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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终陶屿以“玩露出play是要提前预约的”为由拒绝了我的光荣提议。
拒绝完之后,他还跟我摆谱,捋了捋罩在外头的米色毛衣,整了整里面的衬衫领子,又扶了扶他的眼镜——举止貌似得体,本质就是骚包。
骚完这通后,他就把自己的酒杯接到面前来了,又满上一些,然后自说自话地跟我那个空荡荡的酒杯“叮”了一下。
他大概是想很豪迈地把这杯酒狠狠地办了,可是他呛了,虽然没喷得到处都是,但强咽之后也是咳得满眼泪花,只好摘下眼镜来擦。
而目睹这一切的我,冷酷、残暴以及惨无人道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大爆笑。
他咳嗽的时候,我在笑;他擦眼泪的时候,我还在笑;等到他重新戴上眼镜,红着眼眶盯着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做个人,于是收放自如地停住了笑,并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我说小同志,不要悲伤,不要心急,这一切只不过是辩证法在玩弄你——所以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刚才跟我起那屌范儿,到底是在装哪门子逼?
8
那天,陶屿活生生被我气到本我出窍。
所谓本我出窍,就是他的本我都被气到离家出走,直接上街抛头露面了。
弗洛伊德他老人家把精神分成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分,这方面的话题其实不宜深谈,因为每深谈一次本我和自我,就会有一个姬无命死在自己手里。
本人早在11岁时就加入了姬无命保护协会,我教倡导没有深谈就没有杀害,我一直是一个恪守清规的虔诚信徒。
但如今为了陶屿,我可以破一次戒,毕竟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他的本我,这件事很值得一说。
陶屿的自我正如我之前所描述的那样,他做事认真,为人有趣,善解人意,谦和温润——然而这些都是表象。
实际上,他的本我敏感,脆弱,脸皮薄,心眼儿小,自尊心还强,所以非常容易恼羞成怒。
不过,他的自我毕竟还在管事儿,所以他并不能完完全全地怒起来。这两厢一拉扯,当场就把他扭曲坏了。
那天,陶屿羞得耳根通红,脸上也恨得浮起了一层假笑。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笑着对我说,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