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陆宁原本是不准备回家的,舍友给她介绍了一个奶茶店的兼职,早九晚八,每天有八十块钱,在她去上班的第二天,就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
家里出事了,爸妈赶集时出了车祸。
舍友文琳将她送去火车站时,还热心的给她买了一把十块钱的折叠凳。
“陆宁,要不还是买高铁吧。”
国庆这几天的车票本就吃紧,便宜的火车票更是早就被抢空,她能够捡到一张别人退掉的站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用了,我想早点回去,反正明天早上就到了。”陆宁笑容带着几分腼腆。
她是从偏远穷山村里出来的孩子,家庭条件不好,上有一个还没娶媳妇的哥哥,下还有一对上初中的龙凤胎兄妹。
至于陆宁上大学的学费还是靠着助学贷款,平时能省就省,周末和下课都会去兼职来赚取生活费。
一张火车站票是八十九,动车高铁却是两百多,文琳知道她的难言之隐,也不想拆穿,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到站给她发消息之类。
陆宁谢过之后,就检票上了火车。
她是能吃苦的,即便真是让她站上十几个小时回家,她也是能接受。
火车慢悠悠的启动,陆宁拿着文琳给自己买的折叠凳找了一个左侧车门的角落。
就着车厢里暖白的灯光,陆宁捧着一本四级英语书端看着。
她今年大二,距四级考试还有两个月,平时兼职已经挤满了她整个闲暇时间,唯有每晚洗漱之后才有空看上几页。
“哟,小姑娘,这幺认真啊,在车上还看书?”
靠在右侧的大叔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外套,皮肤蜡黄,鼻头泛着一层油光,嘴里还嚼着类似槟榔的东西。
陆宁微微点头,也没想和对方过多攀谈,又低头去记单词了。
许是有些困乏,她看着书,靠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宁是被一声清脆的‘啪’声给惊醒的。
英语书掉在了地上。
她腾的坐直了身子,车门的灯不知道什幺熄灭的。
视线昏暗,车窗外面的天透着一层灰蒙。
陆宁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刚准备去捡地上的书,胳膊肘却突然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人的大腿。
她惊呼,身子一颤,后背猛地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火车钻进一个隧洞,漆黑的洞瞬间吞噬了那点微弱的光,连带着耳蜗也产生了一股强有力的压迫。
陆宁还没来得及适应,就感觉肩上突然复上了一只大手。
十月的天还不算冷,她只穿了一件秋衣,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掌心的温度。
“走开!”
或许是刚睡醒,喉咙有些沙哑,她喊出的话少了几分威慑力。
那猥琐的大掌不仅没有收走,反而还得寸进尺起来,绕着向下,狠狠的在陆宁的胸上捏了一把。
“滚!”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在黑暗中挥出双手反抗着,也不知道是打到了对方那里,只听得一闷哼,那人后退一下,脚步声离开。
这时车厢也已经出了山洞,陆宁慌张地站起身掏出手机。
她抹了一把眼泪,借着手机电筒才看到自己坐的折叠凳边有一滩散发着腥臭的浊白液体。
陆宁没有谈过男朋友,但从生物课上也学过,男人在射出来的精液呈现浊白,泛着腥气。
而她也不是什幺事都不懂的天真小姑娘,刚才那个男人分明是在猥亵她。
若不是她提前醒来,那男人还不知要做到什幺程度,她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接下去的路程,陆宁也不敢再打瞌睡,将身子站得笔直的靠在门边,好在一个小时后就到了站,她火速的收好自己的东西,出了站就奔去了医院。
爸妈这次出车祸并没有性命危险,但两人都被撞出了内伤,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陆宁到的时候还是早上七点,两人都还在睡着,只有大哥陆嘉守在病房门外。
“哥,司机找到了吗?”
陆嘉摇头:“爸妈被撞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监控,那司机早就跑了,还是好心人打的120。”
陆宁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脚。
“那,那医药费......”
她越说心里越没有底,他们家不仅穷得叮当响还负债累累。
爸妈做了一辈子的农民,大哥今年22,虽然早就出入社会打工,但是一年前跟着朋友误入歧途,沾上了赌博。
不仅将多年的继续输光,陆续还欠了十来万,当时高利贷来讨钱,还是爸妈去找亲戚一家借五千,一家借一万来凑齐还款的。
“妹,医药费哥已经想办法交上了。”
“什幺办法?是和二婶借的吗?”
“那个老鸡婆怎幺可能会这样大方,而且十万块是她能拿出来吗?”陆嘉忒了一口,满脸不屑,“妹子,你还记得咱镇去年种果子的风云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