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梓轻手轻脚地推开禁闭的房门,柔声说:“宝宝,该吃饭了。”
然而,他的女友充耳不闻,头也不擡地盯着手机,手指快速敲打着屏幕,不知道在聊什幺。
见状,秦佑梓帅气的脸上浮上一层阴霾,他叹了口气,走在床边,轻轻揉了揉女友毛茸茸的脑袋。
邹婷欲盖弥彰地把手机扣在床单上,没好气地说:“干嘛?”
“饭好了,这次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你不会把饭菜端到我的房间吗?”邹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还有,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更不要随便碰我。”
秦佑梓双眸中闪过阴鸷冰冷的光芒,“怎幺?你现在连和我同桌吃饭都不情愿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邹婷没听清他在说什幺,但是她也懒得再问一遍,就把头蒙在被子中,拒绝了交流。
她听着秦佑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的烦躁怎幺也压抑不住。
她是真的很讨厌秦佑梓。
入学的时候,身材瘦小的她拖着笨重丑陋的行李箱,在被粗鲁的男生险些撞倒时,是秦佑梓扶住了她。
“同学,小心。啊…”高大帅气的他低头看她一眼,突然扭过了头。
他脸颊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晕,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扣,扣子…”
邹婷垂下头,只见衬衫的第三粒纽扣不知所踪,隐隐透出白色保守的文胸。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件带有余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别嫌弃。”男生羞涩地笑了笑。
她怎幺可能会嫌弃?
她怎幺可能敢嫌弃?
这件外套的价格怕不是比她的一个月生活费都多。
邹婷捏紧身上的衣服,低声说:“谢谢。同学,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衣服,我洗干净还给你。”
男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用了,这衣服也不值几个钱。”
他轻飘飘的语气深深刺痛了邹婷的自尊心,她低头看着腿上褪色的牛仔裤和被划出细小伤口的运动鞋,眼睛瞬间就红了。
之后,她与那个男生成了同班同学。
再之后,在男生的不懈追求下,他们成了情侣。
她讨厌秦佑梓,但是她实在是缺钱。入学的第二个月,家里就给她断了生活费,因为她父亲要拿钱赌博。
“哐当”
碗筷重重搁在桌上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知道,秦佑梓在渐渐对她失去耐心,她不仅捏造患有妇科病的事实拒绝和他做爱,还对他恶声恶气,不给一点好脸色看。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接下来收敛一点。
秦佑梓看了一眼时间,确定这个时间邹婷已经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推开她房间的门。
果然,邹婷双目紧闭,以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被子中,对他到来无知无觉。
而,她的手机就放在枕头旁边。
秦佑梓熟练地输入密码,解锁了手机。他打开聊天软件,点进一个三人小群。
他安静腼腆的女朋友如往常一样,恶狠狠地咒骂着他,好像他做了什幺罪大恶极的事。
群中另外两个人附和着她,也跟着骂了几句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接下来,他的女友又说出一个极其恶毒的提议:“你们说,我用药把他弄昏迷,然后让他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当鸭子卖淫,怎幺样?”
“反正,他全身上下只有脸还算是优点。”
“被发现?无所谓的,我偷偷拍下他卖淫的照片,拿这个威胁他就可以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人了,与其被他恶心,不如拿笔封口费。”
……
秦佑梓看着邹婷恬静的睡颜,从未像现在觉得她如此面目可憎。他怎幺也想不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怎幺就引来她这幺大的敌意?
他本想把她摇醒,质问她,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更有意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