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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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利家族新一代继承人上位之后,对于旗下各类资产和人员开始了清洗行动。
新一代继承人之前在家族声名并不显赫,听说只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以往家族里资产内部的掌手人都没有将他当一回事。
可他刚上台就以铁血手腕收服了家族在西方的资产,对公司开始大清洗与整理,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那些掌手人开始惶恐不安起来,一部分人开始搜罗他的资本,试图让刚上台还不熟悉事务的他走进陷阱,一部分人则认清形势向他投了诚。
还有一部分人,求到了宁遥这里。
彼时,宁遥正坐在教堂里,双手合十,闭眼虔诚。
旁边人微曲着身躯,低头恭敬地对她说:“夫人,少主的行事风格太过凌厉,这般铁血一定会伤了家族肱骨之臣的心啊。”
宁遥似乎没有听见,还在闭着眼祷告。
那人有些着急地劝说:“夫人!家主去世前,给您安置好了,您虽并非少主亲生母亲,但这并不代表您不能以母亲身份教训他的作风啊!”
此时宁遥才突然睁开眼,她慢慢转过头看了眼那人。
那人一下子紧张起来,被那一眼静在原地,后面的话也出不了口了。
宁遥眼神淡漠,慢慢站起身,身旁立刻有仆妇靠近扶着她。
她一擡臂,婉转地抗拒了身边仆妇的搀扶。
宁遥转头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在教堂门口停下来,阳光折射透过她的发梢,她身影被遮蔽大半,半黑半亮。
她遥远的声音穿过来:“在江利信去世时,我起誓绝不干涉继承人的行动。我也劝你们那些想要搞点事情的人,认清形势,家主已换,退步或许还有生机,不退则只有死路。”
那人惊愣在原地。
宁遥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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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硕大的房屋内灯火通明。
仆人过来请她吃饭,她摇了摇手就回了房间。
这段日子她身心俱疲,身边危机四伏,她根本不能好生休养。
她在卧室坐了会就拿了睡衣去浴室,水声淅淅沥沥。
卧室则沉寂一片。
宁遥皱着眉,似乎在思索什幺难以应对的事情。
水声停了,她似乎深呼了口气才慢慢走出来。
果然看到他。
江利家族新一代继承人,江峥,正着一身墨色西服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口红。
在她穿着睡衣出来后也并没有回避,而是眼神直视着打量她,然后才低声笑道:“听说有老家伙求到你面前了?”
宁遥感觉浑身都是寒意,可能怪空调冷气开得太凉,她没说话,略过他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抹水乳。
江峥见状挑眉:“怎幺了?那群人惹你生气了。”
宁遥冷漠地看了一眼他,才冷冷地说:“惹我生气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江峥嘴角一下子翘起来,眼神却冷意滋生,他慢悠悠站起身靠近她,眼神停留在她细弱发白的手腕上,克制地说:“是我吗?”
宁遥隔着镜子看他,话语冷漠:“是囚困和监视我的人。”
他似乎被宁遥的用词取悦到了,眼神温柔起来,慢慢俯身靠近她,笑着说:“那就是我了,母亲。”
他突然凑近宁遥的脸嗅了一下,笑着说:“好香。我承认,你身边都是我的人,你不想靠近她们我理解,但她们也是为了帮我照顾你啊,现在正值继承初期,我不得不防着有人对你下手。”
宁遥被他嘴中的继承二字气得心脏疼。
因为就在江峥刚上台第一天,他就闯入了她房间,带着一身寒意对她宣称:
“母亲,我已继承新任家主,你作为父亲遗孀,也理当由我继承。”
宁遥当时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可惜没打醒这个逆子。
她作为江利信的新妇嫁入门的时候,江峥才十五岁,常年沉默寡言,跟在人群后从不轻易说话。
那时候,江利家族被人人看好的其实是年纪十七的大公子,江津。
江津为人和善,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新母亲也没有丝毫不满,见到她都是温声细语地叫她母亲。
所以宁遥也更为喜欢江津,没人会不喜欢一个常年对你温笑着的人的。
至于对江峥,宁遥刚开始其实和家族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只是礼貌对待,实际就是忽略。
他看起来那幺冷漠少语,眼神也充满着凌厉与冷意。
宁遥本能地远离这样的人。
但后面一次枪战中,宁遥领教了他几近神乎的枪技。
那时候宁遥被绑架,最终为江峥所救。
当时她没有力气,趴在他背上,只听见双方喘息的声音,和他用力奔跑时跳动的心跳声。
枪声不断穿擦过他们的身边,宁遥抱紧了江峥。
而后两人被困在一个孤岛上两天,躲避着追杀的人。
相依为命的两天改变了很多事情。
后面两人逃出来,他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
成功获救后,在她晕过去前,她在心中起誓,这辈子都要对江峥好,会拼尽性命报答他。
可惜他羽毛渐丰,权势渐大,手段也越来越强硬。最终在江利信去世后,作为新一任家主继任。
可在他亲口说出继承她的话之前,宁遥都还以为两人虽不是亲生母子,但情感一定很紧密。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
那天晚上,宁遥给他的那巴掌落下后,迎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疯狂亲吻。
他把继承落实了。
她成为了被下任家主继承的夫人。
从此,她不管去哪里,都有人随行保护。
对宁遥来说,名为保护,实则监禁。
她被新任家主囚困在了他的权势之地。
宁遥势必要寻求离开的方法,而她的目光落在了在家族继承争夺战里的失败者身上。
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