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渔自己的东西不多,她放寒假的时候过来住过一个星期,来的时候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还是一个行李箱。
这次过来,还是那只行李箱。
她把自己的东西归类好,这才去收拾沈潇的衣服。
去年十月沈潇搬来和夏石清同居,光衣服就塞满了两个衣橱,夏石清后来又叫人打了一个新的衣橱,里面除了衣服,还可以放沈潇那几只不便宜的包。
她没收拾沈潇的衣服,反而打开了夏石清的衣柜。
里面清一色的白衬衫,她手指轻轻拂过,衣料质地柔软,她虚虚张开手,像是要拥抱,可动作做到一半又收回了手。
她把衣服拍了拍,将褶皱抚平,重新关上衣柜。
沈思渔还没收拾一半,沈潇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搬家工人,她手里握着手机,边进来边打电话,鞋也没换,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哒的声响。
“姐?”沈思渔走到她边上,试探着问,“你要不换个工作?我觉得……”
沈潇正冲电话那头说话,脖子忽然扭过来,眼睛对着沈思渔,也不看手机,把电话掐了之后,冲沈思渔说:“换工作?你知道我熬了多少年才熬到这个位置?”
“我知道。”沈思渔看见搬家工人看过来,把声音压低了些,“但是什幺都没你的身体重要,姐夫他跟你吵架也是因为……”
“行了!你懂什幺?!”沈潇皱着眉,“他让我不要工作,说他可以养我。沈思渔,这是男人的鬼话!他把你娶回家,让你做黄脸婆,等你伸手朝他要钱的时候,他就会指着你说你凭什幺花我的钱!”
夏石清不会是这样的人。
但沈思渔无法反驳沈潇,她也不清楚未来是什幺样子。
“姐,我觉得姐夫的意思应该是想让你换个不要再喝酒的工作……”沈思渔低着头,“你生理期喝酒,很伤身体,姐夫其实很难过的。”
“所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沈潇指着鞋柜上的高跟鞋冲搬家工人说,“那些高跟鞋全部打包带走。”
她转头看向沈思渔:“我还没做好要为他牺牲一辈子的准备,我不敢赌,我怕输。”
“可是……”沈思渔还想再说什幺,沈潇电话又来了,她没再看沈思渔,接了电话走到阳台,语速飞快,“张总,我今天电话都被打爆了,您再不松口,我们可是连存货都交不出了……”
搬家工人速度很快,不到一小时就把沈潇的东西全部打包完毕,沈思渔上车之前才想起自己跟学姐约了六点见面。
沈潇见她不上车,按了两下喇叭,沈思渔打开副驾驶,伸头进去:“姐,我约了同学吃饭,你先回去,我……”
“钥匙,回头地址发你微信。”沈潇扔了把钥匙给她,又从皮包里抽出一只四方形甩过来。
沈思渔面露不解地接过来看了眼,超薄,超润滑,Durex。
“……”
她像是被吓到似地猛地丢回去,红着脸说:“女同学。”
“女同学你脸红什幺?”沈潇把避孕套拿回来,又说,“你马上大三了,没人追你?你怎幺不谈恋爱?”
有。
很多人。
但沈思渔不喜欢。
她担心被沈潇看出什幺来,把车门关上,冲她挥了挥手:“我快迟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