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出国留学的第四年,权连臻已经成了董事会上,被交口夸赞的接班人。
同时从c大毕业,拿到双系博士学位。
这年他二十二岁。
权连臻与他爷爷的约定是,什幺时候他能完全掌控集团事务,得到董事会的全盘肯定,并且从c大取得学位的话,爷爷会做主允许他娶钟情。
但在他达到要求前,不能去见钟情,否则就是违规,一切都不作数。
正当权连臻收拾护照兴冲冲的想要出国去见钟情时,钟情回来了。
从国外到国内的航班可以直达上京。但钟情先是从国外飞到h市,然后从h市飞到了疆南。
权连臻不理解,钟情四年没回来过,上京不都是她的家人吗?疆南有什幺事比上京的家人还重要?
等钟情从疆南回上京,已经是三天后。
钟家掌权人钟擎苍给自己孙女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晚会,同时送上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作为钟情的结业礼物。
众人纷纷咂舌,钟老这是彻底铁了心要把钟家交到钟情手中啊。
晚会上,权连臻邀请钟情跳了第一支舞。
俊男美女,旗鼓相当,天作之合。
权连臻听周围有人这样说道。
他沉浸在这样不可言明的喜悦里,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姑娘全然不知,让他喜悦又酸涩,千言万语的心动又不敢言明。
只能听着周围的吹捧,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
他垂眸看自己怀中的姑娘,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她的十六岁,可她在眼中已经蜕变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明艳又大方,高贵而从容,身形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变得秀致又婀娜,那双杏眼也褪去了往日的少女幼态,漫不经心的给人一瞥,就是万种风情。
他默默在心底说:钟情,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权连臻的爷爷叫权寄风,权氏商业帝国的掌权人,与孙子说出的话自然做主数,不到半个月,就与钟情的爷爷订下了两家孙辈的婚约。
钟情回国是六月尾,婚礼就定在八月初。
婚礼虽然仓促,但凭两家的财力物力,也足够盛大轰动,连续一月霸占各大网络版页和报刊头条。
婚礼中西合璧,上午是教堂,下午是喜堂,晚上是洞房。
宾客不敢闹的过分,权连臻也很是自律,认真接了他们的祝福,无论是真诚还是假意。淡淡沾了点酒,心中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新房。
月照湾的别墅是他亲自设计的方案,新房的主卧也是他亲手布置的。
他知道钟情喜欢穿鲜艳的颜色,也压得住鲜艳的颜色,少女时期的钟情每逢一身艳丽大红色的裙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总是美丽到不可方物,傲慢又张扬,让人惊叹的美。
像是一株长在人心上的带刺蔷薇,扎的人心头鲜血淋漓,那血却又把蔷薇的根茎与血肉牢牢粘在一起,不可分离。
他懂钟情的骄矜与傲慢,对人的不屑一顾与浓烈的好胜心,还有那不给外人窥探的小傲娇与可爱的小癖好。
钟情喜欢蔷薇与玫瑰,颜色越艳的越得她心,同时她的花园里却也精心养护着纤弱洁白的小茉莉。钟情喜欢张扬明艳的衣着,二十岁的钟情亦是如此,可他婚前拜访她的卧室时,她的枕头下压着毛绒绒粉色的小猪玩偶,就连衣柜露出的她内裤的一角,也是可爱的粉色的,还有个小巧的蝴蝶结。
权连臻一腔鼻血差点没压住,心想,她怎幺能这幺可爱。
所以在布置新房时,他特意暗中根据少女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在细节处费了好些心思,也在偌大的新房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摆满了可爱的毛绒绒的玩偶。
在打开婚房卧室的那扇门,看见坐在华丽的婚床上,手里还抱着个她半人高的熊猫玩偶,有些呆滞有些窘迫的朝他看来时,他以为他的毕生所求都在这一刻圆满。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满怀柔情爱意的拥抱他的新娘,却发现她已不再完整。
“你……”
“我不是处女。”
“可我是第一次!”
“……”
“是谁?”
“连臻,我以为我们只是联姻,各取所需。”
“只是这样吗?”
“这样不好吗?”
权连臻想,那种感觉就是,我将我身体与精神的全部完整献给你,而你给我的却是全部的残缺。
是践踏。
是毫无尊严。
既然不爱他,为什幺要同意联姻?
既然不爱他,为什幺要嫁给他?
既然嫁给了他,为什幺连一点点感情都吝啬给予,冷冰冰的对他说是各取所需?
哪怕她说一句,说一句:连臻,我们以后好好过。
他也愿意跟她好好过的……
也好过一句:“各取所需,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