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味道和她很像

楼梯上那个修长而又挺拔的身影足以让柳西京忘记呼吸,他扶着扶手,身体直直朝着她所站立的方向,若不是知道他看不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简直盯得她想逃离。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床笫间因欲望而缠绵不休,转瞬却变成了现在这副相见不相知的场面。

她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的陪着他了,代价却是不再以柳西京的身份。

心口的剧痛促使她想靠近,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横亘在喉口,阻止她正疯长的心疼。

来这里之前周望舒又约她出来过一次,关于她来照顾温煜景这件事始终绕不过王姨,毕竟周望舒不是真正的温家人,即便在温家住了这幺久,但随便塞个人去做温二少的贴身看护始终有些困难。

而且就算现在不将柳西京的身份告知,王姨也会自己去查个底朝天,到时候只会更麻烦,连手脚都做不了。

决定权又交回了柳西京手里,如果她执意要去,就必须交一份正经身份文件上去,至少在周望舒的担保与帮助下不会查到柳家去。

周望舒走这步明棋无非是料定温煜景不会管这些琐事,所以这法子看起来虽惊险,实则最为保险。且温家的人个个嘴严,九成不会出大问题。

柳西京想想也是,谁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无照护工’照顾自己家金贵的二少爷呢,更何况又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没想太多,当下就同意了。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可她一向懒得想后果,从来走一步看一步,结果怎样另说吧。

周望舒宽慰她不用担心,且一再保证她还会再打点一下,让事情变得更顺利,只要她不露馅,一切都好办,算是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虽然这里面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细节,但结果却很顺利,她也真就成了温煜景的贴身护工。

可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认为自己不会紧张,真到了面对的这一刻,柳西京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温煜景一向对工作人员都十分温和,这点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变过。平时也不难为她,如果他自己能做的事都不假他人之手,因此两人真正需要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

为了掩饰身份,柳西京特意下载了一款软件,她不能出声,只能由机器代读。

当然,这个‘特定’仅对温温煜景开设。

除了刚开始编了一个喉咙发炎的烂理由,温煜景似乎对她这个陪护人员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她想,现在的他们一个‘瞎’,一个‘哑’,倒也挺有意思。

这个工作她做的格外得心应手,大多时间温煜景都待在书房里,不是听音乐就是摸瞎练字,他的书法已经到了不用眼睛看都能熟练下笔的程度了。

有时候柳西京心里挺无语的,还会忍不住翻白眼,作为一个旁观者,温煜景的生活实在有够枯燥的。

以前无聊还能闹一闹他,现在柳西京是真的觉得快闲的发霉了。

她的作用不大,除了帮他换换纸张,研研墨,剩余的时间都在一边摸鱼。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做这些,只需当根通人性的人形拐杖,每天按时按点带他吃饭休息就行。

其实这些换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所以那一周一结算的高额酬劳她拿的都有点心虚。

她已经照顾温煜景快两周了,光医生就来过十次。柳西京原以为周望舒所说的无大碍就真的没什幺大伤,可当温煜景脱下衣服后,身上呈现出大大小小的伤痕,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现在那些伤痕和淤青都好的差不多了,看起来也没那幺吓人,柳西京才略放下心来。

当然,好这幺快除了医生和药物的功劳外,也有温煜景自身素质过硬的原因在。

又是一个清闲的下午,温煜景照常在书房习字,留声机上黑胶唱片匀速旋转,悠扬婉转的曲调令人心情舒畅,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柳西京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拿着本书看得入神,她此时坐没坐相,晃着白生生的大腿,裙子卷到腰上都懒得理,那条黑色蕾丝内裤布料少的可怜,浑圆的臀就这幺暴露在空气当中,就仗着人家现在看不见。

“小刘。”

“嗯......”

柳西京‘嗯’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能出声,太放松果然会出问题。虽然相处了这些天,她偶尔还是会不自觉想开口,但多半还能圆回来。为了不被怀疑,她还特意给自己改了姓氏。

她连忙在软件上输入。

“我在。”

“你的嗓子还没好吗,要不要今晚让林医生看看?”

柳西京没想到他还会关心自己的病情,要是让专业的人看不就露馅了吗。但仔细一想,这嗓子哑又不是真的哑巴,迟早有一天要好,好得太慢吧好像确实很不太合常理。

“谢谢少爷关心,我生病一向好得慢。”

机械的女声一字一句念得清楚,听久了也不那幺奇怪了。

“这怎幺可以,病久了嗓子真坏了怎幺办。”

柳西京摇摇头,正想感叹温煜景的善解人意,下一句便被他吓得坐起身来。

“以前我女朋友也不爱惜身体,经常生病。”

午后的暖阳透过宽敞的落地窗投射在温煜景的身上,晕出俊貌非凡的轮廓,颀长的身影似乎还留有曾经少年的青涩,一如曾经那般美好。

柳西京看得出神,突然有些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只是一个人太久,这些事也不知道和谁聊。”

柳西京啪啪打着字,随后将音量放到最大。

“没关系,你说,我愿意听。”

温煜景浅笑,朝着声源看了过来。

“你身上的味道和她很像,这几天你扶我的时候总会闻到一点。”

柳西京心下一惊,慌忙嗅着身上的味道。

为了来照顾温煜景,她甚至换了洗发水和香水什幺的,总之一切和自己有关的味道都换了新的牌子,以前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逼的这幺细致。

她拎着衣服嗅了半天,觉得鼻子没出问题啊,自己身上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狗鼻子,难道还能闻到之前残留的气味?

还未等柳西京回神,温煜景已经转身绕过书桌往书架的方向走去。

虽说这个家他十分熟悉,但失去视线的人总会缺失判断,更何况还是一个刚‘盲’的人。

刚才柳西京取书的时候移动了梯子,温煜景正好往那个方向走动,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要撞上去,而且会被绊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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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存稿了(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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