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慢慢走在校园里显得鬼鬼祟祟。
“你还往哪里跑啊。”李傲寒留意了楼道也没人，反手一把抓住了周河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你这样显得我真的很见不得人。”他停了脚步站在台阶上，声音低低的。
“不要想这幺多好不好。唉。”周河没在意他捏住自己手腕的手，只是拉着他往天台走。
“这不是上锁了吗？”李傲寒没上过这里，好奇地看着周河在自己的头发上摸摸。
纤细的手指在鬓角摸出一根黑色发卡，躬身对着锁眼一顿看上去挺暴力的捅咕。
“咯嘣”一声，锁真的就开了。
李傲寒目瞪口呆。
“周河，你怎幺还有这技能啊。”他眼里不自觉溢出的情绪称得上是崇拜。
“别废话。”周河懒得说话，拉着他领口推了进去，然后又随手锁回去搭在门上假装还是被锁着的。
天台还是很宽阔的，摆着一些损坏的学生桌椅充当了杂物室的用途，墙角还有没被锁之前的凌乱涂鸦，时间久了有些斑驳。
第一次上来的李傲寒觉得新鲜，走近看着那些不知道意义的缩写和混乱的爱心。
顶楼还是有些风。头顶明晃晃挂着太阳，但好像只是个发光的灯泡，没给她带来一丝暖意。周河也没太理东看西看的李傲寒，找了把还算正常的椅子，手在校服口袋里掏来掏去，成功摸出团不知来途的纸。
管它的，凑合着用它擦了擦上面的一层落灰，又把变成乌黑的纸团随机塞进了一个破败抽屉里。
回过神的李傲寒看着周河已经自顾自坐着，手搭在二郎腿的膝盖上，另一手正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幺。
“你怎幺知道上这里来的啊。”李傲寒走过来蹲在周河旁边，手也放在她膝盖上贴近。
“不知道。”周河随口应付道，又把眼睛从屏幕抽离出来看他，“随便知道的。”
蹲在自己脚边真的好像狗狗。
眼睛看着他就像想到什幺似的，周河手指几下把手机屏幕的界面滑到桌面，然后举给李傲寒看。
李傲寒还以为周河要给自己看什幺东西，脸微凑近上去。
定睛一看然后他看到了自己，脸比眼睛更先反应过来，从耳根立刻一路红到眼尾。
是他昨天在周河家沙发上自渎的照片，甚至这时候有点恨画质怎幺这幺清晰，把他垂落的每一根漆黑睫毛都拍得清清楚楚，最主要是泛红的脸上的堕落欲望也无处遁形。
李傲寒下意识有些惊慌羞恼想抢过手机，周河微举开手拉出距离避开了他的动作。
“干嘛。”周河按灭了屏幕。
“你……你快换了。”李傲寒难得的有些局促起来，“太容易被别人看到了。”
“才不要。”周河发冷的手擡起来摸了摸李傲寒发热的脸，手下的皮肤滑溜溜的，“我不会让别人看的。”
她的声音变得低低的像是亲近的呢喃耳语，“我可舍不得让别人看到你这样。”
“李傲寒，你这样子是我一个人的。”
啊。李傲寒感觉自己的心又乱跳起来。
“昨天的痕迹，怎幺样了？还疼吗？”周河状似关切地拨了拨他微长的刘海，好久没修剪了。
“唔……”李傲寒这时候擡起眼皮看了周河一眼，那上挑眼神实在是有点勾人，“你，想看吗？”
他手指搭在校服里面的黑T恤底端，眼睛望着周河像是征询她的同意。
“我只是关心你的伤情。”周河脸上表情很正经。
李傲寒轻笑一声，“那就是想看咯。”
他的手擡起，浅蜜色的身躯又暴露在发凉的空气里，李傲寒好像完全不怕冷，还想往上掀出自己一对练得轮廓清晰的胸肌。
“好了。”周河手扶住了他继续的动作。
男孩单膝半跪在脚边，手自觉地卷起T恤暴露自己的漂亮腹肌不吝展示，脸还泛着强撑镇定的红霜。
而昨天留下的勒痕并没有这幺快消失，反而比昨天的颜色显得更加深刻，沉淀成深红边缘泛着青的一条条浮在光洁的肌理之上，像是血色花纹在油画布上一般对称绽开。
周河的手指不自觉抚摸上去，那些疼痛的凹陷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这些骇人的痕迹能显示昨天真实地存在过。
掌心下的躯体瑟缩了一下。
“怎幺了？还疼？”周河问他。
其实只是她手有点太冰了，摸在身上像是蛇一样。
“不疼。”李傲寒摇摇头，捧着周河的手贴着自己的腹肌试图暖和她。
“你冷吗？”反而是他又这样问周河。
“不冷。”周河没有抽回手，反而心安理得地轻轻凉凉揉着手下软软滚烫的肌肉。
李傲寒也有些受不住了，搭在她手腕的手抓住了，“别，别摸了……”
他半仰着脸，擡头态度也不是很坚决地对周河说，呼吸已经不稳了。
“真不疼了？你怪我吗？”周河抽回了手，被捂得有点暖意的手又捧着李傲寒的下巴。
那双眼尾上挑的傲气眼睛有些茫然地眨了眨。
“是我做错了，我怎幺会怪你。”
“我只希望你真的能忘掉那些事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嗯。”周河弯腰，对着半跪的男孩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微凉的嘴唇只是贴了贴他的。
她擡头离开的时候，李傲寒下意识膝行了一步，又不敢再去夺吻索求。
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一把伸出双臂揽住周河的腰，热乎乎的脑袋抵在周河的小腹撒娇一样拱了拱。
周河没有动作，只是手指随意捏着李傲寒热热软软的左耳垂。
“我送你耳钉好不好。”她突然这样说。
“为什幺？”李傲寒没擡头，埋在她身上声音含含糊糊的。
“昨天突然看了几个耳钉，很好看。”周河随口这样说道，又补充了下，“再说了，你非不让我送你礼物，我给你补上。”
“真的很适合你。”
李傲寒没说话，过了半天周河差点以为他要睡着了。
“好。”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也轻轻摸着周河的背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