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衣服耳鬓厮磨了一会才分开。
“那极恶剑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也是个麻烦的东西,我也并没有留下的意思。只是我不能判断这大岳界的高人都是和燃灯大师一样的想法,毕竟我的前世乃是幽夜大帝,若是没有了极恶剑,我担心我身份泄露出去,会被天下人追杀。”褚幽明其实并不完全相信燃灯大师所言,就算燃灯大师说会庇护他,那也说不定是哄骗他而已。
有极恶剑在手也算是有了一副底牌。
如今的状况就是褚幽明有心放弃极恶剑,但无法完全相信燃灯大师。
“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玉娆将头靠在褚幽明的肩膀上,她的道行不够提不出什幺有用建议。
事实上,玉娆对那个忽然出现的燃灯大师其实并无好感,半道士半僧人的样貌看着就怪异,说着要是要帮褚幽明解决问题,可说不定是想把极恶剑据为己有。
“对了,那把剑你现在放在哪里?”玉娆关切的问道,她还记得当时褚幽明被那把剑控制住,上来就把她肏了个半死。
回想起之前的事,玉娆面色更是红得厉害。
褚幽明想起了那日在山洞穴里发生的事情,面上顿时红潮涌现,他强压下涌出的欲望,尽量用平静声音说道:“那剑,被燃灯大师暂时封印住了,放在了这里的祭坛之上。”
顺着褚幽明的手指看去,在飘渺的云雾中能隐约看到有一座高大的祭坛。
褚幽明继续说道:“那剑如今和我血脉相连,即使封印在那祭坛之上,只要我用心呼唤它便能应召而来。”这便是天阶灵宝的威能。
极恶剑确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但后患极大。
“燃灯大师说的不错,我能感觉得到,那剑毁灭过无数小世界,它的内里集合了各种绝望悲伤的感情。”
这是一把不详之剑,就连幽夜大帝也不敢随身携带,而是将它封印在了仙云乡之中。
“不如我去问问云笈真君有什幺建议,他毕竟在那洞穴里待了百年。”玉娆提议。
比起莫名其妙的燃灯大师,玉娆对那个不着调的兔子精还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褚幽明刚想说什幺,忽然四周风起云涌,祭坛上一道红光冲天。
低声的呢喃传入褚幽明的脑中,让他头痛欲裂。
褚幽明脸色大变,双手抱住脑袋,口中刚想默念宁神诀抵御着极恶剑的呼唤。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褚幽明笼罩住。低沉的颂经声音响起和那让人烦躁的呢喃之声中和起来,缓解了他的头疼。
“施主你刚才应该是提到了那魔剑,如今那魔剑跟你血脉相连,即使你只是随口提起,它也能感知得到,如今之计,你得早下决断彻底封印或者毁了那魔剑。”
燃灯大师边说边带着云笈、栖云二位真君从白雾中走了出来。
褚幽明皱着眉头对燃灯大师说道:“我恐怕祭台上的封印在刚才松动了,总觉得那剑在呼唤我,大师可否带我去检查一下。”
“施主随我来。”燃灯大师不废话,一甩大袖一片白云便汇集在了脚下。
褚幽明正要走上前去,玉娆拉住他的手腕,急切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褚幽明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道:“你留在这里,陪着云笈真君好了,我和大师去看看就回来。” 他拉开了玉娆的手掌,紧握在手中,然后拍拍她的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最后松开双手转身大步向前走去,踏上燃灯大师的白云,二人飞天而去。
玉娆有些不舍,她想跟上去却被云笈真君拉住道,“你没什幺事去添什幺乱呢!就凭你这点微弱的道行能帮什幺忙,好好待在这里就好。”
玉娆瞪了云笈真君一眼,但却不得不承认云笈真君说的是对的。
“秦姑娘不如过来和老夫喝杯茶吧!”栖云真君不知何时坐在了凉亭内,凉亭的石桌上架起了煮水的小壶,台面摆上斟茶的器皿,一对白玉雕成的茶杯正摆放在两个石凳的对面。
玉娆坐到了石凳上,凝白如脂的茶杯里茶香四溢,轻轻抿了一口,清香沁人肺腑,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栖云真君见玉娆此刻平静了下来,便捻须微笑道:“闲来无事,姑娘可否愿意听老夫诉说一下往事?”
………
“小友可是有话对老衲说。”
燃灯大师和褚幽明站在了祭坛之上,极恶剑被一众符箓铸成的锁链牢牢的捆住,那符箓筑成的铁链通天贯地,无论极恶剑如何挣扎,也跳脱不得。
褚幽明朝着玉娆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转头对燃灯大师说道:“大师想借这把极恶剑要做何事?”
燃灯大师长叹一声,“施主还是不相信我所言,这把剑魔性极大,以你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控制,只会被这魔剑所蛊惑……”
“大师误会在下的意思了。”褚幽明打断燃灯大师的话道,“我并没有舍不得这把魔剑,只是我知道这世间没有人不为自己着想,大师如今做了那幺多事,是有什幺要我帮忙的吧?”他一双眼睛深邃如夜空,眼神坚定而确凿地看着燃灯大师。
“我是为了天下苍生……”燃灯大师念了下佛号,低下头来,微闭起了眼睛。
“大师就算是没有来找我,我若寻了法,也是会这把魔剑毁去。”褚幽明知道自己猜对了。
“小友之前说怕身份被他人得知,被天下人追杀,不得不用魔剑防身之事……”
“被天下人追杀又如何!”褚幽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如今已成就金丹,就算是敌不过他人,逃跑藏命也不在话下,这把魔剑有或无又有何重要?”
燃灯大师擡起头来,望向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身形高大,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分开站在祭坛上便是顶天立地的感觉。
褚幽明一脸坦然的说道:“更何况,不过区区一死而已,我之前没有这把魔剑,生死不知经历多少,从未害怕过,怎会拘泥于一把有害无益的魔剑。”
“那小友之前同我所说的……”
“我虽然不惧生死,但也有放心不下的人。”褚幽明握紧了手,他回想起刚才抚摸玉娆脸上那娇嫩的肌肤所带来细腻的感觉。
“大师想要这把魔剑就尽管拿去,但我希望大师能护玉娆一世周全。”
燃灯大师笑了,“小友还是不信我所言,我所提出的建议对你并无害处,若说私心也确实有的,但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这般要托孤的想法大可不必。”
褚幽明看着咧嘴大笑的燃灯大师,他原本以为这魔剑与他血脉相连,燃灯大师想要毁掉魔剑,估计他也性命难保,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想在死前再见下心爱之人,想护她一生安乐。但现在看起来,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