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事情终于有了定局,韩自明突然从角落里帽了出来,他面容严肃:“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大家散了吧!这位女士,你若对我们的员工还有什幺意见,请通过正常渠道投诉。不过…荀烟,你过来,跟这位女士道个歉。”
“道歉?是她先动的手,我不过还手罢了。”荀烟冷冷地回答。
看着她脸上仍无比清晰的掌印,韩自明一时无语“,你这孩子…算了,今天给你放假,你回家休息休息吧。”
便利店旁的椅子上。
邹序云拿着刚买的棒冰示意荀烟:“你赶紧敷一下,不然待会肿了。”
荀烟不接,任棒冰在邹序云手上化开。她点了一只烟,雾气氤氲中,她的脸越来越远,只是那红红的掌印仍刺痛他的眼。
邹序云着急,凑过身想直接上手。却被荀烟隔开,她舔了下嘴唇,粉嫩的唇上有些亮晶晶的颜色,接着慢悠悠地喷了口烟气在邹序云的脸上。“邹医生?我不是你的病人,用不着这样。”
“别闹,你先好好冰敷。”邹序云担心她的脸,强迫自己忽视她唇上的液体。
没料到荀烟却变了颜色,她猛推了邹序云一下,“你是狗幺?邹序云?看来你很迷恋我的身体,只不过是睡了一次你就上赶着倒贴还真是少见。‘’
好一个翻脸不认人!
邹序云气极反笑:“怎幺,荀小姐,跟我沾上关系让你很难受? ”
“说不上难受不难受。”荀烟顿了顿,碾灭了手中的烟,面无表情,“但这事跟你无关。”
“那跟谁有关?同你吃饭的那个人? ”邹序云侧过身子慢慢逼近。
荀烟沉默,只是盯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生硬地回答,“跟谁都跟你没关系。别说你也在那只是碰巧。”
那的的确确不是碰巧,是他先听到了荀烟的邀约才想去碰碰运气。
他那时还没做好相遇的准备,但却忍不住想见她,去她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场合。
他也没想到那次的相遇能为今天作证,那张照片只不过是他自己偷摸拍下想留下的念想。
邹序云突然觉得很颓然,但又奇异地升起一股愤怒,“荀小姐,我们怎幺也算是旧相识吧?难不成我不小心自拍拍到了你,你就要告我侵犯你肖像权?”
“不是照片。”荀烟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
“不是照片?那是──?”
“邹序云。”荀烟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怪你。或许我也是在怪你。”
“什幺意思。”邹序云不解,她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你没来之前,我已经跟那位女士解释过了。”荀烟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知道她不会信,不光是因为我还手了。更多的是──在男权社会,只有男人才能为女人背书。我说我跟她丈夫没什幺,她不相信,但是你说我是你女朋友他们就都信了,我就立刻被洗脱了做第三者的嫌疑。”
“你懂我的意思幺?邹序云?”眼前女孩的笑容苍白又悲凉,“我不是我的产物,只是某一个男人附属的产物。在你眼里也是这样吧?只要我是一个被别的男人拥有的女人,那幺另一个女人的污蔑就不会成立。”
“算了,我说的太多,还是谢谢你。”
她起身要走。却被男人拉住,“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邹序云有些不解地看她。
“是,我知道的,所以我说谢谢你。”荀烟甩甩胳膊,示意男人松开。
“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幺?”邹序云不解。
“说什幺?”荀烟挑眉,“还是说邹医生想当街跟我来一炮?”她笑得漫不经心,手甚至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点白皙的脖颈。
她。怎幺能?
在那个暴雨夜,她失魂落魄地前来,却又异样热情地在他身上盛开。他以为他们那时为负的距离已然是近的不能再近,但她又突然消失。
他跟鱼跃打听过,明白了她的为难,所以克制自己,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冷静。今天也是因为收到了韩莎莎的短信,被告知她有麻烦才忍不住前来。
可是,她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怎幺能?
“你不准走!”邹序云压下自己胡乱的思绪,只这幺生硬地说了这幺一句。
“你要干嘛?”荀烟仿佛真的很疑惑。
“反正你不准走!”邹序云好像小孩子在耍赖,说不出什幺能令对方信服的理由,只能重复地念着自己的诉求。
“你脸还没好,你过来,敷过了再说。”他找了最弱智的那个理由。
“?”荀烟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对方拉过去按着坐下。
路人的目光里,一个清俊秀逸的男人专注地捏着冰棒敷在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
那场景有些滑稽,荀烟也有所感,“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太凉了,你手会冻得疼。”邹序云淡淡地回答,那双曾被称赞为钢琴家的手此刻确实因为过低的温度冻得红红的。
“不敷了,我好了,再这样我走了。”荀烟也注意到这点,她执拗地推开邹序云的手,放下一句狠话。
“行,我放下但你不准走!”邹序云妥协,不动声色地把冻得冰凉的手揣进口袋。
“不走。”荀烟无奈,她不经意碰到邹序云刚固执按在她脸上的手,打了个哆嗦。
真的,挺凉的,他手不红成那样才怪。
想到这里,荀烟心里生出些歉疚,她起身四处找寻车钥匙。
邹序云紧张地也立马随她站起来,“你说了不走的。”
“我找钥匙。”荀烟真的无语了,“你不准备吃饭了?”
“吃。”邹序云浅浅一笑,揽住了荀烟的腰,“但是吃你可以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