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磕到夜不眠,顶着手机的蓝光疯狂看着小h文,还有人辗转难眠,无法接受三个人的故事里,唯有她还没有姓名。
第二天,许京寒在送实验器材回办公室后,被一个陌生的同学拉住了衣角,说有人在天台上等他。
不是顾梨安的风格,但这两天女孩躲他跟躲牛鬼蛇神一样,许京寒不敢错过任何见面的可能性。
可上了天台,看见一个熟悉但并不是他期待的背影时,想转身离开却已经来不及。
那前桌戴着眼镜文文静静,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孩,死死拉住他的手腕,颤抖的声音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
“许京寒,你…你真的和顾梨安在一起了吗?”
“没有。”
天台门外,听说许京寒和一个女生去了天台的顾梨安,听见两人的声音,顿住了脚。
许京寒只是实话实说,毕竟他们“现在”确实没有在一起。
可不知道为什幺,听见许京寒的话,顾梨安却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尤其是刚刚好的唇角,似乎又泛起了涩涩的疼痛,甚至拉扯到她的太阳穴,刺得那儿的血管一跳一跳。
她对接下来的话感到莫名的恐惧,可两条腿却像千斤重,把她强行束缚在原地。明明无人画圈,却让她就地为牢。
果不其然,女孩的声音不再颤抖,还带着一丝喜悦:“我想也是,都是他们在乱说闲话,你怎幺可能会跟顾梨安在一起。”
许京寒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眉,想要打断,可对方却擡头看他,羞红着脸先一步开口:
“许京寒,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跟上你的脚步…这次…我也入选了…生物竞赛…我真的很努力…我喜欢你…真的很久了。”
短促的沉默,不过三秒,那是许京寒在拒绝前,留给对方的体面。
但这三秒却像无止尽的隧道,顾梨安怎幺走也走不到尽头。
周遭全是黑暗,她伸手不见五指。
一门之隔,却似千沟万壑,直到熟悉的冷冽声线打破僵局: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梨安的小手还没来得及松,又因为女孩的追问而收紧,甚至更紧了:
“是林心怡吗…”
许京寒看着对方,摇头。
可顾梨安看不见。这可怕的沉默夺走她肺部所剩的氧气,呼吸不再是呼吸,她独自被遗弃在珠穆朗玛峰,可怕的不是寒冷,而是高原反应。
过分…太过分了…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却喜欢林心怡,林心怡明明是他们的…不是,现在应该说是他的…所以这算什幺,那些所谓的爱都是什幺,是求而不得的退而求次吗?
“你不会…不,顾梨安那样,你怎幺可能…”
什幺意思?
靠,什幺意思。
不等许京寒开口,顾梨安就推开了铁门,瞪着站在外面的一对狗男女——许京寒好像正在低头说什幺,女孩的脸从红到白。
顾梨安听不清,但直觉那不是什幺好话。
两人听闻动静,望向她,这时顾梨安才发现,那个女孩眼角带泪,看向她的眼神愤恨不平。女孩大步走向她,到她身边的时候,用小动作用力撞向她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留下顾梨安暴跳如雷,撸起袖子就要下去追。
靠,当我好欺负是吧?
可身后的声音却让她从火焰山回到了长白山。
“原来安安喜欢听墙角。”许京寒的声调里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但顾梨安却以为那是嘲讽。
这是嫌她碍事了?他们说她坏话,还不准她打断了?
顾梨安委屈的情绪再次反扑,比刚刚还要汹涌。她看向许京寒,似乎能够看见上辈子在高中的男孩因为爱而不得出国深造,最后决心放下初恋,选择联姻的模样。
顾梨安再一次问自己,她算什幺,她算什幺。
风吹得她眼睛好酸,一定是有风沙落入了她的眼眶。
她看着那张薄唇,对她说着爱,是为了掩盖什幺呢?
好酸好酸,不是风沙,一定是什幺小石子,所以才会磨得她快要落泪。可她不想要那样的狼狈,她不想自己和刚刚的女孩重叠,她不想红着眼逃跑。
顾梨安揪着那条校服领带,用力下拉,虎牙咬伤了那骗人的唇瓣。
许京寒感受到一阵热意,女孩张开了嘴,咬伤了他的嘴唇。湿润让他下意识伸出舌头,顺着缝隙往里钻,不愿意放弃来自女孩鲜有的主动。
他扣住顾梨安的脑袋,低着头用力回吻,丝毫不在意那些撕咬,瞬间反客为主,将人压在门边的墙壁上。
许京寒的吻总是让人难以抗衡,更难以抗拒。顾梨安努力憋住眼角的泪,用力咬着那人的唇瓣,却被湿软的舌头一点一点抚平那心中的怒意,只剩下委屈。
委屈使人柔软,委屈使人落败。
正是因为暧昧的关系,不明的界限,委屈才与她相伴。
顾梨安又在心里骂这个人混蛋,直到感觉到抵在她肚脐上的坚硬,混蛋转眼变成了下流,无耻,耍流氓的色胚泰迪种马。
她用力推许京寒的胸膛,对方却吻得更深。等好不容易推开他,对方却突然拉起她的一条腿,扛在了他的肩上。
依旧是及膝长靴,依旧是光洁的大腿。于是,裙下的风光很快就迎上了布料掩盖不住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