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

“晚上想吃什幺?”

铺好了底色,陈益放下调色盘,擦了擦手,回头看着两个小孩。

“都可以,反正他只听你的。”

愤愤哼了一声,Gallio擡头又瞪了一眼监控。陈益看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给他游戏机,可以吗?”擡头又看着监控,陈益眼睛里是没有消失的笑意,“晚上我想吃清淡一点。”

那口汉堡可是把她恶心到不行。

继续画画,如果看不到她的手跟脚,还以为她是来度假一样,一点看不出焦急。

“画的什幺?”顾梅坐到她身边,望向窗外。

“大海呀。”陈益低头看着她笑了下,“这里还有什幺?”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陈益笑得意味不明。

“我来的时候手上没有戒指?”

“没有,就有几个人把你放到沙发上就走了。”

“我晕了多久?”

“半天。”

“知道今天是几号吗?这里有表吗?”

“不知道,也没有表,我也分不出经纬度。”顾梅泄气了,瘫在椅子上忧愁的望向大海。

“别害怕,小姑子。”陈益笑眯眯碰了她一下,“我会让他放你们走的。”

“你刚刚跟他谈条件了?”顾梅被那声小姑子喊得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蔫了,“不要再为了我牺牲了,要你付出,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

“傻话,你哥怎幺办?”陈益想起小猫咪伤心的样子,忍不住表情严肃了一些,“你跟Gallio已经在一起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会放你们走的。”

“那你怎幺办?”

“他不会伤害我的。”陈益擡头看着监控,笑了一下,“你会伤害我吗?”

当然不会。

“那你不要再躲着了,来找我吧。”继续低头画画,语气飘忽,“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说话吗?”

陈益低头看着顾梅,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声开口:“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什幺忙,我都能帮!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这也是她的家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家人。

陈益擡起头来叫过Gallio,抓住他俩的手,放到了一起,笑着小声快速地用中文说了一句:“要想出去,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两人点了点头,陈益笑了下,拍了拍他们的手,没再说话。

监控看着呢。

等到晚上吃饭,这次果然都是清淡的,还带了游戏机,虽然是不联网的。

陈益拿过来先玩了一会儿,才递给了Gallio,Gallio玩得开心极了,都忘记了吃饭。

“这柠檬真酸。”酸得顾梅呲牙咧嘴。

“是吗?我不觉得。”陈益倒是胃口很好。

顾梅眼神奇怪看着她,陈益感觉她莫名其妙。

“你不会?”

怀孕了吧?想起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备孕,顾梅觉得自己真相了。

“我不知道啊。”陈益继续吃了片柠檬,“还没来得及检查,而且我经期一直不准,我也不清楚。”

不过,要是真怀了,酸儿辣女...甫舟得哭死。

“怀孕了好,怀了孕他就不能强迫你了!”

“哼...他在意吗?”陈益不以为然,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没谱儿的事,别提。”

她怕他...

怀孕是好事,但在这个情形下,不是。

临睡前Gallio对着监控嘀咕了几句,顾梅被陈益拉到一边,没听见。

把顾梅拉到卫生间里,陈益也对她耳语了几句,两人才回房间睡觉了。

“你去我房间睡吧,或者我跟你一起睡吗?”顾梅看着她去了那有着最后一张床,但却满是监控的房间,心里虽然打怵,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不用。”陈益笑了下安慰她,把她推出了门,“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你安心睡,没事,晚安。”

将门关上,陈益没有立马睡觉,拉过椅子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远处的海岸。

已经很晚了,但她又没有表,只凭借自己的精神来感觉,要不要睡觉。她现在一点都不困。

“你该睡觉了。”

果然,角落里的音响传来了Galileo的声音。

“可是我一点都不困。”迷晕了大半天,当然不困。

“已经凌晨一点了。”暴露了时间,声音顿了顿,“你该睡觉了。”

“好吧。”

叹了口气,好似很不情愿一样,脱掉了衣服,内衣,只留下了一条内裤。

“如果你要来,帮我带睡衣。”陈益脱光了才钻进被子里。好歹质地很舒服,将就着睡。

“...好。晚安。”

“晚安。”

她说了晚安。

Galileo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摸上了耳垂。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多久,昏昏沉沉的感觉旁边好似有人,她还以为在家里,迷迷糊糊靠了上去,结果摸到大片的冰冷,又皱着眉想躲开,结果被冰手搂住了背,动弹不得,脑子又困又沉,也没多想,只好就这样继续睡去。

看着怀里睡着也不忘记躲他的女人,Galileo的心已经麻木了,伤痕太多,每一刀都不会再觉得痛了。

反正她在自己怀里,不是吗?

早上自然醒来,睁开眼,陈益就看到了一点绿色在闪耀。

是她送的祖母绿耳钉,戴在面前这个睡着也如此冰冷的男人的耳朵上。

为什幺很多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陈益一直搞不明白这个问题,她一直很珍惜每一份爱意。

有点饿了,想要下床,却被他搂在腰上的手禁锢住,陈益推了推他,他才皱着眉睁开眼睛。

“我要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压在身下吻了起来。陈益没有反抗,但也没有主动,她说了,会给他自己的身体,同时,也不会给他自己的爱情。

他也想到了这句话,撑起身子看着平静的陈益,她还是那幺美,也还是那幺狠。

俯身靠在她的肩上,Galileo轻轻亲吻了两下,就起身下床,将给她带的衣服拿出来,从内衣,到裙子,仔细给她穿好,动作生疏,但却很认真。

他会学着做一个完美的情人。

“喜欢吗?”这里也没有镜子,只能看着落地窗的倒影,是很温柔的蓝色,很趁这里的景。

“很漂亮,谢谢。”

陈益礼貌又客气,好像看不到手腕脚腕上的电子镣铐,也不知道是他把自己绑过来的一样。

“抱歉,将你带到这里。”

我没有办法了。

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得到你。

“为什幺要说抱歉?”陈益有些疑惑,“你难道真的感到抱歉吗?没有必要说这些,我是一个很直接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虚假客气。”

看他还想说什幺,陈益摆了摆手,往外走:“我饿了,能等我洗漱完,吃完饭再说吗?”

赶紧跟上她,来到盥洗室,帮她挤好牙膏,放在她手里,看着她惊讶的眼神,Galileo笑了下,神情有些温顺:“梅告诉我,你的爱人都会这样。”

在她对着摄像头破口大骂的时候。

“你不用这样,我没有生你的气了。”刷完牙又结果他递来的洗面奶,陈益叹了口气,“梅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骗局,大骗局,她不在意,她只在意顾梅还活着。而且,这件事Gallio没有参与,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要不然她想象不出顾梅会有多伤心。

“我...我不是为了讨好你。”Galileo看她洗完脸,又递给她毛巾,“我说要做你的完美情人,抱歉,我没做到。”

“那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陈益将他推出去,她要上厕所。出来看到他还在门口等着,陈益有些无奈,“人不能总一直活在过去。”

“可是现在你在这里,在我身边。”

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倒好牛奶递给她。给她把香肠切好,陈益看着就想吐,强忍了下来:“我喝点奶就好了,昨晚吃多了柠檬,有些难受。”

果然没多想,但是又给她敲了个鸡蛋,闻着那股蛋腥,陈益又想吐了,摆了摆手。

“真的不用,谢谢。”看他有些低落的表情,陈益不知怎幺有些心软,“牙膏我都接了。”

确实,可能真的伤到胃了。Galileo的表情这才好了一点。

陈益则是有些震惊,恶心,吃酸,母性爆发,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这才多久?一个月?半个月?还是一个星期?这就有反应了?不会吧?

可能是心理暗示,陈益按耐下有些激动的心,喝完了牛奶去漱口,Galileo又亦步亦趋地跟着,陈益有些无奈,想想自己当时绑顾松的时候,可不像他这样。

两个小孩也一前一后起床了,看到了Galileo,都气愤走过来,陈益无奈叹了口气,拦住了他们两个:“你俩先去洗漱吃饭,有了力气再骂他。”

两个小孩现在对她马首是瞻,狠狠瞪了一眼他就去吃饭了,Galileo则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在保护自己。

“为什幺要这样对待他俩?”陈益来到画架前,想要系围裙,又被他抢先了,“Gallio是好孩子,他在变好,你不应该这样教导他。”

“...他想要梅,但是梅要回国了。”Galileo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这样吗?Galileo,我希望你对我坦诚一些。”陈益拿起画笔,搓了搓。

“...他要跟梅去中国。”

陈益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问。

“那你当时说要把Gallio给我们也是假的吗?”

“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承认谎言很难吗?对于Galileo来说,很难,他一生中撒过无数的慌,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坦诚过。

但是她说,Galileo,我希望你对我坦诚一些。

“知道为什幺我不生气吗?”陈益调好颜色,姿态有些随意地下笔了。

“你不生气?”看她的样子,确实不生气,而且平心静气,但是他以为这是狐狸的伪装。

“不生气。”陈益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因为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他有病,跟她一样的病。

不明白真正的爱是什幺,但这份爱也很珍贵。

他真的爱上自己了。

这份同样的爱意,让她惊讶,所以格外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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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生气!虽然一一现在正常了,但她之前不正常

而且她发现,自己成功了

一一很傲慢的

她不理galileo有原因下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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