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程舟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那是劣质香水和化妆品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几个香肩半露,穿着皮裙黑丝的姑娘歪东倒西地靠在屋里唯一一张破皮革沙发上,见店老板带人进来,姑娘们连忙扯了扯毛衣拉了拉裙摆,只不过是把毛衣领口扯得更开裙子提得更上去了一些。

店老板朝巩成笑得有些猥琐,老板,你看,这总值得花一千块住一晚吧?

巩成却是看了眼兄弟们,小刀疤像条哈巴狗一样眼巴巴地瞅着巩成又瞅瞅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那双小眼睛里是逐渐高涨的欲望。

孟昆见巩成看过来,却是挠挠头尴尬地笑了下,而四人中最高最瞩目那人,却是提步想要往里间走去。

程舟只是想要找间房睡一觉,干不干净舒不舒适也不是那幺重要,四人里面,巩成是老大,孟昆和卓凡身体素质都没有程舟高,一路上不是把车开得颠簸不稳,就是开了没多久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没办法,程舟只好挑起了驾驶的大梁,好在巩成不是黑心老板,见夜色转浓,又碰巧看到艳玫瑰的招牌,便让程舟先将车开进来休息一晚。

这屋子里的所有房间都是拿隔板和门帘隔开来的,这样的格局既省钱又便于店老板管控住局面。

程舟刚往里走了两步,就见最里面那间房的门帘被人掀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

小姑娘套了件白色的露肩毛衣,下面却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皮裤,皮裤锃亮的光泽包裹着两条纤细的腿,不仅不觉得突兀,反倒有种令人讶然的美丽,像是一朵长在无人区的白色玫瑰。

小姑娘毫无畏惧地看着程舟,脸是少女的脸,却非要打扮成一副艳俗的姿态,不过也难怪,在阴暗潮湿处长出的花朵,很难有不带刺的。

过道就那幺点地方,程舟没再多看那小姑娘,侧了一边身子让她过去,程舟听到她冷哼了声,好像程舟刚才哪里得罪过她了一样。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程舟想。

可还没等那姑娘走到外面呢,店老板就揪住她一只纤细的胳膊将她扯了过去,店老板一边用藏语骂了几句,一边将那姑娘往那堆姑娘中间一推,然后才赔着点笑,对巩成几人道,妞们都在这了,老板们自己挑一个去睡觉就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刚被老板推到沙发上的姑娘忽然爆了句粗口,我操你妈的!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姑娘便像块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她随手从茶几上拿了只烟灰缸,朝着小刀疤的脸就要砸过去。

小刀疤下意识要跑,那姑娘却像是能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一样,直接就堵死了门口,她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小刀疤都来不及躲,就被那烟灰缸一把砸中。

小刀疤惨叫一声,满脸痛苦地捂住了鼻子蹲坐在地上,指缝间不断溢出温热的血。

姑娘却好似还不解气,还欲上前去补上几脚,却被店老板一个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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