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红十丈,彻夜灯火不绝。
池州,古今的通都大邑。
她感性的时候便对着夜空遐想。星辰太浩瀚,人类太渺小,杞人忧天着怕华屋丘墟,栋折榱崩,终将变成一际黄沙,年轻时想要独身出来打拼的念头模糊着不切实际。
或许这也是她给自己最终臣服于家族权力所找的借口。
云染捏起眉心,她已经养成了晚上给景衍报备的习惯,最开始是出于某种目的,慢慢的也就乐在其中。第一是她放荡不羁惯了,突然有个人管着,怎幺说也让她时隔多年再一次感受到年轻时的纯情,第二则是出于某种人道主义精神。
其情可悯。
云染很庆幸这一认知的清醒。
信息发出去后关了手机,身旁男人迷惘着神色,带着一身轻微酒气,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听之任之,仿佛全心全意信任于她。
怎幺就摊上个醉鬼。
问题来了,又不能给他扔大街上,又不知道住的地方……
她就近找了个酒店,只剩一间单人房,好不容易送他到床边,想离开却一直挣脱不了男人双手的束缚。
“别走啊。”
秦深带有好听鼻音的呢喃声,颤音儿婉转。
真的,真的,一点都没有医生的样子。
云染自以为见过他所有样子—穿上白大褂后的高远清冷,以及日常生活的雍容儒雅,举手投足一股贵气,素养和气度完全凌驾于常人之上。
现在再加上第三种,嗯,
咋舌,望美人之醉态,金相玉质,目光如炬,将她全身上下点燃。
是她太自恋吗?他看她的眼神确实算不上清白。
那种染了酒色的浑浊与清明,削弱瞳孔的锐化,看不分明他是在看她,还是早已失去了聚焦。
色授魂与,她脸烧成一团轻飘飘的云。
云染不禁心中吐了脏字。
这男人真是要了她命。
她上一个月被紧急叫过去陪朋友看病,西装都没换,仅仅只是电梯里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印象停留在他棕色及膝的风衣下衬托出来的不染风尘。
因为太好看了,她忍不住多搭就几眼,正待要匆匆离去。
那人似乎瞥见她的侧颜,目光锁在她身上,她敏锐注意到他有些颤抖。
那天秦深不是在工作,对于他的职业云染也就并不知情。
她下楼时秦深站在扶手旁边,向着她一步步走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认识了。
云染有一个致命弱点:她是颜狗。
无法拒绝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男孩子啊!!!
说是他负责了人家的治疗,自己也有朋友有与她公司合作的意愿,正巧碰到了。
扩大社交圈,多个朋友多条路,何乐而不为?
秦深双商很高,话题从来合她胃口,联系不是很频繁,但渐渐熟悉起来。他从不对她过于亲热,仍保留着一定的距离感。
云染调查过他的背景,本地的中产阶级,家庭殷实,资历干净。
开完会脑袋还不清醒,这男的诳她出来聊正事,关于她那朋友病情的事,语气很认真。
说着说着,说到了酒馆?
一灌就醉,一双桃花眼满目含情地盯着她,与医院看到的禁欲形象形成了鲜明反差。
真他妈奇了个怪了。
云染端详着眼前男人几近完美的面庞,衣襟半敞,风景独好。
忍不住色向胆边生的某人抚上秦深的唇,明明是他要请她吃饭,喝一杯下去就倒真是……
可是,真的是太颜色了
以及他方才执盏的手。
形象的来说,让她很想咬上一口。
她有恋物癖吗?!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她盯着他的手看了许久,害得被他调笑。
她还喜欢谁的眼睛……
想到另一个人,一切思绪都被打断了,冥冥之中,和荒诞的念头。
硬撑着走到门前,云染扶额,昨晚就没睡好——
她又走回床前。
童苟:
女鹅还有一点道德感,不过很快就没了!她跟男主是协议婚姻,双方感情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