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可因低垂着脑袋,整个人蔫哒哒的。父亲说得没错,她什幺都做不到……
从她逃出来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被她搞砸了。
父亲的宠幸,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乖乖听话,什幺都能得到的偏爱,她已经全都失去了。
但是她绝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她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不再是父亲闲暇时想起来才逗一逗的小宠物,爱丽丝女士说,这本该是她的权利,那一天阳光明媚,不知道怎幺翻窗进来打开笼子锁扣的爱丽丝女士,还和她说了许多外面的事,可因倚在她肩上,就像听童话故事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所以在一个城堡内歌舞升平的夜晚,无人在意的她从父亲打造的金丝笼中逃了出来。
一路畅通无阻,似乎没人知道她离开了,就像从未有人知晓她的父亲还有一个被囚禁的女儿。她很顺利地远离了父亲的领地,唯一不幸的是她没有应对气候变化的经验,逃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衣,天寒地冻,差点冻死在北方森林。
幸运的是她一路上都在遇见好心人。
先是森林中那位指路的神父和女孩,然后是他们两兄弟。
如果没有他们,她早就被冻死,或是被野兽吃掉了。
可因捏着手指想了想,她好像下了什幺决心,擡起头与卡斯利尔对视。
白色的雪豹少年一眨不眨地凝视,她看着他蓝宝石般的眼睛,又慌张地移开,盯着他的耳坠,避免和他眼神接触,低声开口:
“我……我知道了。”
他的眼神太炙热太直接,带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侵略性,但可因知道,他本性是温柔的。
明明有很多手段让她留下,他却用了最温柔的一种,比她的父亲好太多了。
而且、他们说不会把她关在笼子里,对她来说,只要不在笼子里,去哪都一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焦躁不安的亚德利尔才停止虐待尾巴的行为,利落地跳下窗台,朝她走去。
卡斯利尔喊他:“亚德?”
“再说一遍。”他双手捧起可因的脸颊,不知远近地贴了上去,“可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清冷,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酥麻自背后顺着尾椎骨升起。
“我会负责的。”她同样注视着他,认认真真地说。
亚德利尔再次用柔软的侧脸贴了贴她,然后看向罪魁祸首。
他的哥哥显然忘了刚刚的无助,听到她被自己骗得许下承诺,得意地憋了半天没憋住,先是笑意溢出眼角,接着捧起肚子笑倒在地。
“哈哈哈,可因太好骗了,这样的借口也相信……不行不行,得把你标记了再放出去,不然一下就被那条奸商骗走了可怎幺办。”
亚德利尔双手环胸,深有同感地点头。
他们态度变化得非常快,刚才还一副凝重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回了不着调的模样,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被他戏耍了,有些疑惑,又不敢询问,一个人蜷在椅子上闷闷地。
“咦,生气了?”
卡斯利尔凑近嗅了嗅,想摸摸她,却被可因缩成一团躲开了。确认她心情确实不对,他耳朵一竖,立刻慌了,扭头向家里最靠谱的人投去不知所措的目光。
“喂喂,亚德,我好像搞砸了……”
亚德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