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诺先坐在书桌前发呆,阳光透过高墙上的窗户照射在她的手背上,不过一会儿她就感到了一阵刺痒。
高原的光线真是比酒还烈,明明才早上八点而已。
她心不在焉地收回了手,盯着那本名为《创世的物质想象》的书,突然感觉一切都如此空虚。
海诺先的房间里几乎空无一物。床,衣柜,一把老旧的藤椅。就连这张书桌都是大公主后来找机会送给她的。
过去她不明白为什幺同为父亲的女儿,两人的待遇会如此不同,直到十二岁少女礼那天,被先王后卡亚图的娘家亲戚指着鼻子骂,她才知道自己是王室的杂种。
四周灰扑扑的墙壁几乎压倒在她身上,唯一的一扇窗户在十米高的屋顶。
这里是圈禁犯人的高塔,而透进来的阳光是君主对她的仁慈。
海诺先把玩着自己毛躁的头发,一缕缕棕褐色的发丝像泥鳅一样藏在纯净的金发间,看上去肮脏且刺眼。
她苦笑起来,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杂种烙印。
大公主苏格琴正在两个侍女的殷勤服侍下梳妆打扮。
与海诺先不同,苏格琴完全承袭了父亲,也就是国王瑞安的相貌特点。清冷修长的眼唇,细窄的鼻梁,以及满头细软的黑色秀发。她的肤色像吸血鬼一样纸白,这是老贵族血脉的标志。
“新郎已经到了吗?” 苏格琴的声音与她稳重的气质相配,像毫无波澜的湖水。
“是的,公主,【塔齐奎斯】的王天不亮就带着迎亲队伍来了,现在正跟瑞安王一起下棋呢。” 侍女回答道,同时将一条红宝石项链戴在了苏格琴的脖子上。
“但愿父亲能从【波茨艾娃】那边捞上一笔,” 苏格琴嗤笑一声,“也不枉他拿自己女儿的婚姻来做买卖了。” 说话间,她看到了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不由一愣。
“公主?”
下一秒,只见大公主把项链猛地扯下。“我永远都不会戴这条项链!“ 她的动作罕见得野蛮,语气也透出了几分恼怒。
这条项链是用高原上最好的红宝石制作的。那晶莹的血色方块镶嵌在同样价值不菲的黑珍珠底盘上,一共三颗,分别代表了“忠诚,自信,豁达。”苏格琴记得母亲曾对她这幺说过。
“这串项链是我对你祝福,三颗宝石象征着你的三字名字,象征着我们所有女人的三字名字。把它戴在身上,能时刻提醒你做人的品格,以及你身为公主的责任。”
苏格琴的食指有些留恋地轻抚过正中间的宝石,霎时间,一连串女孩的哭泣喘息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热,但心脏却在战栗。
“收起来,我不会戴着它,永远都不会。”
“可,可这毕竟是您母亲的遗物啊,这幺重要的场合,您还是… …”
苏格琴拉上面纱不再多言。
黄金打制的流苏像麦穗一样从她耳边垂了下来,却显不出半分喜庆。
小侍女忧虑地望着她,但也深谙大公主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不再多劝。她机敏地转移了话题:“公主,听说二公主那边不肯让梳妆的侍女进房间去,要不要跟瑞安王通报一下?”
“不必,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说着,苏格琴像突然意识到了什幺似的鼻息一重。
“这个小畜生!”
听闻高贵的公主出口成脏,侍女们惶恐地低下了头。
大公主飞快地转动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幺,那张白净的脸庞因为怒火反而变得红润多了。
片刻后,公主掀起面纱,目光落在另一个侍女身上。
“帕特琳,你曾经伺候过我的兄长侯登对吗?”
那个面容姣好的侍女脸色发红,“是的,苏格琴殿下。” 那时她才十三岁,怎幺能算伺候呢?
苏格琴微微朝左仰起头来,眉毛一挑,扯出了一个冷淡的笑。
这是她下了某种决断的标志性动作。
大公主走到侍女身边,擡起一根手指,慢慢撩起了她的发袍。没曾想在那层朴素棉麻的发袍下,却是一头华丽的姜黄色长发。帕特琳的发丝像绸缎一样倾泻而下,华美至极。
随后,苏格琴的手指又轻抚过侍女的脸颊,脖颈,顺着胸骨一路向下,轻松就解开了她的衣裳。另一旁的小侍女心领神会地退出了房间。
“殿、殿下?… …” 帕特琳不敢动,但双臂却忍不住羞愧地夹紧了自己的身体。这幺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显得她圆挺挺的两只乳房更加饱满。暗粉色的乳头从肥美的丘陵上逐渐翘起,张扬地展示着自己的欲望。
帕特琳肌肤白嫩,四肢丰腴,再配上略显稚气的脸孔和金发… …简直是从男性潜意识的淫秽梦境中走出来的产物。苏格琴看她惶恐的模样,不禁产生了挑逗的念头。
于是她俯下脸庞在帕特琳的乳沟间缓慢嗅着。
“呼... ...”
感受着从公主湿润的鼻腔中呼出的气体扫过自己的乳尖,帕特琳不由夹紧了双腿。
祖母绿的耳坠和黄金流苏碰撞在一起,叮咛作响。 “呼... ...” 公主洁白的耳朵像婴儿握紧的小拳头,引得她胸口暖意连连,身体不由自主地与之靠近。
她预感下一秒,这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要伸出舌头去拨动自己那挺立得胀痛的敏感点!
然而苏格琴却放下了面纱,回到了原本尊严的形象。
小侍女眉间说不出的沮丧。
“美丽的帕特琳,” 公主侧身,语气像在她耳边呢喃的爱人,“我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