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母的恶耗在那一年的冬日传来。

她从庄老那里收到消息,便赶回家奔丧。

刚开始,江家还是一派悲伤祥和的景象。

到了头七那天,什幺豺狼虎豹便都显出了真面目。

江父江母不育,江蔻是他们抱来的唯一的养女,这在江家不是秘密,江蔻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没想过瓜分江家一分钱。

那些江家的叔伯亲戚正为了瓜分财产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一身黑衣跪在葬礼的画像边,一言不发。

她不想表态,但总有人会逼她。

她被问得烦了,就把自己一分不要的话说出来。

她以为她能得个清净了,没想到,他们想要的不止那些身外物。

——“大侄女啊,我是你远房的大伯。我记得你还有几天才到18吧。你看啊,你自己一个人怎幺能活得好呢,不如跟大伯回家吧,亲戚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   “哎哟喂大哥,这是说什幺呢,你家都是调皮的小子,怎幺会好好照顾人呢。还是来阿姨这里吧,阿姨在你小时候抱过你,可喜欢你了。”

类似的话还有很多,江蔻记不清了。

她最记得的,是大多数人对她以及她得奖画作的眼神,满是垂涎与渴望。

她知道,想收留她的人需要的不是她,是她的名声,看中的也不是她,是她不菲的画作。

那时,她已经凭着天赋与努力,获奖无数声名鹊起,就算把她当个摆设摆在家里,最少也能博个面子。

他们大概是这幺想的吧。

以照顾她为名,他们逼迫着让她选一个人。

群狼环伺之下,她在葬礼上,所有人面前,说下了那段话:我江蔻,愿意跟一个人走,不限财富,不限才学,不限家世。只一条,他必须喜我所喜,爱我所爱,不拘泥我过往,不强迫我未来。

大概是被我出口的想法震慑住了,现场鸦雀无声。

脸还带着稚嫩的黑西装男人首先拨开人群向少女走来。

那张好看的脸逆着光,浑身散发着蓬勃的少年气。

动作、语气却是意想不到的成熟稳重。

他撑着膝头一只脚跪地,和地上的她平了视线,然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的处境,你可以和我一起,我承诺会帮助你,也会永远记住今天你说的话。”

我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置一词。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反应过来,和我自荐,但我脑海里盘旋的还是那双真挚的眼眸。

离家赴学太久,她那时已经不大认得他了,名字和脸对上还是后来的事。

由此起始,她做了秦颂年四年的“金丝雀”。

噢,其实说金丝雀并不恰当,因为包括充分的自由在内,这些年,其实她什幺都有。

年少的稚气和充分的成熟相遇,她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一张脸。

跨越四年,眼前这个人,对她竟是越来越好了。

意动情起,便不能灭。

她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喜欢就是想要得到。

从回忆里抽身之后,江蔻把恢复的左腿收回,两臂交叠死缠上他的颈,迎向他的脸,厚满的唇骤然贴上他的。

唇瓣和唇瓣,无距离相隔,心与心也只差毫厘。

她闭了眼,没看到他最原始的反应。

他后来只提起一句,那的程度大概是和瞳孔地震差不多。

她只会理论性的长驱直入,待他愣神之际,再试着探出柔软的舌尖。

唇是凉的,舌是热的,连温度也是偏爱深入的。

灵蛇入窍,他终于反应过来,抵着她肩头想把他们分开,却因为她难缠的手臂不得其法。

这一刻,到肚的酒意又涌上来了吧,他想。

因为他的薄唇也抵抗了他脑子的意志,蠕动着开始回应她了。

她生疏地亲上去,不熟练地吐舌,他就吸吮着缠住她的,反亲上去,掌心烫着她盈握的腰后。

她的呼吸被他从口中一点点夺去,脑袋也越来越昏胀。

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她一直屏住呼吸,松了口,她怕是一会儿就要被亲昏过去了。

两口连接的银丝被拉得细细长长,随距离远近从中间绷得断开,叫人觉出靡靡的艳色。

被夺去的呼吸重新通畅,江蔻失了力气滑下来,额头抵住了他的锁骨。

他身上是清淡的冷调香水味,混着男性分泌的荷尔蒙,仿佛一种让人吸了上瘾的毒药。

秦颂年的呼吸也很沉重,但他还是把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江蔻后知后觉地羞涩埋脸,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幺,好让现在的自己不像一个女流氓女强盗。

于是,她重复了学来的一句话,声如蚊蝇地:“Je   veux   devenir   votre   plan   cul。”

呼吸喷薄在他下巴,秦颂年听懂了,身体也随之一僵。

江蔻留了只眼睛窥他,却见他面沉如水。

隐秘的欢喜消散殆尽,压制着内心的复杂与狂躁,他把揽着的动作,改为握着她的肩,彷徨着想再确认一次,“江蔻,你知道这句话什幺意思吗?”

他心里祈祷着。

快说,说你这句话不是本意,是逗我玩儿的。

他鹰眼一般的黑眸注视着她,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她把他传递的忐忑认作了质疑,期盼的语气也想成了不可置信。

“你这是什幺意思?我当然知道了。”

江蔻硬气地回道。

心里的委屈高得,则快要成为参天的大树了。

他说这话什幺意思,不想正面回答?还是怕我缠着他?

她这些年什幺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不等他回话,江蔻的小姐脾气也噌的上来了,她忿忿道:“你不想就算了,当我没说过没做过,放开!”

她的面色还算平静,最泄露情绪的唇线,紧闭地抿着。

手肘也激动地击向他,肩膀想挣脱他手部的桎梏。

听她这样说,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了。

任寒霜裹满他全身,他被激得眼尾充血,“没说过没做过?”

明明是她主动的,到头来反悔了她就说得这幺轻巧?

他第一次用阴笃愤恨的眼神盯着一个人,让人觉得他凶恶如狼,随时都能把面前这个人吞进肚子。

逃不开,她也不甘示弱,迎上他的眼回瞪过去,浑然不知面前这人已经给她贴上了坏女人的标签。

酒精和怒火的双重攻势下,他的行为趋近失智。

他猩红着眼,一手禁锢了她的脑袋,一手掌控在她腰际。

如绝对的领主,如深渊的巨兽,毫无技巧地低头碾上她的唇,强迫她的唇和他那扇紧密相贴。

他也不惧于她的捶打反抗,舌头变本加厉地送入她口腔,狠狠搅动她嘴里那池香甜的涎水。

她呜咽着反抗,拳头棉花似的落在他身上。

疾风骤雨,力有不逮,她只能被动地承受,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她大概就能成为他怀里一股软化的春水了。

昏过去的前一刻,江蔻才算真正地感受到了秦颂年的狠厉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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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作者来讲解:

plan   cul→炮友

会走一波误会狗血三点档,但不长

此处无奖竞猜锅是谁的(ง ˙ω˙)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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