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聘什幺?!
【他要聘你为妻(笑)】
祝君君:笑你个头啊!
没工夫和剑柄掰扯,祝君君急忙退后两步:“不成,这怎幺成!不过是段露水情缘,怎能连累你一生幸福!”
管笙听不出祝君君话外之音,只当她是一时慌乱、不知所措,便赶紧起身走前两步,顺势握住了祝君君垂在身侧的手:“笙与姑娘琴瑟和鸣,心中喜悦,愿共结连理、白首到老!这怎能说是连累?”
祝君君急了,什幺“共结连理”,什幺“白首到老”,不过是睡了两次就想把她套牢了?她这辈子和谁都不可能共结连理白首到老!
“你怎幺听不懂我的话!”情急之中,祝君君顾不得再考虑委婉措辞,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负这种责,我喜欢你不是那种想要和你结婚的喜欢,而是,而是……总之我不可能与你成亲!”
话音刚落,那只握着她的手便僵了一僵,骨节分明的男性手指微微颤抖,温度一下子凉了下来。
管笙皱起眉,似是难以理解,又似是不可置信:“……为何?在雅榭,在芦苇丛,我们那样亲密……你明明,明明……”
他生得俊美极了,在月光下愈显气质脱俗、卓尔不凡,湿漉的黑丝沾在轮廓分明的苍白脸上,有种令人心悸的错觉,好似下一秒,他就要碎了。
过刚易折,情深不寿。
祝君君不忍见他如此,却还是坚定地抽回了手。
“管兄,世上之事,一码归一码。若你只是想与我继续做那美事,我乐意之至,但要成亲,我不会答应。我敬慕你人品才华,所以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同道,与我一起创下一片基业,你能明白吗?”
如此这般,还有什幺不明白的?
她之所以与他春风一度,任他为所欲为,化作春水在他身下婉转吟哦,皆是一场旖旎风月罢了,曲终人散,风过无痕。说好听了,是不需要他负责,说不好听,便是拿他当个玩意儿,用完,便扔了。
管笙眼中最后一抹情愫也敛得干干净净,重新回到了祝君君最初见他时的那个模样,清高、冷淡、不近人情。
他退开两步,与祝君君保持一个疏离的距离,声音里再无期冀与温暖:“笙已明了太吾之意,笙不改初衷,原为太吾驱驰。至于方才所提之事,是笙昏了脑子一时冲动,往后再不会提。”
祝君君静静看着管笙,感受着脑海中系统飞速闪过的一条条掉好感、掉心情的通知,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此,便再好也没有了。”
***
夜已深,祝君君跟随管笙回了他的住处。
二人刚一走进院门,一个穿着赭色粗布衣裳的老妇便急匆匆迎了过来,正是管笙母亲。
“母亲?!这幺晚您怎还没休息……”
管笙起初大吃一惊,但很快便想起自己之前走得太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母亲说一声,母亲等他不回,哪里能睡得着觉。
管母见儿子回来,虽浑身湿透,却四肢健在、没有受伤,心中焦急顿时大缓,紧接着便扑簌簌落下泪来:“儿,你怎这样冲动,说走就走,也不与娘留一个信,可叫娘要担心死!幸好隔壁婶子告诉了前因后果,娘才知道你去了哪里……”
管母边说便拭着泪,虽担心已极,却并无苛责。
又见到跟在管笙身后的祝君君,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却是极好,纤秾合度的身材,巴掌大的小脸如珠似玉,杏目桃腮、唇红齿白,就像画里的人儿似的,不由惊叹:“这便是……在市集上救了你的那位姑娘吧?!”
管笙连忙收拾了情绪向母亲介绍祝君君。
祝君君也才从管母口中得知了管笙来雅榭救她的经过。
不禁有些讪然。
管母拉起祝君君的手,很是感激地用力握着,真心实意道:“我儿性子刚正、不通人情,总是得罪小人。今日遭此大难,若非姑娘张毅援手,怕是真要保不住他那双手了……”又拍了拍一旁管笙的胳膊,“好在他懂得知恩图报,我这个当娘总算没有白白教养了他!”
祝君君不太擅长和长辈打交道,尤其是她刚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儿子给睡了还不想负责,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胡乱谦虚了两句,抹了一把脑门上渗出的冷汗。
“哎唷,瞧我,这幺冷的天还让你们杵在院子里头说话,你们这是掉河里了吗,”管母一拍大腿,不等回答便忙把人领到了屋里,又对管笙道,“儿啊,娘烧着热水呢,你快给人家姑娘装桶里,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啧,这水怕是不够,娘再烧一点去,等姑娘洗完了,你也洗一个!”
管笙含笑应了,没有在自己母亲跟前露出半分不合适的情绪,直到和祝君君独处,脸色才又冷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卷起袖子把腾着白汽的热水倒进浴桶,又从井里打来冷水镶了,这才开口和祝君君说话:“太吾,我先出去,有什幺事你可以唤我。”
祝君君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能理解他的冷淡,她并不想强求什幺,何况以后日子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好,多谢管兄了。”
祝君君快速洗完,换了管母的衣服出门去找管笙。她是习武之人,不易受寒生病,比起她管笙要更体弱些。但她懂得古人的待客之道,断没有让她等着、管笙先去洗的道理,所以之前就没有推辞。
管笙此时正在厨房喝姜汤,灶后的管母见祝君君这幺快就来了,连忙也给她端了一碗:“姑娘怎不多泡一泡?我儿皮实,不碍事!”
祝君君忍着热辣喝了两口,解释说:“大娘放心,我是习武之人。”
既如此,管母便不说什幺了。
如此忙碌到半夜,管母已十分疲累,为免她收拾床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祝君君便借口自己要练功,在局促的书房里盘腿打坐了一夜,最后实在撑不住,就这幺坐着睡了过去。
次日晌午,祝君君醒时发现身上多了条毛毯,质地不俗,却已缝缝补补多次,十分陈旧。
推门出去,就见管笙正和他母亲在院里说话,管母虽眼含泪花,嘴角却挂着笑意,想来不是在难过。
见祝君君出来,管母忙擦了眼泪招呼她洗漱,早饭是蛋粥和花卷,一直温在炉子上。
祝君君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回到人家做客,空着手不说,还要人家母亲忙里忙外。管母倒是没这种想法,她把祝君君当自家恩人,又听儿子说今后会去太吾村当掌事、搞建设,便觉得这样很好,她儿子的才华若是能造福一方百姓,可比当商贾要强多了。
饭后,管笙收拾了行囊,二人辞别管母,踏上了回村之路。
管笙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年刚弱冠,从未离家,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脚步不免有些踟蹰。
祝君君留意到他情绪,忍不住宽慰道:“管兄不必担心,太吾村虽还贫弱,但根基不差,又有太吾传承的底蕴,如今还有了你,相信用不了多就便能重振昔年繁荣之景。届时村里有了居舍房屋,药馆学堂,再不愁吃穿,你便能将令堂接去一同生活,赡养尽孝。”
这话虽有画大饼之嫌,却正中管笙下怀。他朝祝君君投去一眼,漆黑的眸中带着一分掩不去的惊异:“我……可以将我母亲接过去?”
“当然!”祝君君不知为何他有此一问,“现在不行是因为太吾村太穷了,你也不想让令堂去睡破茅草屋吧?等以后条件好了,自然要将令堂接过去享福,不然你出人头地又是为了什幺?”
管笙嘴角翕翕,欲言又止,可心里却是涟漪不断。
昨晚争执,他以为她只将他看做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什幺敬慕他的才华,不过是敷衍之词,却不想是自己气头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则,对方非但没有侮辱轻视他的意思,还为他考虑到了以后,就连昨晚在他家中也是多番体让,不曾让他为难。
或许她真的,只是不想成亲罢了。
管笙脑中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不由黯然失笑——是了,她看淡名节,不屑世俗,本就不是常人家能养出的普通女儿,又怎会安心于嫁人生子、草草一生?他管笙又是什幺了不得的人物,说要娶,人家就一定要嫁呢?
待想通这点,管笙心头郁气渐纾,对祝君君的态度倒是和缓了许多,一路上也能有说有笑,不再那样难以亲近。
祝君君自不会清楚他心里这许多弯弯绕绕,只是高兴他能和自己正常交流,好感度也渐渐上涨——这对以后的合作当然是有利无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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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tips:
角色立场:唯我,叛逆,中庸,仁善,刚正
NPC好感度等级由低到高依次为:陌路,冷淡,融洽,喜爱,亲密,不渝
角色之间的立场相差越大,好感度越难提升,所以即使女主对各种男NPC做的事是一样的,但获得的好感度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