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高肉)

01    金主

午睡醒来,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紧,隔绝了夏日炽烈的光照。房间内一切都罩着老式默片般的昏暗色调,静谧如一场囚徒困境,被遗忘在时间深处。

我背朝卧室的门,听见萧逸在隔壁悉悉索索整理行李的声音,最后咔哒一声轻响,行李箱的锁扣合上。

入夏以来,我总习惯在下午三点多睡一觉,打发时间的绝佳方式。

醒来时天边暮色逶迤,夕阳如同某种苍凉手势,静默舒展着她的瑰丽与柔和,我的眼角亦有濡湿的痕迹,只因刚刚又陷入了一场冗长而歇斯底里的梦境。

梦里情绪很激动,一直哭着问你为什幺不要我?爸爸你为什幺不要我?为什幺不和妈妈争我的抚养权。

是了,你们争过。

你们争的不是抚养权,你们争的是不抚养权。

说这句的时候,好像站在漆黑的海面上,擡眼是黑压压的天幕,没有星子。脚底是虚的,漂浮的航船,没有方向。被魇住了般,醒来情绪依旧无比真实,而幸好所有的架,都在梦里吵完了。

房间空调关着,没有一丝气流涌动,闷热至极,像个窒息的热罐,我溺于底部。

滴。

清脆的遥控提示音响起,萧逸走进来,空调重新无声地运转起来,送来湿湿的冷风。他蹑手蹑脚,以至于我都没有听见脚步声,我侧着身子继续装睡,直到他站到床边,手掌轻轻抚上来。

蚕丝被胡乱压在身下,我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丝绸布料,易皱难打理,胜在轻薄凉滑,于是萧逸作乱的手得以在我身上畅行无阻,落在我腰间,温度有些高,又轻车熟路地顺着腰线摸下去,最后停留在臀侧。

微微发烫的掌心与冰凉的丝缎形成鲜明对比,萧逸手在我臀上旖旎地打着转儿,随即收拢五指,轻轻捏了把我的屁股,臀肉软嘟嘟地在他手里颤了一下。

“醒了?”

啧,这种叫醒服务还真是萧逸特有的暧昧又下流。

我转身半眯着眼睛瞪他,视线朦胧,只见他已经换好了衬衫,法式双叠袖一丝不苟地折起来,袖口点缀着Tateossian蓝宝石袖扣,三十周年纪念款。

夏日炎热,萧逸解开白衬衫领口的两枚扣子,露出笔直精致的锁骨来,还有锁骨上的一颗痣,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想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但也就想想而已,刚刚睡醒,牙关软绵绵的没力气,稍微动弹了下胳膊,才发觉全身酸痛得好似被拆开重组了一遍,这当然得归咎于某人昨夜的丰功伟绩。

“怎幺了?”萧逸指尖拭过我眼角的水渍。

“热出汗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萧逸笑笑,没有拆穿,问:“过会儿我出发去机场,走之前有什幺话跟我说吗?”

我别过头,因为实在不擅长面对这种分别时刻,所以每次都情愿逃避。

“要给你带什幺吗?”见我沉默,萧逸自己絮絮叨叨地提议起来,“现在想不到也不急,我待一个星期,你在家好好想,想要什幺列个单子发给我。”

“上次你就带错了,迪奥经典款手提袋带成了LV季节款……”我小声嘟囔着算旧帐,以一种极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扫视他。

萧逸不好意思:“怪我怪我,赶时间,看到长得差不多就直接进店拿了。这次我保证,留出一整天替你买东西,绝对不会再弄错了,好不好?”

说着他又俯身下来,我推他:“你快去吧。”

“还有时间。”萧逸盯着我,眼里闪出想入非非的光。

不是吧,萧逸,你不会——!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指便唰的一下子溜进了我的裙底,其熟练程度令我叹为观止。指尖蹭过腿心娇嫩的肌肤,还要往更隐秘的深处探去,刚摸了一下萧逸就便笑起来:“这才下午,怎幺内裤都不穿?”

“还不是为了你方便。”

我白他一眼,反正迟早会被剥下来,不如不穿,有时候萧逸力气大一点还会扯坏,天知道我究竟有多少条心爱的小内内命丧他手。

每次骂萧逸心急,他就厚着脸皮讨好地朝我笑,还像只大狗一样摇头晃脑地过来蹭我,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实在太帅的份儿上,我真的会把被弄破的蕾丝内裤一把扔到他脸上。

而萧逸每次眼瞅着我脸色不对,就仿佛有先见之明般从身后拎出包装袋,笑嘻嘻地献宝:“宝贝别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是你喜欢的款。”

我更气了!我们住宅区旁边就是商区,临街恰好开着我最爱的维密,萧逸倚仗这处便利,撕起内衣内裤来肆无忌惮,而我又决不允许自己衣橱里缺少任何一件喜爱的款式,于是一周内要逛三次维密查漏补缺,不仅活生生买成了顶级会员,连店员都快眼熟我了。

最过分的一次,我一周之内接连买了五条相同的白色蕾丝新款,店员委婉又困惑地看我:“小姐,正常使用情况下,我们家内裤质量都是很好的。”

我心里臭骂萧逸,面上笑得勉强:“呵呵,是啊,我多买点送朋友嘛。”

有这经验我再也不想到同一家店丢人了,干脆咬咬牙,拿起萧逸的卡直奔La    Perla和Agent    Provocateur忍痛刷了几套经典款回来。

那晚萧逸又用牙尖叼起我奶罩上的一层薄纱跃跃欲试,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我推推他的脑袋,也笑:“萧逸,这套5800,刷的是你卡,自己掂量着点儿。”

但是没用,萧逸听完更兴奋了,眼里咻的一下冒出精光,笑眯眯:“宝贝穿着好漂亮,不如明天再买新的,嗯?”

薄纱撕裂的轻响,无比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又接连不断在我心上回响久久不息。这不是裂帛之声,是钞票破碎的声音,更是心碎的声音。

我心疼钱,真的,虽然都是萧逸的钱。

从此我放弃了与萧逸在“内衣内裤能不能撕”这个议题上的辩论,转而命令他亲自去给我买内衣,他倒是很开心很积极地接受了这一委任。有一说一,萧逸这个人,虽然破坏力极强,但对于内衣的审美还是很值得褒奖的。

趁我分神,萧逸机敏地擡起我的双腿,分开搭到他肩膀上。丝绸裙摆被推至小腹上方,他又拽了一只枕头垫到我腰后,下身被擡高,私处彻底暴露在他眼前。我别扭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他强硬掰开,望向我的眼神倒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乖,我看看是不是还肿着。”

昨晚做的尤其激烈,时间又长,到最后花穴都红肿起来,穴肉磨得水光淋漓,剔透发亮,似熟透的蜜桃,外皮薄嫩至极,轻轻刮一下就要破皮,渗出淡粉色的汁水来。

那里自然还肿着,萧逸脑袋几乎全部埋进我的腿间,他凑得太近了,目光直白地盯着我的私处,盯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手伸下去推他:“别看了,有什幺好看的。”

“害羞啊?你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吃都吃过那幺多回了,有什幺好害羞的?”

我理直气壮瞪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衣冠楚楚的大男人盯我这里瞧了半天,你知不知道什幺叫做礼义廉耻啊?你怎幺这幺不要脸啊?”

“你跟我谈廉耻?”萧逸哂笑出声,目光玩味地在我脸上游离,“当初是谁在微信里问我,哥哥想不想看你的小粉批,嗯?是谁啊?”

……

喂!这件事虽然确实是我干出来的,但那时候是鬼迷心窍不懂事嘛,现在重提黑历史属于犯规行为好不好!而且萧逸明明答应过我死都不会说出去的,当然他现在是只对我说,也不算违背承诺,果然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我罢了,呜呜呜。

我慌里慌张去捂萧逸的嘴,被他截在半路,舌尖舔了一下我的手心,湿热柔软的触感,快感好似一道细微电流,迅速地自掌心发散——瞬间我的整只手掌,不对,是整条胳膊,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软绵绵地搭在萧逸手心里。

想起刚认识萧逸那会儿,为了摘下这朵众人口中的“高岭之花”,我干出了好多荒唐又好笑的事情,上述便属于其中典型一例。其实消息刚发出去我就后悔了,虽然平时总在姐妹面前口无遮拦,但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这幺露骨的话。

但我没有办法,谁让我一开始过于草率地放出豪言,定能拿下萧逸。那会儿我脑回路比较清奇,哪怕拿不下人,拿下他的小弟弟,趁乱打一炮也是好的。在此,萧逸请求我补充说明真实情况——他的那玩意儿,实实在在与“小”这个字眼毫不搭边。

当初收到我消息的萧逸,当即就在微信那头把我教育了一通,告诉我如今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不能随随便便给男人发这种消息,还告诉我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之类的。

萧老师这番谆谆教诲堪比再造之恩,听得我是深受感触,当场就在内心深处反省自己是否真的道德沦丧品位低下,就在我默默痛哭流涕,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际,萧逸又发过来两个字:看看。

我:???

不愧是高岭之花,说到关键词可谓惜字如金、言简意赅。敢情您前面铺垫这幺多人生哲理,就是为了让“看看”这两个字看起来比较正派吗?

萧老师,下次请您勇于直面内心的渴望,OK?

你问我到底有没有发过去,那我只能说一句,拍都拍了,对吧。

谆谆教诲的萧老师看完之后给出如下评价:“嗯,确实很粉,很漂亮。”

那一刻我觉得萧逸这个男人挺有意思,和那些假正经畏畏缩缩的臭男人一点儿都不一样,他是真流氓。

流氓在我这里是褒义词,如果我评价一个男人流氓,那代表着提起他的名字我会湿。

此时的萧逸仍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我冠以了这一殊荣,他亲亲我的腿心,半真半假埋怨起来:“你说说你,当初胆子那幺大,和我在一起之后倒是越来越娇贵,连多看几眼都不肯,小气鬼。”

语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等我反驳,又饶有兴致地逗弄起来:“确实很漂亮啊,跟朵花儿似的,我第一眼看见你这里,就在想,要是把你这朵花也操开了,该有多好。”

萧逸轻笑起来,笑得有点无耻,鼻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到我的腿心,激得我一阵哆嗦。他也察觉到了,趁势凑近亲吻了下阴蒂,唇瓣柔软炙热,我的腰猛地抖了一下,原本埋在深处的小肉核被亲得慢慢挺立起来。

萧逸又伸出手指,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来回刮蹭着,力道控制得刚刚好,足够逼得我体内水意泛滥,一点点淌出来浸润穴肉,又给我留有余地,咬着唇克制着不那幺急切地叫出声来。

酥酥麻麻的快感一点点积蓄,我喘息着适应,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动起来极富耐心与技巧,好似剥一粒珍珠,慢条斯理地剥开我两瓣湿润的唇肉,露出里面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娇嫩至极的小花核。

在萧逸的视线挑逗下,那颗嫩粉色的,轻颤着的,脆弱又无辜的阴蒂在空气中完全挺立起来,泛着晶莹的水色,他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还没用力,我就哀哀地叫出声来。

“哥哥!不要……”

当然不能不要,萧逸舌尖柔韧地勾起,像在含,又像在吮吸,温热唇舌一齐包裹住小肉核一下下舔弄着,越来越迅速,越来越用力,舌面略显粗砺的触感让我舒服得头皮发麻,细嫩脚趾猛地蜷缩抠紧,踩在萧逸背上,白皙玲珑得好似花骨朵儿,微微透出些情动的粉色。

“不要……”

嘴里抗拒着,穴口渗出的蜜液却是再明显不过的邀请。萧逸察觉到这微妙反差,轻轻笑了一声,舌尖不再满足于流连在外,转而探入花穴浅浅戳刺。他感受着我内壁的湿热紧致,穴肉一下下敏感的颤动,愈发灵活地挑逗起来。

“呜……啊……”

萧逸口活儿实在是太棒了,我低低叫出声,情不自禁地挺腰,一下下凑着他的唇将自己送过去。我看不见萧逸的表情,只看得见他鼻尖上似乎沾了好些体液,水光粼粼地晃动着闪耀着,他的头埋得更深了,喷出的呼吸骤然滚烫起来,我的腿根被他牢牢捏在手里,被烫得簌簌发抖。

“……烫。”

两条腿垂在他肩膀上不断起伏,脚心轻轻抵着他的后背,隔一层衬衫,却不敢胡乱踢蹭,只怕弄乱他待会儿要穿出门的衣服。

“轻点……萧逸……痛……”

他闻言张口,唾液晶莹,将我本就红肿的穴肉舔得微微发亮,亦有些发痛,幸好还能够忍受,我呜呜地小声求饶。呻吟愈发细碎,百转千回地飘荡在空气里,再慢慢地飘进萧逸耳朵里,渐渐地,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喘,还是在哭。

我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挠着,想抓住些什幺实物来缓解这阵密集的快感,却还是不敢对萧逸的衬衫下手,迷迷糊糊地只得插进他发间。

黑色柔软的发,凉凉的,似海草,一丝一缕地缠裹着我的手指,随萧逸不断起伏的动作而浮动。我整个人也好似漂浮在海水中,一下下被温柔的浪花抛送上去,又被汹涌的浪头掀翻下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唇角溢出来,我的嗓子软绵绵,只剩下喊萧逸哥哥的力气。

“哥哥……哥哥……”

声音掺了水般的娇滴滴,最是缠绵悱恻之际,体内水意也越来越汹涌,我在脑海里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能喷,不能喷水,慢一点,慢一点……

我陷入放肆与克制的两相交加之中难以自拔,只能拼命地揪紧萧逸的头发,用力到手背青筋一根根暴起,在冷白皮肤的映衬下,纤细分明。

房间安静得过分,私处倒是水声潺潺,混杂着我的喘息,无比清晰地传入萧逸耳里,他舔得更加卖力了,含糊地朝我笑出声:“宝贝,水好多。”

“被舔两下就湿透了,怪不得不敢穿内裤啊。”

明明他在作恶,偏偏还要笑我。我难耐地呜咽,只感觉体内一股清液迅速滑落,湿暖淋漓,来不及推开萧逸的脑袋,就已经被他全部含入口中。

“唔!”我惊叫。

萧逸擡头看我,嘴唇湿成了水光潋滟的样子,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将我的体液悉数吞咽下去,咕嘟一声轻响,伴随着吞咽动作,他喉结微妙地滚动了一下,简直性感到了极点。

视觉冲击太强烈了,我心底瞬间窜上来一股征服欲,与下身源源不断的快感汇聚在一起,闪电般地鞭笞着我脆弱的神经。

“萧……逸……”

我红着眼圈儿,手指突然泄了力,软绵绵地搭在他后颈上方,那处头发被剃得极短,摸起来硬硬的,刺刺的,像极了萧逸这个人。

萧逸偏过头,细细密密地落吻。

他吻我腿根的嫩肉,先用牙齿轻轻地咬一口,再探出舌尖温柔地舔一下,就这样,留下一圈又一圈暗红的暧昧至极的咬痕。

腿心被刺激得颤抖不止,我极为羞耻地想要并拢腿根,萧逸的手又伸过来,将被玩弄得通红肿胀的阴蒂再度捏进指尖,他的拇指覆着一层薄茧,极富技巧地揉弄起来。强电流般的快感冲刷着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我无力地弓着腰,洁白小腹随之颤抖起来,一下下抖着好似筛糠。

“要到了。。。”

我难耐地扭腰,水液吧嗒吧嗒地往外淌,萧逸这才舍得擡头,饶有兴致地欣赏我意乱神迷的模样。他起身,食指与中指一起插进穴内,轻车熟路就找到我的敏感点,用力戳刺起来。

指腹是柔软的,力道是不容拒绝的,那处凸起的小软肉,娇嫩无比,此刻非常乖顺地抵着萧逸指尖,承受他的肆意玩弄。水声噗呲噗呲,我猛地弓腰,水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全部落在了床单上,瞬间氤开一大片水渍。

我浑身脱力地软在床上,高潮余韵逼得我不断呻吟着扭动着,萧逸手指还插在我身体内,花穴仍拼命地绞着他往深处吸,穴肉又湿又暖地缠上来,层层叠叠。

“舒服了?”

萧逸微微笑着看我,声音低醇,好像某种昂贵乐器不经意间流泻出的乐声,在我的耳边来回萦绕。我细细喘息着,额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却是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肌肤皆因情动而发烫,泛出微妙的粉色,幸好空调温度打得足够低,还不至于面色潮红。

“你怎幺还不出门啊?不怕误机吗?”

“还有时间,再说了,不把你伺候好我怎幺敢走?否则某个小挑剔精又爱秋后算账,委屈巴巴地叫起来,埋怨我事后不够温柔。”萧逸瞅了眼腕表,抽了纯水湿巾替我擦拭清理,动作温柔细致到了极点,“这里都快破皮了,宝贝在家好好养养,回来我检查。”

言下之意是让我别拿小玩具自己玩儿,我瞪他:“还不是某人不知节制。”

萧逸自知理亏,笑着应承:“好好,都怪我。所以宝贝更要做好示范,教我什幺叫节制,好不好?”

临别前又腻腻歪歪了一会儿,我目送萧逸走出卧室,竖起耳朵听着行李箱滚轮转动的轻微声响,然后大门咔哒一声被带上。

他走了。

房间里还残余着他的气息,皮肤还印着他掌心的温度,可不知为何,我却突然感到无限的寂寥与落寞,打开笔电,登入我的私人博客,更新了最新一条内容——

刚刚和萧做完,他用嘴。

这次要分别一个星期,临行前萧问我舍不舍得放他走。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很想被他带走。

我也没有告诉他,他的衬衫衣领被我的水浸湿了一小块。

我是故意的。

很快就有留言:你是不是有病,每次更新都是做爱,你是不是离开这件事就活不下去了。

屏幕幽蓝色的灯光照着我的脸,我默默低下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性爱对于我而言,确实和吃饭、睡觉同等重要,都是日常生活里极其普通却又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今天心情尚且不错,于是我认真回复了两个字:是啊。

很快又陆陆续续弹出几条留言,都是关心我近况的,有问我身体状况是否好转,也有说看到我和萧还在一起就放心了,还有问我怎样才能遇到萧这种男人。

前面我都一一回复,最后这个问题,我说详见第一条内容。

起初开设私人博客是为了记录阴暗心情,找寻一处黑暗无人的角落,静默地舔舐伤口,然后某天我随手记录一条内容:在会议室与一夜情未遂的对象重逢。

那便是我与萧逸的重逢,当时觉得挺有趣,就记录了下来,谁知道这条内容突然间火了,好多人追着想看后续,于是就有了我记录的第二篇内容——

今天萧向我表白,问我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我问他要不要包养我。

他说好。

于是这个系列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包养日记》,不少人追更,我偶尔会更新与萧逸的进展,内容基本离不开性爱。

萧逸不仅知道我的博客,甚至他也成为了追更者之一,有次我更新的时候他凑过来看,还故意念出声来。

“嗯,萧好厉害……”

他照着屏幕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又问我,“这就没了?我究竟有多厉害不得详细说说?怎幺让你爽到的细节不描述一下?你这轻飘飘一句话未免太吊着我们读者的胃口了吧!”

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白他一眼:“萧逸你没看过黄文吗?这都不能自行联想?你就算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萧逸一副被噎到的表情,委屈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总说我厉害,我不就想,就想知道到底有多厉害嘛。”

我:“以后不说你厉害了。”

这是玩笑话,但我确实总是说,萧逸,是我的性爱缪斯。

正因为有他,我才能将自己性爱方面的天赋彻底激发出来,而不是一味逃避。刚开始在一起时,我曾坦诚而羞怯地告诉萧逸,我有病。

什幺病?

一种心理成瘾的疾病,元认知无法对于我的性行为进行干预,通俗来讲,叫做性瘾。

就我的病症而言,属于成长环境与心理因素共同诱发,目前医学界尚且没有有效的疗法能够进行根治。而我也厌倦了每周一次的心理医生谈话,疗效甚微,更重要的是,看心理医生太贵了。

这种诡异的病症比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还要不招人待见,也更加难以启齿。因为许多人都不愿意去了解或正视这种疾病,只是将其当作一种笑话、一句羞辱人的恶语。

如果我是抑郁症,我还能够尝试着向朋友们哭诉,或者借个肩膀依靠。而当我第一次酒后向我的gay蜜Simon吐露这个病症时,他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妹妹你想干嘛?不会想找我借根鸡巴挨操吧?”

酒劲上来,我当场在他脑门儿上cei了一啤酒瓶,直cei得他脑袋开花,鲜血横流。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我手里握着半截参差不齐的酒瓶,朝他脸上呸了一口:“也不瞧瞧自己什幺货色,你那只有后面捅进来前面才得劲的破玩意儿,我看得上?”

这件事以我把Simon送进医院告终,他脑门儿缠了一个星期纱布,因为本身理亏,所以医药费也没好意思腆着脸朝我要。

而我后来再也没有向任何一位朋友吐露过这个病症。

别人都笑我。

唯独萧逸告诉我,宝贝,这不是病,而是天赋。每个人都有天赋,你最美妙的天赋恰好落在性爱这件事上。这叫可遇不可求,不要觉得羞耻,我好爱你。

这是我的天赋。

于是我不再为天赋而感到羞耻,生命中唯一的羞耻,是浪费自己的天赋。就好像对于萧逸来说,你不让他开赛车,简直是要他的命,同理对于我而言,不让我做爱,不如杀了我。

但很可惜,即便身处21世纪,国内仍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将性爱视为洪水猛兽,听不得见不得,甚至还想用鄙夷的唾沫堵死别人的性生活。

我从未想过《包养日记》会在小众圈子里受到欢迎,随之而来的是质疑与抨击,有人怀疑我是不是精神有毛病,有人骂我不知廉耻,还有人问:博主是不是男的,假扮女的意淫?

每次看到这些,我内心其实毫无波动,继续按下enter键,发出刚刚编辑好的只言片语,记录下与萧逸刚刚结束的又一场疯狂而沉沦的性爱。

我只承认我在发疯。

这是发疯的世界,发疯的领域,发疯的形式、内核与精神。发疯是因为找不到排解的出口,我不在这里发疯,难道在现实里发疯吗?难道拿着刀去现实捅人吗?

在这个虚拟的角落,我可以一次次杀死我自己,肢解切碎,然后将一块块血肉重新拼凑起来,重塑一个灵魂。

算了,这些话说出来那些人也听不懂,我所需做的便是合上电脑,窝进现实萧逸的怀抱,亲吻他的下巴喉结,撒着娇缠他给我讲睡前故事。

“不许夹带黄色私货。”我不忘恶狠狠地警告他。

回复完博客的最后一条留言,我力竭般地合上电脑,窝在床上抱着膝盖,却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幺才能打发掉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身体依旧无比酸软,或许待会儿体力恢复我可以下床洗漱,画个妆出门,call朋友喝杯小酒,又或者蹭个卡座蹦迪。

其实我不太喜欢蹦迪,太吵太闹太乱,搞得我脑仁儿发痛。但融入夜场,至少可以保证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陷入这片喧嚣鼎沸的世界,我的孤独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如果萧逸在就好了。

萧逸在的话,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里的空洞也是可以被填满的。

想到萧逸,我又情不自禁将手指朝身下探去,明明片刻之前还说要够了,现在又来了感觉。那里依旧红肿,指尖探入的瞬间我难受得狠狠皱眉。

可我没有办法,我停不下来,我很想要。

另一只手摸到手机,开始给萧逸打电话。

我是真的不够乖。

他现在应该开车上路了,所以没关系,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干一点坏事,他没办法赶回来惩罚我,起码这一周都没有办法。

电话接通得很快,萧逸问我怎幺了,我不说话,光是对着麦克风喘给他听。如果收音效果足够清晰,或许他还能听到掺杂在呻吟里的细微水声。

萧逸曾夸赞我的呻吟是艺术,我便常常借这种小把戏挑逗他,美名其曰磨练他的意志。果不其然萧逸在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一阵诡异的静谧,我听见他吞咽唾沫的声音,听见他呼吸频率微妙的变化。

然后他无奈地说:“我在开车呢。”

我笑起来,带着些许狡黠意味:“又没让你说话,你听着就好了。”

“故意的是吧?”

他语气里蕴含着一点威胁意味,可是能怎幺办呢,他又不能立马回来教训我。我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的难耐模样,想象着他亲吻我时眼神里流露出的迷恋之色,真真是克制又煽情到了极点。

我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点坏事得逞后的微妙笑容,喘得愈发娇软,愈发动情,声音似乐声吟吟地流泻出来。萧逸音色也随之冷下来,不像开玩笑:“我不介意改签机票,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头回来?”

……你狠。

我不情不愿地住了口,一时之间又词穷,只得愤愤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着不过瘾,拿起手机对准湿漉漉的花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赠言一条:见批如见人,哥哥勿念,专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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