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邬转身离开,步伐还显得有些僵硬。
江陇看见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慢慢的又转过头,看向了体育馆门口。
陶桃正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这边走来,他似乎也可以像江邬那般,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她。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门走去,每一个脚步落下,地面上留下一个脚印,他的眸光便越来越冰冷,化作一弯深不见底的泉。
江陇没有着急回到化妆间,而是出了后面门,朝体育馆旁走去。
这里很偏僻,只有一盏路灯还在不辞辛苦的散着光亮,慢慢沿向远处的黑夜。
一个穿着长裙的少女,手里抱着一个礼品袋,站在路灯下,背对着江陇,低着头,看着脚尖,在地上画着圆,丝毫不在意那些将她黑发逐渐染成白的雪。
“等很久了吗?”江陇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纯洁无比的笑容,白皙的脸颊因为冷风微微泛起了红,一步一步的走向路灯下的少女。
少女转过头,披散在来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逐渐露出了她的容颜。
是陶桃。
“没...没有,我刚刚来。”
面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面前,比刚刚微博私信收到江陇的信息还让人觉得恍若梦境。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看见的究竟是幻觉还是假象,如果不是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她或许还会像往常一样,觉得眼前人是江邬。
少年就像被所有光关照,将他浑身都镀上了一层金边,无论在哪都会显得格外耀眼,这次或许是尝试了新的装扮,看上去多了些痞帅和放荡不羁的感觉,但还是能看出他面如冠玉,温润如风,遮挡不住底子里就带着的那些温柔,陶桃看着有些着迷。
太像了,即使装扮成这样,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也会觉得两人是如此相像。
江陇笑了,他看着陶桃笑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眼睛里有星星,耀眼夺目。
“你...还记得我吗?”陶桃小心翼翼的试问道,她和江陇只在四年前的时候见过,这幺久过去了,他不应该还记得自己。
这种期待让陶桃觉得自己好蠢,不应该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记得。”江陇没有犹豫的回答道,并又超前走了一步。
他将自己的左手袖子朝上拉,露出了骨感而又充满力量的手腕,突兀的是,洁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却又显得易碎。
“你那年给我的这根绳子,我一直带着,没有摘下来过,你说这根绳子会带来幸运,我感受到了。”
陶桃怎幺也不会想到江陇居然还会将这跟看着就廉价的红绳戴在手上,这跟是外婆跟寺里求来开过光的,俗话说的幸运红绳。
陶桃虽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现在也不得不去相信这个事情。
这根红绳让她遇见了江陇,并且再次遇见了。
陶桃低下头,红润的唇抿了抿,眼睛里开始渐渐有了水雾。
她以为自己只是那千万乌龙糖之中最普普通通的一员,从来不曾妄想过他们的星星会将自己记住。
“这...这不太好,这根绳子太普通了。”
陶桃的抱着礼品袋的手紧了紧,又怕将袋子弄皱,提在了手上。
江陇将衣袖重新放下去,将那根红绳重新隐藏在其中,转移了话题。
“你说我的礼物,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陶桃听见这个又着急忙慌的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里面都是她自己做的一些小物件,虽然没有那幺贵重,但都是她抽着空闲的时间做出来的。
江陇把演唱会开在瑞城,能让她有远距离看着江陇的机会,她就已经无比珍惜了,更何况他提出了想要自己做的小物件,陶桃又怎幺会拒绝。
“麻烦你了,做这些一定很辛苦吧。”
江陇说着,还擡手摸了摸陶桃的脑袋。
这个动作就像电流,刺激了她浑身的神经,她让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摸我头了...
陶桃感觉到自己这三年多的喜欢值了,能被偶像看见比什幺都重要。
如果是以前,陶桃愿意这辈子为了这个摸头杀,为他守身如玉。
而现在她和江邬在一起了。
偶像终归是偶像,就是那天空中最亮的星辰,只能看着,却永远不能将他摘下来。
“不辛苦。”
她抹了一把脸,擡头,对江陇露出了一个清澈的不带有任何心思的笑,嘴角边陷起了两个小酒窝。
“我们乌龙糖一定会一直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的!”
“那你呢?”江陇问,看向了她的双眸。
陶桃一愣,道:“我也会的。”
“那就好。”江陇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张贴纸,贴在了羽绒服里面的衣服上,“我会一直记得的。”
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江陇走了,陶桃还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蹲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双颊,一定红的厉害。
她是真的见到江陇了,比照片上还要好看,还要温柔。
四年前那个小小的还会哭的少年,如今真的长大了。
——
陶桃:纯姐姐粉,谢谢!
江陇:哥,对不起,我要开始挖墙脚了
江邬:我真的会谢...
(标题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来去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