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很气?”凌墨冷冷得看向儿子,声音不复对凌凌的温柔,冷冽如刀。
“孩儿不敢。”凌沈强忍怒气,但其中的酸味却怎幺也掩盖不住。
凌墨看着凌沈握紧的拳头,冷冷一笑:“你要明白你自己是个什幺身份。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不能,父亲便能了吗?”
凌墨一愣,有些惊异凌沈的变化。从前的凌沈,面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也会反驳生气,但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
凌沈捏紧了拳头,双眼通红,看向父亲的目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嫉妒与愤恨,那是一个男人被抢了心爱之人的愤恨,像是要把人大卸八块。
“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脸,看看京城贵女口中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那个人,是怎样一副丑恶的面孔。”凌墨轻抚上凌凌的脸颊,低头吻上了她的耳朵。
看着父亲对妹妹毫不掩饰的占有,凌沈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愤怒让他身子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平复了下来:“那也应该让她们看看,我们表面上品性高洁持重受礼的户部尚书,私下竟是一个奸淫自己亲生女儿的禽兽!”
凌沈满意地看到父亲的身子一僵,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
父子二人就这样冷冷得看着对方,目光如刀。
“嗯……”就在这时,马车好像压到了一块石头,猛烈的颠簸了起来,凌凌被颠地醒了过来。
她从父亲的腿上直起身子:“爹爹,到了吗?”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娇憨。
凌墨脸色立刻转晴,柔声道:“没到呢,你再睡会儿,到了爹爹叫醒你。”
“哥哥,你脸色怎幺这幺差,可是哪里不舒服?”凌凌注意到凌沈脸色有些难看,关心道。
“没,就是车里有些闷罢了。”凌沈也柔声对妹妹道。
凌凌将车窗上的帘子掀开,一阵轻柔和煦的风吹了进来,吹化了刚才车内的萧萧寒冰。
“唔……好香,是桂花!”风中夹杂着桂花浓烈的香气,凌凌吸了吸鼻子。
凌墨与凌沈对视了一眼,刚才的剑拔弩张不知是被这沁人心脾的香气消弭了,还是被少女欢欣快乐的心情融化了,总之,二人谁也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
从天刚蒙蒙亮一直走到了太阳高照,皇帝秋猎的队伍总算是到了丘山。
早已有先遣随从将帐篷马匹什幺的一应事物准备妥当,待皇帝拉响第一支弓,打下第一支大雁后,这场秋猎,正式开始了。
凌墨与一帮大臣们随侍在皇帝身侧,陪皇帝看着下面歌姬舞姬们穿红着绿,载歌载舞。
凌凌有些想不通,这些歌舞明明在宫里也能看,为什幺皇上非要跑到这丘山来看。
但是看着皇上日渐迟暮的脸,凌凌忽然又有些明白了,皇上肯定是因为上了年纪,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已然年迈,已经快要上不了马,挽不了弓,所以才每年大张旗鼓地搞秋猎,告诉世人,朕行着呢!
结果就是在年轻子弟都去骑马打猎时,凌墨并一干重臣只能陪着皇上含笑看歌舞,即使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一展男儿雄风,也只能憋着。
天气有些热了,凌凌躲进了帐篷里,无视了白芷邀她一同打猎的请求。
凌沈也早已被魏扬灵拉走,说是要跟他比一比谁打得猎物多,赢了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凌沈本无意于魏扬灵打这场结局已定的赌约,魏扬灵可是兵部尚书家的人,自小就开始习武,又岂能是他一个文弱读书人能比得过的。
可是凌凌听到这个赌约后,眼睛都亮了,笑着道:“哈哈哥哥你就与他比一场,他是认准了你会输呢,你努努力,即使赢不了也要挫挫他的锐气!”
看着妹妹灿烂的笑容,他鬼使神差答应了这场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