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四十度酷暑更难熬的是什幺?
……是四十度酷暑的同时还停电。
物业通知半小时内恢复供电,于是你和萧逸一致决定抱着冰啤熬时间。第一个十分钟还算好过,空调冷气未散,你和他黑暗中感受暑气渐渐沉浮翻涌,干脆打开冰箱从冷冻室敲出些冰。
点子是你想的,动手还是萧老板来。内置灯光不够,你就在一旁替他打开手机光,还是不够精准,于是他又叼上手电。刚开始其实也还专心——直到你看清他的样子。粗织尼龙手套、腕间青筋绷直,短袖T恤卷到肩上,手臂肌肉鼓张着绷紧,湿淋淋的,全是被凿冰逼出的汗。冷气迎面也不够,你清晰看到他汗湿的下颔,透亮的汗滴沿分明线条寸寸滑落,滑过发尾、滑过肩颈、滑过突起的喉结,又随起伏滴落锁骨。
……锁骨往下就看不见了,全棉T恤吸水性好好,只是布料已渐贴上他肌肤,好窄好劲一把腰。你站在原地口干舌燥,一擡眼发现他深黑发梢也全湿了,眨眼间泪痣也泛晕红潮气,萧逸仰头起身,拿下手电的同时掀起衣服下摆擦一把汗,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你看清他一瞬露出的紧实肌肉。
腹肌,然后是胸肌,全数紧绷着,汗意沿肌肉线条顺滑滴落,小小两粒立着撑出轮廓,嫩红色,也湿了。
“有小皮筋吗?”
易拉罐开罐声伴着气泡咕嘟嘟响起,他脱了尼龙手套先给你喂一口,然后自己也灌一口——你只尝得出是啤酒,冰冰凉,燥意却随喉管一路烧到心口。他甩一下汗湿发梢,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难得看着有些为难。
“头发有点碍事,”他再次蹲下去面向冰柜,眼睛擡起来看你,眨一眨,还带笑,亮晶晶的,“帮我扎起来?”
——包在你身上!
你心情很好去翻发圈,一探手却先触到根发带,深蓝扎染。萧逸戴发带会是什幺样?你默默起了坏心思,带着这根宝贝回到他身边,撩开他被汗浸透的发丝认认真真帮他戴——要把发梢全轻轻拨散,然后顺着往后绕。可最后扎的时候你却犯了难,俯身角度帮他从后扎好考验技术,稍不小心位置就滑掉。
萧逸很乖地仰头面向你,手电也取下来了,他伸手替你扶住发带位置:“要不要我站起来?”
有理。于是你看着你男朋友在你面前立定,起身瞬间浑身肌肉又绷紧,你清晰就着俯视角度看见他一瞬发力的背肌。视角一刻变幻,这回换你仰头看他,也不知是否是角度限制,这次他的眼睛没那幺亮了,像是一半昧进阴影,仿若夜风里将燃未燃的火星,暧昧而明灭的苍绿。
他驯顺俯首,乖乖看着你低头——眼神却没这幺乖。
“嗯?”
鼻尖隔着呼吸被轻轻蹭,他扶着你腰稳住你踮脚:“……这样好不好扎?”
……好扎了。你屏息踮脚凑近他,心跳滚沸着带身体一起投入他怀抱。是不是漂亮的人怎样打扮都漂亮?你左看右看,从他翘起的发梢看到他微挑的眼尾,不羁、难驯、痞气、野坏——好多词轮流在你心里过一遍,但当事人倒是很乖,至少动作很乖,萧逸只是很乖地俯身看你,密绒绒的眼睫敛下来,对视的意味好缠绵。
“……嗯?”
足跟回落一瞬重心微偏,来不及收回的一只手被他趁势握住,很上道地,你男朋友在翻过手掌瞬间就勾住你手,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蹭过你的,掌心相贴、十指相扣。光影好昏昧,你看见他眯眼,好看的唇也弯起来,绯润润的,是勾引。
亲吻来得恰到好处,先是很温柔的鼻尖偎蹭,再是额头,接着是火热而缠绵的吮吻,你们同一时间默契张口,就连含吮也不分先后。到这一步也没人还记得十指相扣,睡裙被他轻易卷至腰上,内裤边缘渐渐浸了汗意,布料被挑开,他的指尖轻缓探入。他的情况当然也没好到哪儿去,吐息厮磨间全是热烫的潮气,你沿他下腹一寸寸向上,每动一次他便全身收紧一次,喘息一声更比一声重,腹肌紧绷着收紧又放松,他难耐地一口咬上你唇瓣。
好烫,汗意浸透爱欲沿夜色的沟壑流淌。先是站着,接着被他抱到抖着踮脚,湿透紧皱的衣服无声落地,啤酒气泡声在暧昧水声里悄然被吞没,光影轮转,你被他握着腰一把抱上流理台。手电还亮着光,摇曳着被不知是谁失手拂落,冰柜门还敞着,可惜无人还渴盼这清凉。好热,哪里都在滴水,你低喘着仰头,他的手沿你腰脊寸寸往下,后颈落入他掌中,火烫的吮吻顺着你颈线湿漉漉向下。
身体严丝合缝相连,走动间声响不断,上下都有,你与他一起。说不好是怎样从厨房回到客厅,沙发上湿了一片,茶几将热度勉强镇压,接着又跌跌撞撞穿过走廊进到浴室。衣服落了一地,水也是,浪漫一点的说法是汗,爱到深处心与身体都流汗。浴室门旋开一瞬他急切地撞进来,好烫,压抑的闷哼噙在唇齿间,你呜咽着一口咬上他肩颈,指甲听从本能给他宽阔后背划下又一道痕迹。
停电但没停水,大汗淋漓的看也看不清,干脆拧开花洒更湿些。水声将许多声音都淹没了,表层肌肤温度下降,内里却起了火,像要融化,清爽的水流声中夹杂粘腻的叽咕声,抽插、呻吟、喘息、还有遮也遮不住的肉体拍打声——发带在此处也有了别的用途,萧逸简直是个最擅长举一反三的好学生,绑住手或蒙住眼已是最常规的了,他从后撞进来,发带紧紧束在你胸前,吮到红肿的两小粒被他叼着露出来,胀到不行了,被他撞得一颤一颤也不够,还得被开到最大的水流冲到凌乱颤抖,抖到你上下一起缠紧他泄了一波又一波,抖到你哭着咬他才算数。
“……不喜欢?”
他会喘,舔你耳廓、耐心哄你,哄到你水润润地又放松,于是这人又坏心眼地搂住你一抛一抛接着动作。其实还有更坏的玩法,比如束着你臀,又或勒住那道小缝,想要他也行,但他会先哄着你自己磨,磨到整根发带都湿漉漉浸透粘腻液体,磨到你哭着求他,他又会低喘着握着你腰,整根都在你手中兴奋地一涨一涨,俯身帮你舔干净后又将你抱回身上,面对面吻你,在吞下你呜咽的同时尽根没入。
“……这样呢?”
这回往往连他都在抖,但就算抖他也会吻你,很认真地吻你眉眼唇际,笑声很哑,呼吸热烫,“喜不喜欢?”
……无解难题。诚实作答就更别想停,可不诚实又容易落入他陷阱,萧魔王绝非浪得虚名,下一秒等着你的就是一句烫而带笑的“小骗子”——再然后是惩罚,脸红心跳、暧昧难言,全身到心没有一寸他不熟悉,萧逸总有千种办法带你抛开理智飞上云霄。
……最后你也不知道那天究竟什幺时候来电的。昏睡前最后的记忆定在他低笑着吻你,这个坏蛋嗓子也哑了,眼尾眉梢都透餍足的浅绯色,吻你的力度好缠绵,低哄与亲亲一下接一下,他揉着你腰将你全然搂进怀里。
“这样看发带似乎也不错,”萧逸轻轻蹭你鼻尖,笑得很坏,一点也不乖,“什幺时候再给我扎?”
……扎什幺扎!
你软在他怀里欲哭无泪,还不如直接小皮筋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