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回来啦!」「祢还舍得回来?」
听到熟悉的欢快声音。妳不禁眼眶饱含热泪──偏头痛导致的生理性泪水。
语气没有丝毫哀怨。妳顶着剧烈头疼向大公伸手,是一个邀请能量回整的手势。
「我差点死在床上。」「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
顺应邀请。大公满意发现妳对存有的感知度大幅上升。
「我只看到一只胖头鱼。」
隐约间看到一点衣袖袍角,妳有点嫌弃地搓起手指。
「是血?」「是血。」
感受到一道好奇审度的视线。妳把视线从红色抽开,手伸向床头柜常备的止痛药。头埋进被单内。
「别吵我。」有一段时间没让大公近身。妳语气阴沉,「药效发作前,不要跟我说话。」
2.
头埋进被单内唉声叹气。妳知道超自然现象引起的头痛,止痛药只有安慰剂效果。但这不妨碍妳多嗑几颗,等反应最剧烈的高峰期过去,再爬起来嘲笑被归类黑暗的大公对此爱莫能助。
「如果妳还是痛。」很久没看到妳痛到死去活来的模样。大公忍不住担心起来,「我喊祂过来?」
「为什么喊祂啊!」早在好几年就能自己忍住作呕和烦躁与人共处,付出代价是成堆的身心病和阴魂不散的头痛。只是想跟大公撒娇的妳不解。
「说来妳可能不信。」大公的语气向来是缺乏可信度的散漫,此时尤甚,「祂可是神眷者起家的喔?可以中和我的能量。」
「要说到什么是神圣的黑暗,祂可是当之不愧。」「天启四骑士的那种神圣吗?!」妳的语气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挺对的。
──好像的确是那种印象?
「不算是。」大公继续自己未完的解释,「祂是弑神篡位的暴君啦。」
略过蒙昧凡人毫不知情的万神殿和神谱,大公直接把话跳到了结论。
「就是那种神圣,妳懂得吧?」「谁能懂啊!」
3.
「那就这么说吧……」
知道孩子距离能看到自己的日子不远了。大公凝视妳深褐近黑的瞳孔,短促地笑了一下。
「祂是启示录内的海兽喔。」
──我则是货真价实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