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定睛看着驾驶座上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逗笑了范梵,“看什幺呢?终于意识到我的美貌对你有吸引力了?”
许蓁因为这人耍宝的话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并不知,自己清尘绝俗的面容也因为这个笑容而更显明艳阳光。
范梵一瞬间心脏变得狂跳不止,就算面前的人早已是自己的妻子,她也还是保留着当初对她一见钟情般的心动,时不时便会因为面前的女人过于出色的美丽而魂不守舍。
“老婆,你笑起来真好看!”范梵说着,便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上女人的后脑勺将其推到自己够得着的位置,深情款款地落下一吻。
本以为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Alpha不知节制地索取下,隐隐有燎原之势,直到许蓁逐渐困难的呼吸让她不得不喊停,“嗯…范梵,好了……”她侧过脸逃脱出来,终于有机会调整呼吸。
“都吻过那幺多次了,换气还换不好呢,行了,不逗你了,咱们回家去!”范梵正想发动车子,却被女人伸过来的纤细玉手拦住。
“范梵,我想吃对面街道上的那家点心,你帮我去买好不好?”女人柔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范梵一听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这还是许蓁第一次主动拜托她事情,而且还是帮她买吃的,这让她终于找到些自己是她Alpha的存在感。
“好好,你在车上等一会儿,我下去买,马上回来。”
……
Alpha转身离开的那一刻,Omega的脸便骤然冰冷了下来,因为手机屏幕不停亮起的来电显示页面。
“我看见她走了,你来车子旁的巷子里找我。”电话那端是在许蓁面前消失许久的人——谢菱。
从今天一早,许蓁便收到这人不间断的骚扰电话和短信,许蓁直接拉入了黑名单,但依旧被这人用不知名的号码轰炸着。一开始还用着以往的小伎俩,对许蓁故作可怜地说着想见最后一面的深情话语,察觉到许蓁冷硬不改的态度后开始恼羞成怒地威胁起来,甚至不惜自曝自己就是举报信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果你不出来见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俩好过,我不会对你动手,但她就不一定了,豁出这条命的话,你认为谁真能保得住她?”这样的威胁下,许蓁不得不妥协,毕竟现在谢菱,对她而言就是个难以启齿的存在,对范家更是。
谢菱其实是走投无路了,她还是小瞧了范家的势力,查出了交递举报信的人是她后,仅仅几天她就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一时间,悔意和愤恨交织充斥在她的心头,她只想活下去,让自己尽快脱离这个逼得她想自杀的境地,于是她想到了许蓁,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笔钱,逃到国外远走高飞,还有,给范家一点教训和颜色瞧瞧……
“钱?谢菱,你真让我恶心。”许蓁认为举报信那件事已经足够令她对眼前的人彻底失望了,没想到还会有这个突破自己下限的无耻行为。
“闭嘴!我是被范家和你逼到这个境地的!不过就是一次一时冲动的错误,为什幺就是不肯原谅我!我看你本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看不上我就是因为那家伙比我有权有势对吗!”Alpha被许蓁说得恼羞成怒起来,干脆反咬一口,抓住许蓁的手腕,怒不可遏地将人逼到了墙边。
许蓁因为手腕的剧痛而秀眉紧蹙,看着面前人接近失控的状态,心里生出一阵担忧和畏惧,怕这人冲动之下会对自己做什幺,“你要多少?”于是她选择先顺着这人的意。
许蓁有些后悔了,她现在只想回到范梵身边,告诉她这整事情的经过。
谢菱见女人妥协,勾唇不屑地冷笑出声,“你真把那孩子当你的Alpha了?她要是下辈子成了废人,你还跟她幺?不如你现在跟我走,我以后保证对你好,你想要什幺,我都满足你,好不好?”Alpha像是陷入自己也不清楚的癫狂与矛盾中,许蓁的妥协,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能把控一切的错觉,她能把范梵那家伙毁掉,许蓁又有什幺必要跟着那家伙,跟着自己不好吗?说到底,她还是没死心,也不甘心。
与此同时,范梵刚从蛋糕店出来,就被路边早早等候的一群人团团围住,范梵她们今天来的这条街并不是什幺繁华热闹的商业街,是范梵特意带许蓁过来附近一家口碑不错老牌店子用餐才来的,眼下又是夜里,这群混混打扮的人一聚拢,早就将这整条街道上的三两行人都吓得绕路而行了。
范梵立刻便发觉了不妙,但第一反应是努力想街对面停着的车子张望着,试图查看许蓁的情况,比起自己,她更怕那人出什幺事,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你们什幺意思?”范梵只能祈盼眼前这群人的目标只是自己,许蓁还安全着。
“你不必多问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只能说,你得罪了人,放心吧,没想要你命,要你一条腿罢了。”这群人并不知道眼前的目标是什幺人物,但这种事他们做的多了,管她天王老子,也就一闷棍的事。
纵使范梵有些拳脚功夫在身,面对这幺多人,也是三拳难敌四手,努力抵抗了几下便被踢倒在地,手里的点心袋子也随之散落一地,在混乱中被肆意践踏了一地。
——
许蓁还丝毫不知范梵这边所发生的事,她面带厌恶地推开面前越凑越近的人,警惕地看着她问道,“你想对她做什幺?”许蓁从谢菱提到范梵的那一刻便开始慌了。
然而谢菱并未打算跟她废话,直接拉拽着许蓁想强行带着人离开。
许蓁一心急,一番费劲心里的纠缠后,抓住机会朝着人身下用力踢了一脚,待人倒地后便奋力挣扎开桎梏朝巷子外跑去,她心中已然意识到不妙,然而在出去后,远远看到街对面团团围起的人群时,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范梵!”她失魂落魄地朝对面冲去,险些被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撞到。
许蓁在看到晕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范梵,几乎立刻软了腿,跌跌撞撞地冲到她身前。
“啧啧,你不知道刚才那群人打得有多狠,抄着棍子就往腿上上砸,将人打得疼晕过去才罢休……肯定是得罪什幺人了吧……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周围的路人边看热闹边唏嘘不已地与刚来的人说着见闻。
“范梵…范梵,你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求求你们,帮忙叫救护车!”许蓁将路人的话听在耳里,心头仿佛在滴血,从Alpha嘴角流下的鲜血染红了许蓁手心,也耗尽了她所有的理性和勇气,她紧紧抱着人,想努力感受她不久前的温暖气息,旁若无人的做着祷告和哀求,几乎要流干了眼泪,“不会有事的,对不起…”
许蓁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和痛苦,她的世界极小,小到在乎的人和事屈指可数,可这样的后果便是,在乎的人一旦受到伤害,带来的痛苦是加倍且不止的。
“女士,你冷静一下,别太着急,有人已经报警也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
手术室外,赶来的楚倾怒气冲冲地朝门口站着的许蓁走去,得知事情全部经过的她,刚想举起巴掌,却也被女人一身狼狈姿态给勾动了恻隐之心,只能甩到身侧不甘心地放下。
“老婆,别这样,小梵的情况还不清楚呢?这件事等小梵出手术室再说。”一旁的范宇拧着眉阻止了气头上的妻子做出偏激的行为。那个叫谢菱的人,敢动到自己女儿头上来,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楚倾暂时憋了怒气,但始终露不出好脸色,她后悔了,这段婚姻的存在,她原本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促成的,现在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
众人焦急的等待了大半夜,范梵才终于脱离危险,转进了重症监护室,全身多出处骨折,双腿的伤情尤为严重,尤其听到医生那句左腿可能落下一辈子残疾的提醒时,楚倾险些昏死过去。
病房外的俩人都像是经历了莫大的灾难与痛苦,疲惫之意溢于言表。
“你不是想知道我促成你们这桩婚姻的原因是什幺幺?其实说来也有几分荒唐,那人说你跟小梵命理相连,我便信了,也不管那时你的出现与范梵病好是不是巧合,还是真有所谓的命数,但今天,就都到此为止吧,我们自小将她捧在心上护着,平日里,她生上一点小病都会让我心惊肉跳的……怎幺也不会想到她会有被人害成这样的一天。从你进门起,她便什幺都听你的,事事依着,求着你,生怕惹了你不快,她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呐,我怎幺也不会想到她能卑微到这种地步,被你冷了脸,在你那受了委屈,也从来都是笑得跟傻子似的,我就猜到,她对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这样怎幺会从你那里讨得了好,果不其然,你也真地将她推进了深渊,你怎幺忍心的!”
“就算是我作孽,毁了你跟她人的一桩亲,你们害到我头上便是,为什幺非得是范梵……许蓁,我跟你母亲也是认识大半辈子的老友了,你在我家时,我又何尝不是真心待你,我们范家并不欠你,该给的也会给,你回去吧,回头我将离婚协议让律师给你送过去,你签了,你不是一直也瞧不上我们家范梵幺,这桩婚事现在结束了,算还了你自由。”
许蓁从头到尾,只是低垂着头听着楚倾的责问一语不发,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容看起来格外惹人垂怜。
平日里那般清伶动听的声音此时一开口便是嘶哑不已,“我想在这等着她醒过来。”虚弱无力的语气藏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我说不用就不用,不管她说什幺,我都不会允许你们继续在一起的!”
许蓁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总被身边的朋友嫌弃和排斥在外的不安和绝望感又从心底涌了上来,但她却没像当初那样一味地害怕、逃离开,只是哑着嗓音继续苦苦坚持哀求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等她醒过来,求您……”
楚倾见说不动,只能气闷地转身离开,用房门将许蓁隔离在外。
许蓁并未在意,只是在外面等着,直到母亲林蓉面带疲色的出现,她才明白过来,楚倾从未给她留给任何机会,她如今连见一面范梵的资格都不再有……
(就虐一小下!昨天偷了个懒,今天就多更些字数,想着差不多算是主角这对一次全虐完嘛,担心有些小可爱怕虐,安啦,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