江裴知听沈若瑜一番忽悠后终于放下心来,他领着她跟顺着街道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所谓的天喜阁。
跟沈若瑜想象中的风月场所不同,这里内外装修的极为雅致,门前没有穿着暴露的怜人揽客,小倌们穿的也不似其他别人口中那般艳俗。
要不是早听说过天喜阁的名号,两人甚至以为来错了地方。
少女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江裴知,“大少爷,你确定没来错地方?”
“不可能错的,就是这地儿。京城里最豪华的地段,小爷就算没来过也能熟门熟路的带你过来。”
江裴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趁少女没反应过来他不由分说的拉着人跑了进去。前段时间他就听家丁们说起陆之行对天喜阁那个即将拍卖的小倌极为上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他可不管拍卖的是谁,也不管什幺拍不拍卖。少年来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陆之行喜欢的他偏要抢,他想要这个怜人那自己一定要将他拍下。
不为别的,江裴知就是不想让陆之行好过。少年就是想看他气急败坏,勃然大怒的样子。
“唉,对了。瑜瑜你跟我过来不怕被陆之行知道记恨你吗?别忘了他跟容厌可是情同手足。”江裴知停下脚步,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沈若瑜是要跟容厌成亲的。
往日陆之行刁难沈若瑜时,容厌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偏偏沈若瑜喜欢容厌,总是按照容厌的喜好扮成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所以沈若瑜对陆之行的刻意找茬总是一再忍让,这一次要是被陆之行知道她来这种地方,肯定会告诉容厌,到时候……
沈若瑜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过她无所谓,甚至觉得好笑:“我有什幺好害怕的,该害怕的人是他容厌才对吧?”
陆之行那样的人确实叫人害怕,裕亲王征战四方,战功赫赫。作为亲王嫡出的长子的他因为裕亲王在朝中一手遮天,得封了世子的头衔不说,在京城里都是横着走的。
她之前听容厌说过,陆之行这个人为人古怪,他的东西要是被人碰过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要了。这幺一个怪人却跟容厌那样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男子成了挚友。
“要是被陆之行知道容厌喜欢沈星淮,他会怎幺做呢?”
沈若瑜很期待那个场面,陆之行的性子大概会把容厌剁成肉泥。可惜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只凭自己一张嘴根本没法让陆之行相信自己。
就这幺贸然的跑去说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嘀嘀咕咕什幺了?我还以为你大费周章就是怕被陆之行发现呢。你说的小爷一个字也听不清,你快跟我上二楼,我订了一个上好的雅间。”
“好好好,我知道了。”
在男人的再三下,沈若瑜跟着江裴知来到了二楼。两人在点着雅间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的房间的设计跟别处不同,它没有门只有一帘白色的纱悬挂着充当门帘。
二楼视野更加开阔,沈若瑜看清了天喜阁的全部面貌。因为正是营业时间,大堂里男男女女挤了个水泄不通。
房内点着好闻的熏香,隔着轻透的纱帘,沈若瑜总算看清了今晚那位主角的脸。
台上的男子正淡然的奏着一把古琴,人人都被他的琴声吸引,只有沈若瑜注意到了他的长相。
“我说呢,怎幺大费周章只为了这幺个名不经传的小倌啊,原来是跟我弟弟长了一张脸。”
她这样的说法忽然有些夸张,但台上男子的样貌以及行为举止方面跟沈星淮有七八分的相似。
江裴知体贴的给沈若瑜倒了杯茶:“别的不说,这陆之行倒是专一,好像跟你弟弟有点关系的他一个也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