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两人呼出的热气好像要蒸满整个屋子,随着热度上升,吻也变得不止是吻。
副官不知道什幺时候松开了局长的手,后者双手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副官的帽子,顺便解开了她脑后的扎起的头发,让她一头如青瀑似的发丝自在流泻。
副官很受用地抖了一下头发,好像舒展羽毛的小鸟。她将手伸到长官腰上,纤细的手指一勾,一捏,固定夹便一个个松脱。
往日绷在身上的皮带没了形状,松松地挂在肩上,暗示今夜的放肆。
就算局长的衣服采买都由副官经手,她解开局长衬衫绑带的熟稔程度,还是会让人怀疑这一幕是不是曾多次上演——在副官小姐的脑海里。
“我好像没有问过您。”夜莺垂着头,边说边慢条斯理地把局长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拉出,布料擦着局长的小腹,让她感到酥麻的瘙痒。
“管理局给您置办的衣物,您还满意吗?穿上之后是否有不适?”
局长差点以为她酒醒了,挑起副官下巴一看,对方还是恍惚的醉酒模样。
“局长?”夜莺疑惑地微微偏头。
局长轻笑一下:“你真是……都这种时候了还在问这样的问题。”副官打心底里关心她的方方面面,喝醉后也忘不掉。
局长无奈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领口第一颗扣子上。
“这种时候,你该关心我脱掉衣服后能不能让你舒服。”
局长凑到夜莺耳边说,把“脱掉”和“你”咬得很重,同时手复上了她衣服后颈的拉链。
如此赤裸的挑逗让副官的呼吸变得急促。她闭上眼,指尖都在颤,凭直觉去解局长的纽扣。原本带着不敢亵渎的敬意,却因为失去了视力,手掌反倒频频压上局长的胸前。
“嗯……怎幺又急起来了?”局长故意曲解她的用意,逗弄迷糊的小鸟真的很有趣。
夜莺局促地低喃了几句“对不起”,为她解开最后一粒纽扣,局长顺势把衬衫丢在一边,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小鸟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不在身上了,如果她尚有余力张望,就能看到散落一地的皮带和衣物。也难怪,如果想要在凌晨两点半从床上翻下来、五分钟内赶到指挥中心,她的制服就得极易穿脱。
现在是凌晨一点,往常她们要是在这个时候见面,就是上述那种情况。局长将奔赴只有她和禁闭者们能入的险境,副官则忠心守候在外,望眼欲穿。
而眼前,她的长官,这个总是留给她一个无情无畏背影的年轻女人,正埋首在她的颈间,着力侍候着她。
一切都那幺不真实。
副官的思绪飘远,又被乳尖上传来的刺激拉回。她下意识垂眼,看到身着紧身内衬的局长正在含弄她的乳头,好像一个吮吸母乳的婴儿。
“局长……不……”羞耻感淹没了副官,她极为冒犯地推开了长官。
局长任她推拒,手已经探到副官裙摆之下,潮湿不堪的布料轻易出卖了主人,原来“不”并不等于不喜欢。
副官的身子比她预想得敏感太多,拨开布料,湿滑的入口便贴在了手指上。小口一碰到入侵物就轻轻收缩了一下,远比主人更热情好客。
副官被酒精和欲望染得神识不清,错过了长官眼里的恻隐,只感受到她动作的怜爱。
手指曲起,指节滑动,在花瓣和小核上摩挲,副官再次羞赧地闭上了眼,她扶住局长双肩,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整个人全心全意地攀附着对方。如果不这样,她怕自己会跪在地上:她的腿已经软了。
局长很耐心地做前戏,揉捏她胸乳,吻她的侧颈。唇贴上的瞬间副官每次都要颤抖,好像在风雨里发抖的小鸟。
副官很安静,只有略微急促和呼吸暴露她的动情。局长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湿透了,才听见一声细微的呼声。
“局长……”
“我在。”
副官微凉的手贴上她的手背,将她曲起的手指展开,指腹向上,抵在那处翕合不断的小口,然后捉住她的手腕,送了进去。
“嗯……”
局长的手指被送进了副官紧窄的穴道,由她自己亲手。
湿热娇嫩的触感让人好不怜爱。
像触电似的,副官浑身一抖,手再也无法继续执行那样放浪的动作,收了回来,放回局长肩上。
她柔软的胸乳和局长的紧紧贴在一起,难耐地轻轻磨蹭着。忠心耿耿的副官难得开口抱怨她的长官:“抱歉,但是……您太慢了。”
靠在她怀里的身体很柔软,嗓音很柔软,让局长的心也变得很柔软。
局长的手指埋在夜莺体内一个指节,她还是于心不忍,低着眼说:“夜莺,其实你值得更好的。”
副官的回答很坚定,她总是局长坚实的簇拥,坚决执行她的命令,而这一次却是反驳:“没有比您更好的了。”
她不顾局长的手指还在她体内,推着局长后退。两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时,手指深深顶入,撞得她穴道和阴户一片痛麻。
小鸟倒吸一口凉气,缩起肩胛。
局长没再废话,她有点后悔脱光了夜莺的上衣,她会冷的。副官莹白细软的肌肤上散布着伤痕,和她军人的出身相匹配,而这个坚韧强干的战士此时看上去却那幺脆弱。
让她快乐,让她享受。
局长心里只有这样的念头。她的外套正在手边,便用一只手把外套披在夜莺单肩上,副官主动接过另一边,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拉住这件管理局制式风衣。
她一夜无处安放的手终于有了归宿,她始终觉得这双手是不该落在长官身上的。
夜莺再也没松开局长的外套。任凭对方的热吻是如何使她血液沸腾,对方的手指怎样在她体内挑逗到令她浑身颤抖,她的手都挡在自己身前,紧紧抓着外套。她连索求都不敢彻底放纵。
她把自己裹进外套,再缩进局长怀里,像一只在风雪中团成一团的小鸟,羽毛在风中打着哆嗦。
她的配合很克制,小幅度地扭腰。局长加入第二根手指时她弹了一下,然后又压低身子将它们全部吞入。
还是想要的吧。
手指带出的水声越来越大,局长用另一手拇指摩挲副官的唇瓣,流连了一会儿娇嫩的触感,就用顶开她的牙关,按揉她口中软滑的小舌。
牙关一开,呻吟就从喉头溢出,副官被自己娇媚的喘息吓了一跳,咬到了局长的手指,又急忙再次打开牙关。
她用湿漉漉的眼神控诉局长的坏心,局长却温柔地对她说,无需忍耐。
快感一重重累积在小腹,她确实忍耐不住了,上下两张嘴都喊着局长的手指,达到了顶峰。
“嗯!哈啊……啊……”
她竟本能地舔弄起局长的手指,局长见状把沾着她体液的另一只手递到她嘴边,副官也将手指和那上面黏滑的液体照单全收,像吃冰糕一样舔舐着,红透了脸颊。
“自己的味道有这幺好吃吗?”局长调侃。
“是您的手指……”副官湿红着眼回答。
局长呼吸一窒。
“那就再多吃一点。”
第二天一早副官从局长床上醒来时,却没见到她人。床头的便条写着:今天的任务我一个人也可以,你好好休息:-)
局长的消失很难不说是一种体贴。副官脸颊发烫,她看着那行字,就会想起写下这些的手昨晚是怎样在她身上……她明明喝醉了,却对发生的事记得八九不离十,甚至清楚记得自己当时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昨晚到底是怎幺开始的?她不该拥抱局长,还是不该喝酒?亦或是根本就不该幻想局长陪她庆生?
但是……感觉不坏。
工作吧,工作能让她暂时忘掉这些。
她的腰腿还在酸痛,确实需要一些休息。但副官没有犹豫地下了床,她已经迟到了。她走出局长的房间,出门前看了一眼那张沙发,莫名感到羞涩和些许欣喜。
至少局长开始回应她了不是吗?
然而等局长回来,却直接进了手术室。
夜莺在看到她躺在担架床上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侧颞部钻心地疼。她忍住了,向随行人员了解情况,主持大局,调度人手,把乱哄哄的管理局扶回正轨。
直到深夜,她才得闲去看望已经转入病房的局长。她的偏头疼发展得很严重,只觉得好像有锥子在一下下凿着她的头,疼得快要裂开。她几乎无法思考。
看一眼吧,看一眼就离开。万一局长还没睡,更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子。
万幸的是局长已经睡着了,躺在病床上,呼吸匀称舒缓。
夜莺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欲走。
“这就走了?不和我说话吗?可别又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啊。”局长的声音在她身后蓦然响起。
夜莺没有回头,她做不到向对方一样坦然面对她的伤势和过去的一晚。她背对局长,公式化地回答:“知道您没事就好,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夜莺,抱歉,有些行动我们不能一起,有些战斗确实是属于我和禁闭者们的。
“但,我想你至少可以在战斗结束后拥抱我一下。这是你应得的,为你付出的一切,为你所忍受的一切。”
局长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
夜莺回过头,看见女人虚弱又和煦的笑意,那幺友善,那幺温暖,那幺像一个好长官。
头痛愈演愈烈。
那一夜确实改变了一些东西,却又好像什幺也没改变。局长在尽力对夜莺释放善意,也和她再做过几次,都是在惊心动魄的行动前后,带着补偿的意味安抚她的副官。
她越是尽力,就让副官越觉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在她注视的人不可能回以相同的目光,可悲在那一点怜悯就能让她心尖滚烫。
直到第九机关来函,让局长去述职。原本是指定局长单独前往,但夜莺坚持陪同,至少送到她能靠近第九机关的最近的地方。出发之前她送给局长一个新耳坠,和之前那个截然不同,是一朵血红色的宝石玫瑰。她给局长看花心的机关,说如果有危险就按下这个,不管怎样,我都会进去救您。
局长无奈地笑了:“那可是第九机关,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想要让我有危险,也是没办法的事。”
“您戴上吧。”夜莺恳求。
她守在第九机关外,耳麦里听到了一阵信号断开的声音,她立刻想要冲进去,却听到耳麦被其他设备接入的声音,银蜘蛛的声音钻进她耳朵:
“忠心耿耿的小鸟,你的长官不会有事。我们只是有些事要谈,安心等等吧。”
夜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听到了靴子碾碎什幺东西的声音。
后来局长确实毫发无损地出来了,至少表面上,但她光洁的耳垂上空无一物。
夜莺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自己儿时读过的一个童话。那个故事她一直记得很清楚,因为作为故事主角的那只小鸟和她有一模一样的名字。
那时起不就知道了吗?
有些鸟儿注定只能在窗外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