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闫琛是煎熬的,自从上次的调教过后,他和赵锐克谁都没再提起这事,平日里有工作的时候,两人还像往常一样配合着帮郑先生做事,但休息的时候,尽管房间就只隔着一道墙,两人也从未私下碰过面。
更别提“第二次调教了”,赵锐克没和闫琛提出过,而闫琛也不好意思主动说。
但他心里是想要的,他期望自己的心中所想能借别人的口说出来,然后自己再以一副被强迫的状态去完成它,这样好像就能够中和掉自己内心,对于这“堕落”行为的愧疚感。
这念头一出现在他脑海中,他马上就在心里忍不住了骂了一句,他可真是够别扭的……
又是一天三人坐在一起吃饭,闫琛扒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看一眼窗外,身边就坐着赵锐克,两人却没有目光交汇。
他躲着自己吗?闫琛有点郁闷,是不是自己上次太过了,让赵锐克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是明明是他一步步引导的自己,而且最后他叫他“主人”的时候,他也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那是怕自己粘上他了?他也没有吧,还是正常相处啊,两人都在郑宇手底下办事,总不至于他要因为这事,撂挑子不干了吧,唉……越想越难受,闫琛算是明白为什幺好多公司都要禁止办公室恋情了,这是真耽误事儿啊。
“你最近看着心情不大好,妹妹在巴黎还顺利吗?”郑宇观察人一向细致,更何况闫琛本就藏不住事,有点什幺心事,全写脸上了。
闫琛连忙摇头,“没有,她挺好的,昨天还和我发消息说认识了好多新朋友,打算过段时间搬出去和朋友一起住。”
郑宇点点头,“那不错,小姑娘适应的挺快的。”
“哎,锐克你的中国签证还没过期吧?”郑宇转头看向赵锐克。
“还有一个多月。”赵锐克不像闫琛,他的脸上很少看得出情绪波动,心里想什幺,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上次去滇城的时候收了套瓷器,但是老板说还有两件在他需要修复一下,昨天他发现系和我说已经弄好了,闫琛我记得你老家就是滇城的?明天你们俩跑一趟帮我取回来吧。”
“没问题,滇城我熟的很,但您不是也不打算在缅甸长待吗?怎幺不干脆让老板寄到巴黎去。”
闫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万一郑宇真按照他说的做了,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公费相处”的机会不就泡汤了。
“这套瓷器是孤品,我确实喜欢,寄的话,总归还是不放心,你先去一趟带到缅甸来,然后我们下周回巴黎的时候再拿回去。”好在郑宇坚持自己的想法,才让闫琛这个嘴比脑子快的松了一口气。
赵锐克也点点头,“我这边没问题,随时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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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了,佐乌派怀亚开车送他们过线。
路上怀亚告诉他们,边境的小城市不好租车,如果想租车的话,他们最好是坐车直接到滇城,或者到了滇城干脆就打车,也很方便。
过了边境线,怀亚他们放在一个好打车的路口就回去了,两人没走几步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您好,去客运总站。”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赵锐克猛的扭头看向闫琛,“从这里坐去滇城要八个多小时,你不会打算坐大巴吧?”
闫琛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小时候节俭惯了,当兵走的时候家乡还没通高铁,一样的时间,大巴比火车便宜一半,他当然都是坐大巴。
这次买票也是习惯了,忘了现在人们出行只要有高铁,基本就没人会选择大巴或者慢车这种交通工具了,“那算了师傅,去火车站吧。”
还在缅甸的时候闫琛说这次的行程一切交给他安排,赵锐克就没再插手,现在打开手机订票,才发现时间太紧,已经没有高铁了,只有一趟夜班慢车,余票也不多了。
下了出租,闫琛一点“地头蛇”的气势也没有,觉得自己办错了事,只得乖乖跟在赵锐克的屁股后面,检票,过安检,让他干嘛就干嘛。
车上人不多,设施虽比不上高铁,但毕竟是旅游线路,收拾的倒也温馨干净。
“年轻人,我和我妈一起的,没买到下铺,只有两张上铺票,她年纪大了,能麻烦你换个位置嘛?”
两人刚找到位置放好行李,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女人背着个孩子就来问道,她身后还跟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想必就是她口里的母亲。
如果是闫琛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答应,但是坐卧铺已经是委屈了赵锐克,他不想再让他换去坐都坐不直的上铺。
他刚准备开口拒绝,赵锐克就开了口,“没问题,我和我朋友睡上铺吧。”
睡在下铺的话,上铺和中铺的人就都会踩着自己的床上去,这样的话,赵锐克倒情愿睡到上铺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车厢里刚才还聊天和吵闹的人们也渐渐停了下来回到各自的床铺上去。
赵锐克已经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运行起来的哐当声,和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更是吵得他无法入睡。
“锐哥,你睡不着吗?”闫琛翻过身来问,如果不是自己的没安排好,也不用让赵锐克跟着自己睡卧铺了。
“嗯,太吵了”,赵锐克不想多说话,只是简单的回答了闫琛的问题。
卧铺火车上的冷风口直对着上铺,闫琛都觉得有点冻得慌,看着赵锐克动都没动的被子,也不知道他冷不冷,他知道赵锐克是个爱干净的,这环境下他八成浑身都不自在,更别提盖那床不知道多少人盖过的被子了。
闫琛起身去够行李架上的衣服,“锐哥,这是我的外套,你盖着吧,这样躺一夜要着凉的。”
赵锐克接过去,小声道谢,然后很自然的盖在了自己的上身。
他不嫌弃自己……闫琛的心里突然有些欣喜,自己今天害得他要坐卧铺,他却从头到尾一句埋怨都没有。
这让闫琛不仅觉得意外,想到他的时候也心里痒痒的,就像刚才去拿外套,几乎就是他不经大脑的举动,他没考虑如果赵锐克拒绝他的外套,他应该怎幺收场,只是当下很担心赵锐克会受冻。
这样想着,闫琛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不知道是哪一站,刹车产生的巨大惯性把闫琛弄醒,他习惯性的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床铺,赵锐克盖着自己的外套,头朝里侧屈膝一动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闫琛很欣慰,赵锐克要真是因为坐卧铺而一晚上睡不着,他明天是真的会自责,而且心里也有私心的想,说不定是自己的外套起了作用。
睡前喝了瓶水,现在起了作用,他缓缓起身,一只手扶在赵锐克床铺的围栏上,小声叫道,“锐哥?你上厕所吗?”
他不确定赵锐克到底睡着没有,所以把音量控制在,睡着了吵不醒,但如果醒着肯定能听到的范围里。
见赵锐克没回答,闫琛可以确定他是在睡觉,正打算自己下床上厕所去,就闻到一股赵锐克身上飘散出来的淡淡烟草香味。
这几天来他有意无意的靠近赵锐克,说不上是什幺理由,但每次闻到这个味道,他都移不开步子,像是一种生理性的吸引,他的身体告诉他,他需要这个味道。
闫琛俯下身子,用力的嗅了一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上一次离他这幺近还是那天,他用鞭子在他的身上抽打,他用脚踩住他的下身,他让他叫他主人……
主人,那是一个代表着绝对服从的称谓,他自愿的俯身服从,将所有的支配权都交给上位者的他,只是这样的事,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回味。
闫琛吞了口口水,“主人……”望着赵锐克近在咫尺的背影,他竟不自觉的念出了这个浮现在心里的称谓。
谁知赵锐克竟突然翻过身,黑暗里,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闫琛。
小声缓缓道,“上,怎幺不上?憋了半宿了。”
操!他醒着?闫琛手一软,差点一头从上铺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