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看着桌上的酒,大多都不认得,只是粗略地看了眼上面的度数,选了支度数稍低的。许倾言帮她将酒盖掀开,程橙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果香和奶香夹杂着。
……
她倒也没必要这样听许倾言的话。
江靳舟将她手里的酒瓶夺过,往玻璃杯里倒了七分满。倒出来的酒是奶白色的,像牛奶一样,闻着却是一股酒精的味道。
入口还是涩的,一股浅浅的灼意烧在喉咙里,程橙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一股甜味回上来,她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几次酒喝下来,她好像觉得也不是这幺难喝的。
“再来点。”程橙将杯子推到江靳舟面前,擡头看他,双眼带了点恳请的意味来。
这就上头了是吧。江靳舟看着她水润的唇,稍稍皱眉。手一倾,缓缓倒入些许酒,但只灌了浅浅一层便停了手,算准她能恢复清醒的量,再多的他也不会给了,省得明日起来头疼。
程橙将酒喝下,脸颊迅速染上两抹红晕,在她白皙的肌肤下衬得更明显了,意识逐渐有些混沌,她眼睛一眨一眨地也不知在想些什幺。
“醉了?”
顾昭好奇地凑过去弯下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个不停。
那手怎幺这样烦人,晃得她头晕,程橙擡手将顾昭的手拍掉,皱眉反驳:“没有。”
还说没有呢,平时哪能这幺嚣张。顾昭被打了反而还乐起来,指尖挑起小姑娘的下巴,盯着她那对湿漉的眼,起了心思逗她玩:
“叫声老公听听。”
他这话一出,觉得头顶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看得他稍有一怔,浑身不自在。
搞什幺,这不还没叫呢幺。顾昭擡头看了眼两人的眼,大有想将他丢出去的架势。程橙还未来得及开口,江靳舟就将玻璃杯凑到她唇边,里面倒了些牛奶,大有要堵住她嘴的意味来。
程橙嗅到了杯里的气味,和方才她喝进去的酒差了一股醇香,闻着只有奶味,她嫌弃地偏了偏头,将牛奶推回他面前。
“不好闻,不喝。”
平时哪能看到她回怼江靳舟的模样,不都是乖乖的顺从,今儿倒是见识到了,许倾言唇角一勾,看着江靳舟的脸:
“这夜还长。江少有没有兴趣打两局台球。”
江靳舟侧目瞥了他一眼,将玻璃杯放回桌上,站起身。
包间被隔板分成了两个部分,靠近门的部分是酒桌和点歌台,供喝酒唱歌,再往里放了些娱乐设施,绿色的台球桌置于中间。
里面还有两个小隔间,江靳舟走去看了眼,一间房里摆了几台电脑,另一间有则吊着拳击袋,都是用来娱乐的。他转身回到台球桌边上。
才一会儿没看人,程橙就爬到了台球桌上,站在上面垂眸着他,带了点睥睨傲气来。明明人脑子都还不清醒呢,身体也有些晃,江靳舟看得是眉头一皱,都醉成这样了,真不怕从上边摔下来。
他开口:“下来。”
以为叫她下去她就会乖乖下去了吗。程橙对他这种管天管地的口吻不满,蹲了下来一只手抱住腿,另一只手指尖落在他的鼻尖上,点了好几下:
“你管我。”
……
江靳舟看着那根葱指,忍住了想将她反手扣住把人从上面强行拎下来的念头,他不喝醉鬼计较,她蹲在桌上还不至于掉下来,转身去拿台球杆。
顾昭没忍住笑出声,惹得她侧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笑什幺。”
还能笑什幺,笑难得见到江靳舟这样吃瘪,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可不拿捏住他的七寸了。虽说江靳舟这样,他们又何尝不是。
江靳舟他们几个在给低头给球杆抹上巧克,防止球杆的撞头和球之间产生滑脱,没人注意到程橙的动静。
这儿怎幺这幺热呢。暖气是摆在里头的,所以方才在外面时还未觉得这幺热,现在那暖气正在头顶对着她吹呢。程橙觉得身上热得厉害,将胸前的长发撩到肩后,指尖开始拉开身上的衣服拉链,脱了一件还觉得不够,擡手将身上的毛衣也褪了。身上就剩一件亲肤的薄藤色秋衣,将她的曼妙的曲线勾勒出来。
许倾言给撞头抹完巧克,擡眸就看到小姑娘那白皙的天鹅颈,秋衣的领口大,他还能看到她露出的精致锁骨。只见小姑娘掀起领口的衣服往里头瞧了眼,松了手,衣服又贴上了她的肌肤。也不知她在想什幺。估计在考虑要不连这件也脱了。
好像还是有些热,不确定,再看看。
许倾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神黯了黯。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程橙擡眸和他对视上了,一对湿漉的眼里充斥着迷茫,像在把决定交给他做一样。
还有这幺好的事儿啊。
许倾言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