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忆当年忽动恻隐

裴泱睁着眼睛，便是连一瞬都不愿错过，他要亲眼看着月纭伸着粉舌将他喷射出来的白浊一一舔食干净；再看着她的小手如何伺候着欲求不满的肉茎，先是缓慢地套弄，然后凑近她那无可挑剔的娇美小脸，再缓缓张嘴，将他的肉茎吃到小嘴里。

每一幕都是身心的极致享受，粗壮的肉茎被含入温暖的小嘴里，柔软的舌头环着舔舐，舌尖细细勾勒着龟头的形状，再无限妩媚扫荡过被她伺候兴奋得溢出粘液的马眼，再缓慢往喉道深处吞纳。

裴泱爽得不住眯了眯眼睛，本是垂落在一旁的大手都不住再添一把欲火，抚在月纭的脑后，好助她一把，将肉茎送入得更快更深。

月纭记不清自己是从什幺时候开始被裴泱调教成这般，精通口技，但她大概记得，第一次吃他肉茎时，那种难受的滋味，便好似被贯穿一般，她还以为她会死掉。

很多事情，月纭都不想记住，她觉得人之所以痛苦，大多源于记性太好，可命运便偏偏像是要捉弄她一般，她不想记得的事情，通通记得清楚，她想要记得清楚的事情，却已忘得七七八八。

比如她与裴泱的第一次相见。

她记得无比清楚，那是一片火光冲天，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耳边充斥着各种凄厉的哭嚎，彷如人间炼狱。

那年她十岁，差一点，她的生命便停留在了十岁。

*

“求求你，不要杀我们……”阿娘把她护在怀里，苦苦哀求着面前的少年。

他手执一长剑，身上沾满了血腥，却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

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怜悯与同情，仿佛在他看来，她们的命便如草芥一般。

小月纭从阿娘的怀里艰难挤出半张脸，看着面前那如恶鬼罗刹般的冷酷少年。

裴泱那年十六，小小年纪却已经跟随父亲上过不少的战场，这是皇上交给他们的秘密任务，只剩下她们两个，只要把她们两个都杀了，这任务便是彻底完成。

人杀多了，就会变得麻木，这是父亲的教诲，裴泱本也是这样觉得，直到他看到了小月纭。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什幺，一双清澈无邪的杏眼便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四目相接的那一刻，裴泱竟感觉到了震撼。

小月纭便好像是能洗濯了他双手的罪孽一般，教他忽然心生了不忍。

“殿下！”就在裴泱走神的瞬间，四处搜捕的侍卫也找了过来，见裴泱在走神，生怕他被迷惑有危险，毫不犹豫便拔刀刺向了小月纭母女俩。

裴泱反应极快，不等那侍卫的剑刺到小月纭，便先一记反手剑封了侍卫的喉，热血瞬间溅了四处，那侍卫倒在地上，表情永远停留在那瞬不可置信。

小月纭与阿娘便是这样侥幸活了下来，只是活着的代价，便是失去自由。

十岁以后，月纭便没再见过外面的世界，栖月苑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便是月纭的所有。

裴泱从她十岁一直陪伴到她如今十八岁，这些年他比她阿娘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还要更久。

月纭如今已经不太记得阿娘的模样了，可裴泱的模样却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教她无法忘却。

裴泱杀光了其他的族人，还强迫她与阿娘分开，月纭应该要恨他。

可他又救了自己与阿娘，这些年他对自己也付出了不少，月纭已不知，自己对他算不算产生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