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能让他睡上三天,这几天先把他留在这里加以看管,等恢复人形再带回去。”
向奥利安娜传达过几位神官商讨得出的解决方案后,莱斯利从背后解下包裹交给了她。
棕色的羊皮背包里面装着干净的衣物,食物,还有一条毛巾和两个水袋,都是眼下奥利安娜最需要的东西,看出来对方是仔细考虑过她的处境了,也猜到她这一晚有了怎样放浪的经历。
奥利安娜心虚地接过这些物品,指尖与他修长的手指短暂地相碰,身体的记忆由此自动拨回到初见的那辆马车,让奥利安娜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去。
男人指骨上沾着爱液的迷乱景象犹在眼前,奥利安娜将背包不自觉地抱紧在怀里,试图将正在血管里奔涌的可怕躁热按下。她向莱斯利微微颔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表达了感谢。
“多谢您,阁下。”
莱斯利没有多说什幺,他知道即便圣女的身体被女神的威能影响变得渴望肌肤相亲,她本身也有少女们难以卸下的羞涩与矜持,正常情况下,她绝不可能在一个男人的注视下擦洗身子更换衣物。
他看穿了她的窘迫,但不急于离开,因为他还是觉得逗弄这个柔弱又老实的圣女是件有趣的事。
莱斯利再清楚不过了,像她这种性格最能勾起男人欺压施虐的欲望,因为只要不触及底线,再怎幺揉搓对待这位圣女,她恐怕都会一边掉着眼泪,一边乖乖地承受。
他用他狭长的一双金色眼睛从容而淡然地盯着奥利安娜,从足腕,再到手,接着是她的嘴唇与眼睛,目光灼灼几乎要在她的皮肉上灼出一个洞,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她让人难忘的原因,直到她白皙的面庞烧出一片灿烂的绯色云霞。
奥利安娜慌张地眨了两下眼睛,纤长的眼睫如同一片鸦羽在她的脸上留下颤动的影子,而她最终在这短暂的对峙中败下阵来,支支吾吾地请求莱斯利背过身去。
莱斯利脸上这才浮现出一点真切的笑意来,他并不是执意要见证她更衣的场景,更没有一定要在这里和圣女“履行义务”的意图,只是希望她露出某种可怜的神情,最好是颤着声音请求他。
现在目的达成,他当然会绅士地向山洞外走去。
长靴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并开始远离,莱斯利的身影逐渐融入浓厚的雾中,就连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这林子里还有野兽,我在外面等你,但不会走远。”
奥利安娜的心脏这才没有跳得那幺厉害了。她抱着莱斯利为她准备的那些东西,回头往洞穴里面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自己的身体有一半都被阴影遮蔽,就算有人贸然闯进来也看不出具体的轮廓,她才紧张而快速地脱下裙装,从水袋里倒出一点水浸湿毛巾。
毛巾擦过皮肤上,奥利安娜才发觉水还是热的。她低头去看水囊,小小的口圈上镌刻着简单的咒语,估计就是这个起了保温的作用,让她不至于在秋日的清晨里经受寒凉。
给她准备两个水袋应该也是考虑到她不仅要清洗身体,还需要摄取水分。
的确贴心得无微不至,奥利安娜这幺想道,她决定之后要好好地向莱斯利神官再次道谢。
而此时,圣女感激的对象莱斯利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山洞外的岩壁发呆。
莱斯利憎恨雾天,也不想再度被浓重的雾气弄湿头发以及衣服,更何况他还在夜里怀着担忧在下雨的森林到处搜寻,这已经消耗了他很多精力,所以他真的没有走远,只是默默地停驻在洞穴的入口外,仍旧自觉地背对着奥利安娜所在的方向。
但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莱斯利叹了口气。他是个耳朵很灵的家伙,即便隔着这幺远的距离,他还是能够听见圣女更换衣物时的动静。
柔软的面料与她的皮肤与头发产生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她倒了些水,小股的热水从她指缝淌到地上,是她把毛巾打湿了要用来擦洗身子。
她撩起头发,去擦颈后的那块皮肤,莱斯利猜诺恩家的那只野狗崽子肯定舔过那里,黑发映衬着无瑕的洁白皮肤,的确是诱人的样子,很想让人咬一口留下痕迹。
不,不止那里,少女的动作往下,去擦身上其他的污浊,也许是碰到腿或者什幺地方了,总之,她发出一声魅人的闷哼,恰好搔拨到莱斯利的心坎上。
莱斯利回忆起少女在马车上无助地与他互相依偎的时候,那时候她马上就要被他弄到第二次高潮,在最开始还朝他挥舞过爪子的她很害怕,她也是这般紧紧环抱着他的肩膀,咬着嘴唇小声地呻吟。滑润的肌肤与他脖颈相抵着纠缠,渡来她炙热且让人不肯忘却的体温。
他擡起刚刚与她短暂相触的那只手,圣女的香气与温度似乎还停留在那里,像是一簇未燃尽的烟灰,灼烧着他的神经。
原来人是这幺温暖的生物吗?莱斯利疑惑道。
说来可笑,莱斯利和人亲近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小的年纪,如果不是注定要与她交缠命运的这位圣女,他真的快要遗忘了。
他的父母爱他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总是各自牵起他的一只手同他游戏,有时也会把他高举过头顶,说他是康斯坦丁家族的骄傲。母亲或是父亲,细腻或是粗糙的手构成了他童年的全部,可是温柔的母亲与为他自豪着的父亲都因他身上的诅咒而过早死去,连同他对感情的感知和渴望一同埋葬在冰冷的水底。
真要命。
刻意被搁置在一旁许久的痛苦涌入脑海,莱斯利愤怒又苦恼地揉了揉他隐隐跳动着的太阳穴。为了冷静下来,他将充斥着凉意的空气深深吸入肺腑,再极为缓慢地吐出,想借此麻痹自己的感官和意识。
要说是否可以的话,就算现在他冲进去跟个疯狗一样骑在圣女身上,她也一定没办法拒绝,但诡异的自尊心还有些别的情绪作祟,让他最终还是决定压抑自己的欲望,向听不见她呻吟但又能确保她安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