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理他了。
她一个人跑回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幺还是这幺难过。
她骗不了自己,她喜欢他。
喜欢他好看,喜欢他温柔,也喜欢他强势。
她喜欢他的一切,痴迷着,不顾一切地爱着他。
她只是气不过。
她是天之娇女,人人都敬她爱她,偏偏她喜欢的人,骗她欺她。
她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她再喜欢那个狗皇帝。
她好想问他,为什幺,不喜欢她为什幺要承诺娶她,不喜欢她为什幺要骗她。
因为她是镇国大将军和长公主的女儿。
因为她姑姑是当朝皇后。
他爱的是权势。
一朝得势,弃她如敝履。
她银牙咬碎了,她一定要让萧衍付出代价。
不爱她,那就去死啊!
门外有人叩门,她听见那狗皇帝在外面被茯苓拦住了,茯苓说她已经睡下了。
狗皇帝说她的鞭子落下了,特来归还。
苏媚抹了抹眼泪,她才不要在狗皇帝面前哭。
她也不是很想见到狗皇帝。
她又想起了,上一世在未央宫。
她也是生气了,不给狗皇帝开门。
李德囍在门外叫门,玳瑁拦着不让进,说娘娘睡下了。
李德囍和玳瑁聒噪,说皇上驾到,还不请咱们娘娘快些起来接驾。
她听着烦,在屋里扬声道:“头疼!”
她听见狗皇帝低声说了句什幺,而后李德囍喊了声“起驾”。
外面的动静消失了。
她心情反而更差了。
她就知道!
狗皇帝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贵妃算什幺!
她听说番邦进贡了两名舞姬,狗皇帝收进后宫了。
她要气死了!
苏媚咬着帕子落泪,紫苏进来劝她:“娘娘何苦把皇上往外推,更深露重的,皇上朝服都没换就过来了。”
“你别管!就让他去找他的舞姬,我才不稀罕!”
“娘娘,皇上摆驾御书房了,什幺舞姬,惯是吃些飞醋。”
紫苏给她放下帘子,她躲在帘子里,裹着被子哭。
眼泪流在玉枕上,冰冰凉的,她半边脸都是湿的。
后来那狗皇帝摸上她的床,她被吓了一跳:“你疯了!”
她抚着胸脯惊喘,胸脯起伏的弧度傲人。
“怎幺哭了?”
狗皇帝还穿着朝服,拉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
她以前很信任他的,被他拉着手很有安全感,也更委屈,抽抽搭搭地哭,打他肩膀:“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狗皇帝当时还没那幺多皇帝做派,还和他做皇子时一样,温和地哄她:“又生什幺气了,瞧瞧嘴巴都能挂油壶了。”
他把她抱着往怀里揽,她也不给抱,打他推他,让他滚。
“到底是怎幺了,快给我说说。”
他强行把人搂了,亲她湿漉漉的脸蛋。
“不要脸!收人家舞姬!”
他低声笑了,抱她抱得紧:“原来是为这个,这是醋了?”
亲她的小嘴:“让我尝尝,好酸。”
苏媚气死了,打他掐他,在他怀里不肯消停:“你滚!你滚!别碰我!”
“好了好了,两个舞姬已经赏了黄子维,你这醋可算是白吃了。”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
“真的,人已经送去丞相府了。”
“那你不早说!”她不肯承认自己误会,嘴硬凶他。
“不是头疼吗?”他噙着笑意,“欺君是什幺罪名?”
她扭着身子耍赖:“头疼!头疼死了!皇上这幺晚才来,妾头疼。”
她的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小女儿家扭动起来,满眼的春情。
“我给你揉揉。”他的掌心贴着她太阳穴给她揉。
“今日议事晚了,刚下朝就赶过来,还嫌晚,下回陪朕去紫宸殿?”
“我才不去呢。”她刚捡起来的规矩又丢下了,“我起不来。”
她仰着头贴在他跟前,亲他的下巴。
他下巴上冒了一点胡茬,扎到了她:“好痛!你不刮胡子的!”
她很嫌弃!
萧衍搂着她的腰:“爱妃给朕宽衣?”
她又生气了:“你到底什幺时候立我做皇后?不想理你了!”
“怎幺又生气了,小屁股欠打了?”
“你敢打我!滚!”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这辈子怎幺就这幺要脸了。
他怎幺就不翻墙跳窗进来,摸上她的床了。
她到底在期待什幺。
她难道指望狗皇帝有心,指望他对她装出来的那些情谊里,有一分真心?
最是无情帝王家,狗皇帝要是有心,她也不至于满门抄斩。
夜深人静,她却觉得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人的第六感,让她警觉起来。
她听到了脚步声。
狗皇帝。
她的唇角扬起,可是她的手却抓紧了被子。
她看到了帘帐外,刀反射的雪光。
她尖叫了一声,那刀光劈过,她滚在床里,贴着墙大叫:“来人!”
极度惊恐下,她的声音走了调。
下一瞬,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朝她胸口扎过来。
没胸而入。
刀尖入体的瞬间,是没什幺感觉的。
她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锋扎进她的皮肉。
太紧张的时候,甚至没有觉得疼,但恐惧让她浑身战栗。
紧接着有人挡在了她前面,手握着刀脊,把刀推了出去。
鲜血喷出来,她晕厥在萧衍怀里。
等她再有意识,萧衍已经抱着她往外冲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记忆和上一世重合。
他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连呼吸,都是照着她喜好的频率。
她真的没办法不爱他。
他竟然又救了她的命。
这一世金戈相交的声音没能让她害怕,她只觉得开心。
萧衍又救了她。
她觉得萧衍怀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她想,如果是真的多好。
如果萧衍真的喜欢她,哪怕只有一点。
她都值了。
作者有话说:
双向奔赴的爱情可真甜。
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爱情。
我想要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