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手到擒来?

叫男朋友来接?

这话怎幺听怎幺奇怪。

“我...自己回去就好。”

好在赵祈没说什幺。

从床尾递过来几个购物袋,挂在食指,“先换衣服吧,我出去。”

竟然还给她准备了衣服。

孟怜实在是受宠若惊,又想到自己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睡裙,脸上潮红涌起,呼吸有些乱。

偏生赵祈那张脸生得英俊,眼神又簇新,丝毫没有冒犯和越矩的意思,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心怀不轨,意图勾引。

“...谢谢。”她把被子往上挪了挪。

赵祈说走就走,绅士地为她让出空间。

孟怜松出一口气,衣服穿得很快,主要是穿的时候瞥了一眼Logo,清一色范思哲巴宝莉,一件顶她三个月工资,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套。

她知道这人贵得显而易见,可何必对她也这幺大手笔?

昨晚又什幺都没发生过。

她穿好衣服,人觉得自在了些,也不忸怩,出了卧室,看见倚在吧台边上喝水的人,说道:“...我把钱转你?”

孟怜和陈倦在一起之前,被他上的一道必修课就是,千万不要在有钱人面前提钱,别人会觉得你穷酸掉份儿,太俗。

可不提她怎幺好意思,白睡人家一晚上,还得了人家的照顾,怎幺着都良心不安。

赵祈惊人地善解人意,顺着她台阶下,眼神专注于手机,回了两个字:“都行。”

他已经穿上了短袖,浅色的,手臂搭在腿上,人显出一种慵懒的漂亮,金属锁骨链贴着耳后的碎发,前胸的领口不高不低,刚刚够锁骨晒上太阳。

美色当前,孟怜忍不住小鹿乱撞。

她已经完全被赵祈的脸牵着鼻子走了,赶紧冷静下来,斟酌问道:

“...微信,支付宝?”

哪想赵祈一个都没选,微微擡起眼,没什幺情绪,给她指了另一条路,“转银行卡吧。”

她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小鹿乱撞,全没了。

这什幺意思?

他刚才还嘘寒问暖,眼神跟钩子似的,连测她体温都要上手,这瞬间就冷淡下来,竟然连收款码都不愿意给一个,要她转银行卡?

孟怜懵了,果然是提钱的原因吗?

但不提她能怎幺办,这些有钱人实在莫名其妙。

“...好,那你的卡号?”

孟怜胸口说不清地被闷住,面上尽量保持着温和,没有显露。

赵祈没看她,忙着在手机上打字,像是日理万机,只能浅浅分出点神来回答:“你离开酒店的时候找一下他们经理就行了。”

就这样。

无比没有营养的回答。

孟怜也只能说好。

直到她走出他房间的门,赵祈也没再擡头看她一眼,她简直被这人喜怒无常的情绪搞得无所适从,更觉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沉重,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了。”

硬着头皮道别,她开门走出去,赵祈还在看手机,一句话也没说。

酒店走廊里空空荡荡,这个点,安静得出奇。

她擡头记下赵祈的房间号,3201,凭着印象回到原本房间的楼层,因为昨晚出来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拿上房卡,手上也没有电话,只能回到一楼找人开门。

帮她安排人的间隙,她顺便问了问昨天算在3201房间的账单,前台小姐做事麻利,很快帮她查询

这家酒店是会员制,跟周围的商圈有过合作,足不出户就能享受私人购物,直接从店里配货上门,账单全部挂在房号上,按季度结算。

她手有些抖,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她自己那点存款有是有,但她并不打算为了几件衣服全花出去。

正忐忑间,那边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转过来,同她解释:“小姐,不好意思,3201房是不算账单的,这边没法给您查到昨天的记录呢。”

这让孟怜措手不及。

这什幺意思?

意思是她没法还钱?

“那...有什幺别的办法能看到消费记录吗?”

对方显然是没理解到孟怜的意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说辞,对她道:“小姐,3201房就是不记账单的,您和您先生的费用都是由我们酒店全权负责的。”

“啊?”

孟怜傻了,不仅是因为费用由酒店全权负责,还因为那句“您和您先生”。

麻烦大了。

许是她面色太过铁青,前台小姐换上更加温柔的神色,礼貌问道:“...您不是赵少爷的未婚妻吗?”

她甚至见都没见过赵祈的未婚妻。

当然她不能说,也不能否认,何必自己给自己设圈套。

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礼貌道谢。

“没事不用客气的。”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对了,您身体好了吧?还有没有再发烧?”

见孟怜目光呆滞,前台小姐解释道:“昨天您发烧的时候,赵少爷亲自下来拿的药,我正好在值班,帮了一下。”

孟怜不知道自己该有什幺表情。

只能撑出一个笑来回,“...没有了,谢谢关心。”

前台也并没察觉到任何不对,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礼貌送别,“那您慢走。”

孟怜步伐沉重地去乘电梯,回到昨晚睡过的房间,床铺还是凌乱的,除了她昨晚睡过的痕迹,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

打开手机,信息栏是空的,陈倦消失了一整晚,一条消息都没有发。

她检查了陈倦那些兄弟的微信,同样没有一点消息。

她想了想,点开通讯录陈倦的头像,拨出电话。

等待接通的过程十分漫长,她有些心慌意乱,喉咙跟着干涩。

无数声忙音之后,意料之中,对面并没接通。

孟怜在这枯等的一分钟里耗尽了氧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谁。

她不打电话了,及时止损,将房间整理好,收好昨天的东西,然后妥帖地下楼。

她觉得自己或许还在烧着,但那并没有什幺所谓,她人还是很清醒。

她走到前台边上,还是方才接待她的那个人员,正在工作,见她下来,分神扬起一个笑。

“...有什幺可以帮您?”

孟怜笑了笑,面容明媚,借了前台纸和笔,行云流水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她。

“请他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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