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

自尊心不值钱,但不至于任谁践踏。

“谁他妈可怜?”

从来不说脏话的乖乖女忽然有了戾气。

戚星初窥见其中情绪变化。弯起嘴角,有意思。

“这幺骚是对谁?”

“你的叔叔吗?”

“是早就不干净了还是真的叔侄情深?”

他居高临下,连续质疑。

如果是之前,面对诋毁小叔叔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反驳。

可现在,她的意志薄弱得可怕,不堪一击,不敢对视。

见她没有及时做出回复,戚星初露出像是发现了什幺大秘密的表情,满是唾弃:“你承认了。”

“我没有。”程芽来不及佯装冷静,第一时间给了真实反应。

她抗拒的背后是极度的渴望,只有自己知道,曾歇斯底里。

“戚星初你够了没?还给我!”

她冲上去,去抢他手里的白色小玩具。

羞人的高频率震动还在继续,却远没有内心违背常伦的欲望来得惊世骇俗。

突如其来的推搡险些让戚星初仰倒。

纤瘦的身子爆发出来的力量犹如巨浪翻涌,怒不可遏。

戚星初被连着赶到门口,不敢相信地大骂:“神经病!”

“滚!给我滚!”她似是要把手边的东西全部砸向他,不顾一切。

“有病啊!”戚星初堪堪躲开砸过来的盒子。

这次是他急着走,不需要任何人赶了。

门关上的时候,他握着的那个小玩具应声掉在地上。

屋里恢复安静,程芽再也不扔了,慢慢蹲下,缩在墙角,失神地抱着膝盖。

戚星初不会敢再来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可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她变相承认了。

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担当去面对。

人性的本质,懦弱,丑陋,不堪,连自己都嗤之以鼻。

深吸一口气,她拿起地上的手机。

“小叔叔,我的手机坏了,可不可以换个新的?”她小心翼翼地问,与往常别无二致。

程温严很快答应。

电话打完了,她开始颤栗。

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又害怕和他有目光接触。

程芽站起身,将残局收拾干净,不留痕迹。

收好不该出现的书,收好自慰用的小玩具。

某种程度上,她宁可被小叔叔知道自己在看18禁,也不愿意暴露自己对他的真实心思。

不,只要她不说,就永远不会知道。

她等了很久,程温严终于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外面又下起瓢泼大雨。

程温严去洗漱,她拆开新手机的盒子,按部就班。

和预计的没差,在她躺下来准备睡的时候,他过来看她,问问她这一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兔子躺在被窝里,手背莹白,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她有些孱弱。

一道雷劈下来,白光闪烁,窗外狂风的暴雨像是要把玻璃击碎。

眼前是温润温柔的脸,她却不太敢笑,胆战心惊,害怕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已经道了晚安,她拉住程温严,做了个胡闹任性的孩子。

“小叔叔。”

“嗯。”他总是答应的。

“我怕别人诋毁你。”

她的语气已然不像叔侄间该有的。

“小叔叔,我永远是你的孩子。”

女孩子的眼睛漆黑通透,一言一句,眼神目光如第一波春笋,幼嫩清新。

“小傻瓜。”程温严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程芽也捧着他的手,笑起来有酒窝。

只有自己知道,心跳出卖了她。

“睡吧。”

“小叔叔晚安。”

“晚安。”

窗外的惊雷还在继续。

第二天,雨停了,出了太阳。

两人面对面一起吃早餐。

或许,不说穿,能朝夕共处,也是好的。程芽低着头,吃男人做的早饭。

新买的手机放在桌子远端,中途响了。

程温严离得近,看了一眼,“老师打来的。”

狐狸的尾巴藏不住,该来的总会来。

程芽接通电话。

以程温严的头脑,通过三言两语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端倪。哪怕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

“程芽,这是怎幺回事?”

没有争执,他在试探她是否诚实。

程芽不说话,把手机切到显示老师电话号码的界面。

程温严用自己的手机输入这串数字,拨通了。

其实她一开始没打算瞒的,可是忍不住……怕他知道她真实的一面,如此顽劣不堪,不可教也。

挂了电话,得知程芽在校情况和擅自离学行为,程温严的语气和眼神都是从所未有的严肃:“老师说打我的手机没打通。号码不对。”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手机坏了。”她的借口局促又蹩脚。

“芽芽。”

她也知道,小叔叔怕她让他失望。

眼泪簌簌,不争气地一直掉。

她选择了默认。她心性恶劣,无可救药,不愿解释。

这一刻,程温严惊讶于自己到底是有多疏于关心她。

她掌掴同学,旷课离学,最坏的一点是,瞒了所有,什幺也不和他说。

最后,他摇摇头:“程芽,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吗?

程芽的眼眶通红,庆幸自己及时把头低下来了,“可是……我已经十八岁了。”

程温严不可置信。不相信这是一向听话乖巧的她会说出的话,问:“十八?你是不希望我再管你了?”

程芽认命地闭上眼睛:“就当我求你。”

三年以来的信任在此刻瓦解。

“这是和长辈说话的腔调吗?老师就是这幺教你的?”

她擡起头,竟然有笑意。

不可想象,要是小叔叔知道她对他的真实心思会怎样?乱伦之爱,令人恶心。

也许会得到掌掴。

从此一切覆灭,一了百了。

她的眼睛里有笃定的自嘲。

明明知道他还在生气,她就很忤逆地站起来离了桌。

从来没有这幺不听话过,索性揭了彻底。

“你去哪?”

“上学。”

程温严压了压火气:“回来,我送你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背道而驰,“我自己去。”

“我是你叔叔!”

“我知道。”她回答得轻飘飘,门已经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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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的我写的内容这幺有意思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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