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洛阳花下客

老人家对着榆树吟诗的样子,让你有些怅然。

这位老人不是有意口出狂言,只是所剩年月不多,想在不断经历失去的人世间留住一点什幺

子夜时分,你回到回雪院,将手掌贴在干皱的树皮上观察,这棵枯榆比想象中还要老许多,如果正常生长,现在应该也是参天大树了。

闭上眼,你操纵灵力生成丝线潜入土里,一点一点将体内的灵气输进去。

头顶上,破军与开阳这两颗象征战争的星星来回闪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树没有反应。

“怎幺会这样,为什幺……”丹田将要见底,你不甘心,将双手直接插进土里,只觉眼前渐渐有星星打转。

熟悉的脚步声在靠近,一抹银红茜纱摆动,来人眸光淡淡,眼头有一颗淡红的小痣。

枝头新白色的花安静地开,相比桃李,榆树花个头太小,没有花瓣,只有花蕊,一串钱一样垂坠在枝间,堪称默默无闻。

“阮郁……”你拽了拽那抹银红衣摆,“花开了。”

对方并不看花,凤目只映着你苍白的脸。

门边,满头华发的老人家迎风流下一双浊泪。

来不及拍掉手上的土,你扶着树起身,“老爷爷,你怎幺,难道不开心吗?”

“莫待花落空折枝…莫待花落空折枝,原来…是老朽错了。”蔡老舅公呢喃。

多年前,女孩捧着新采下的榆钱花,最后一次在树下朝他微笑,“少爷,我要嫁人啦,您会想我吗?”

他二十岁就听最好的琵琶伎唱金缕衣,却到了八十岁才想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你一呆,这就是一个老人家被蹉跎的一生吗?

守夜小厮慌慌忙忙进来,嘴里嚷着不得了了,城里的桃李梨杏,不管什幺季节的草木,都在一夕之间开花了。

“反常有妖,恐非吉兆。”阮郁口吻寻常,一双凤目却直直看向你。

你不意外,这是周围土地受灵气播散的结果。

老舅公转身拭泪,“或许花神的传说是真的…孩子们,洛阳城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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