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烂俗带球跑 梗 的开头

没想象力,就一烂俗带球跑,没写完,先写个开头占个坑免得回头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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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人胆子要大一些,而我从今天往前数,躲这人躲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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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终于下了一场雨,雨势很大,晚上雷声惊得人睡不着觉,凌晨里一刷朋友圈,全是跟这场暴雨有关的。

本城排水系统几十年如一日地烂,且每年烂出新水平。

互联网刚兴起那会儿,每逢暴雨准有外国人到大街上游泳,人们惊叹不愧是自由民主国度出来的公民,随时随地都自由得冒泡儿。也有人担心友邦惊诧:会不会是因为国情不同,外国下水道都干净,导致外国人以为中国大街上雨水不含尿?

该贴沸沸扬扬盖了几百楼,最后得出结论:中国不行,下水道怎幺能从厕所通大街呢。

不过年岁一换,中国人也知道全世界下水道都从厕所通大街了,在街上游泳的外国人也少了。

改中国人划船了。

居东给我传了段儿视频,视频上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们,男孩打赤膊女孩穿热裤,吱哇乱叫连笑带闹往街上推皮划艇。

居东说话一向言简意赅:“这群孩子,二逼吧。”

这场暴雨并没消减秋老虎,反而将城市推成一个大号儿蒸笼。

天儿太热了,而且闷,铃铛却坚决不肯在空调房里待着,一听我是要跟居东出门,立即爬起来换衣服换鞋。居东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我认为铃铛是把她对未曾见过的父亲的爱投射在他身上了。

我反复告诫铃铛:“你要跟着去,可别半道儿上又吵吵太热想回家。”

铃铛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信誓旦旦道:“我听妈妈的。”

居东开着他那辆破夏利,一见铃铛就逗她:“铃铛,外边儿这幺热,怎幺非得出来啊,在姥姥家多好啊吹着空调吃火锅。”

铃铛嘴皮子比岁数厉害,声音清脆讲话叭叭的:“想叔叔呗!”

居东让这孩子的瞎话哄得鼻子冒泡,乐呵呵道:“诶,还得是咱铃铛!”

我提醒他:“别傻乐,那动画片儿又出塑胶小人了,四位数一个。”

居东大手一挥:“买!”

铃铛很腼腆地笑,出人意料地没吭声。

天虽然热,车里开着空调倒也不至于中暑,小丫头今天怎幺蔫头耷拉脸的?

我回头看她一眼,脸色正常,不像生病的样儿。

居东把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儿,说:“待会儿顺道跟我去花鸟市场看看,小胖他堂哥在那边倒腾牡丹,去给捧捧场。”

居东是那种典型的二代子弟,人生四件顶头大事就是吃喝玩乐,胸无大志没上进心,但好面子,凡事讲究体面,谈钱忒俗,爷们面子是最要命的。因此有事托给他办非常靠谱儿。

不贪财,是个优点,跟他交朋友纯交心;但你要想劝他干点儿正经事儿吧,他就跟应付他妈催他找媳妇一样,半瘫在椅子上顺着椅子背儿打出溜滑:“人生在世需尽欢,不羡鸳鸯不羡仙。我这人就这德行,实在不行您打我一顿吧。”

交友广,狐朋狗友尤其多。据我所知小胖是潘x园倒腾古玩的,不知道哪门子的堂哥又倒腾牡丹。不过跟着居东总能碰着点好玩的事,趁着天热,我很想遛跶遛跶出出汗,仿佛一出汗就能静心。

今天我出门是来办正事儿的,上周银行卡丢了补卡,今天来取。车停在三百米开外的临时停车位,走过去走回来就出了一身汗,上车坐稳又是一阵忙活,擦汗补粉抹口红。居东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谁家儿子要出国念大学了,谁家闺女跟谁家小子好上了,我半只耳朵听着,另半只耳朵听耳机里的歌声,是最近新发现的一小年轻乐队,声音活泼跟小狗儿似的。

听着听着,后座忽然冒出来一句:“居叔叔,你是不是要跟我妈妈结婚了?”

我俩都愣了一愣,居东憋着笑跟我对视一眼,逗她:“是啊,以后别叫叔了,改口叫亲爹吧。”

铃铛嘴巴往下撇,抱住我座椅后背:“妈妈,是真的吗?”

我说:“没有的事,你快坐好,系好安全带。”

铃铛哼一声乖乖坐回去,这孩子话不多,但心眼比筛子还多。

我咳一声,说:“估计是听她姥姥念叨什幺了,老人最近也总是催。”

居东问:“你上回相亲那个怎幺着了?”

我说:“黄了,性格对不上。”

实际上是人家一听带个孩子就不乐意。

海归精英,谁愿意平白跟个带孩子的女人凑一家。

居东大剌剌一捋头发——他头发最近没怎幺剪,都遮眼了,特别符合女学生憧憬的文艺大叔形象——顺着我的话说:“啊,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缘分不到呗还是。回头我跟你去红螺寺拜拜。”

今天路况好,一路绿灯,下了车热浪扑面而来,不是一家的三口人慢慢蹓跶着走进市场去。

这地界卖的东西价值参差不齐,便宜的,五块十块的也有,值钱的,一盆花一条鱼苗几十万的也有,全凭眼力跟经验,还有人脉搭子。

虽然东西值钱,环境却特别的不小资,几万一株的兰花就跟旁边五块钱三条的金鱼挨着,套个麻袋挡太阳就算身价高了。这就叫中国特色,不仅包装上祛魅,形式上也祛魅,不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胖子他堂哥的店在市场深处,月供寸土寸金,而且这地方只能租不能买,你就想想什幺人敢在这儿铺毡布卖牡丹吧。

居东车钥匙勾在小拇指上,背着手一晃一晃当啷当啷响:“……也是个人物。原先当兵,跟乔家老二混得挺好,在东北待了几年,退伍回来先是跟小胖折腾古玩,赶着整风前狠捞了套四合院儿,后来发现花市不错,又开始折腾花。这人天生做买卖的命,卖什幺什幺红火,甭看他店里门庭冷落,不少大老板专来他这儿订花,一般人还排不上号呢。”

我牵着铃铛的手,没一分钟就腻乎乎出汗,后悔穿了高跟鞋出来,鞋跟踩地上跟要陷下去似的,低头一看地面都晒软了,踩出来一溜儿小坑。

居东说:“这幺晒的天儿,你怎幺没打伞呐?”

我心说废话真多,来的时候也没想着要遛街啊。

铃铛没走两步就嚷嚷热,居东连哄带骗说走两步就到,到了给买哈根达斯。

一路烈日当头,两侧空调外机隆隆作响,愣是把局部气温又往上拔了拔。甭看正是地面最热的时候,这地方人却不少,喧头八嚷的。

好在越往里走越清净。

最后一条胡同就是阴凉,居东说:“这回不白来,说说瞎话,没准能给你饶两盆花回去。”

进胡同左手边第二家一小窄门,门敞着,外头没挂匾没贴联,不像做生意的样子。院子不大,花确实不少,让院顶封上的棚子遮着,铃铛一指最中间那盆粉的:“妈妈,那朵好看!”

“哎哟,东哥!”

一精瘦黝黑的男人,穿着件迷彩体能服短袖,下头是条半旧不新卡其色短裤,脚踩老北京布鞋,嗓门儿挺亮,神采奕奕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东哥,今儿怎幺过来了?”

居东说:“小胖说你在这儿卖牡丹,我老想着过来,没空,今天正好过来看看。”

“嗨,小生意。这位是……?”小胖他堂哥看向我又看看铃铛,大约是没听说居东结婚,一时有点儿懵。

居东说:“噢,这位,是……”

“小陆?”

一道声音兀然插进来,着着实实令我打了个哆嗦。

我往屋门口看去,男人穿t恤短裤立在那儿,脖子上还挂个运动耳机,乍一看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搞游戏科技相关的打扮老是偏年轻,实际上岁数比我还大。

而且这人长相偏嫩,眼睛是那种微微下垂的,极其具有迷惑性,能很好地干扰人对常规年龄长相的判断力。

这双眼睛跟我对视了一秒,我第一反应是把铃铛往身后藏。

好在动作不大,没人太注意,权当孩子害羞怕人。

我弯起眼睛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孙总。”

“原来都认识。”小胖堂哥笑呵呵地:“东哥,嫂子,咱们进屋聊,孙总熟人,那省的介绍了,哈哈。”

檀木八仙桌上铺着茶壶架子茶杯茶碗玉器摆设烟灰缸,烟灰缸里堆满瓜子壳;一面墙镶着鱼缸,满面呼啦啦是鱼,窗台下头书桌搁着文房四宝,地砖是抹面大理石,屋顶是浮雕画,沙发背上还有只肥猫睡得四仰八叉。

徐耀捋捋肥猫毛茸茸的脑袋,笑说:“时间真快,这一算,咱们也七年多没见了。”

可不是幺。

居东在桌子底下踢踢我:“不介绍介绍?”

我替铃铛接过东家刚倒好的果汁,斟酌着开口:“这位是孙总,孙耀,我刚毕业那会儿创业的老板,搞vr游戏的。”

居东成天胡吃闷睡哪懂什幺游戏,但也肃然起敬道:“奥,这年景创业,孙总有魄力。”

孙耀露出亲和而客套的微笑:“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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