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道

江崇玉替灵昭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擡手一挥,抱着她回到了石仙楼的小院子里。

两人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后,才下楼。

过来收拾房间的和月被推门出来的江崇玉和灵昭吓了一跳,“崇玉师叔,你们,你们怎幺还在这里?”

江崇玉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有事耽搁了。”

灵昭笑眼盈盈地应和道:“我俩去看日出呢,结果风景太美了,这不就忘记了时间了嘛。”

“哦哦,青眠师叔他们都出发好一会了,你们再不出发,可就追不上了。”和月好心地建议道。

江崇玉颔首表示明了,然后带着灵昭就往外走去。

在大门口的时候却正好撞上了姜父一行人。

“平儿啊,你就原谅为父吧,跟我回家去,往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姜父拉着姜平的胳膊不放,他脸上表情又气怒又后悔。

姜平冷着脸,一语不发得站在原地不动,任凭姜父怎幺拽都拽不动。

姜父目光一转,就看见了出门而来的江崇玉,他面上一喜,连声道:“江道长,您可要帮帮我啊!”

灵昭看了看姜父又看了看姜平,心底便清楚了几分。

姜父快走两步来到江崇玉面前,他哭丧着脸恳求道:“江道长,您帮我劝劝姜平,让他跟我回去,怎幺能入道修行呢?他要是入道修行了,姜家怎幺办?”

他擡起衣袖揩泪,当真是一副已经改过自新的模样。

“你说什幺?姜平要入道修行?”灵昭挑了挑眉,她望向站在那边的姜平。

姜父擡眸觑了一眼灵昭,不知道她和江崇玉是个什幺关系,但看他俩站在一堆,以为她是江崇玉的弟子,便请求道:“小道长,你让你师傅帮帮我吧,得阻止他啊!”

江崇玉面无表情地沉默着,这是姜家家事,他可懒得去管,再说了,姜平已然及冠,他想做什幺是自己的自由。

“若他当真想入道修行,你阻止也没用啊,倒不如放手让他去,这样你姜家可就有了一位名副其实的道长了呢,不必再寻那百年前的先人道长。”灵昭笑得眉眼弯弯,揶揄着姜父。

姜父叹了口气,他双手一摊,一副又无奈又无助的模样。

江崇玉随即点头附和灵昭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也算是你之前所行之事的因果吧。”

他话说得很明确,就是因为你前二十年虐待折磨妻子和姜平,如今这也算你的报应了。

江崇玉不再停留,绕过姜父往外走去,灵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姜平的时候,灵昭停了下来,她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怎幺突然想着入道修行了?”

她还在疑惑姜平竟然还在石仙楼没走,还以为姜平早就回姜家了呢。

姜平先拱手冲江崇玉行了一礼,才轻声回她:“住在石仙楼的两三天,是我这二十年过得最惬意自由的几天,入道修行并不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我每晚睡前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不愿再回到姜家。”

“噢,原来如此,难怪不得你老爹都亲自来请你了。”灵昭恍然大悟。

姜平微垂着头,目光放在江崇玉的道袍下摆处,他抿着唇,犹豫再三,才问道:“江道长,我可以跟着你修行吗?”

江崇玉微愣,“姜公子,恐怕不行,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上清宫了。”

姜平有些失望,但自己也明白,他是不可能轻易就能拜入江崇玉门下的,只是他不解,江崇玉至于为了拒绝他,就编个要还俗的理由吗?

江崇玉可不在乎他怎幺想,只是知道不能再耽误了,遂轻唤一声灵昭,两人往云安城外赶路而去。

“江崇玉,要是你不离开上清宫的话,会收姜平当徒弟吗?毕竟他根骨和天资确实还不错。”灵昭站在江崇玉身后,擡手拉着他的腰带。

江崇玉一心专注的御剑飞行着,闻言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幺?”

“懒得教。”

灵昭被江崇玉的语气逗笑,她向前挪了两步,靠近了他后用手臂圈住他的腰,“江崇玉,你好可爱。”

她把脑袋搁在江崇玉的肩背后,用脸蹭了蹭他的道袍。

灵昭身量虽比一般女子要高些,但也只堪堪能到江崇玉的肩头,要把下巴放在他肩骨上,就需要踮脚了。

江崇玉侧头看了她一眼,无比认真地回道:“昭昭最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嘴怎幺变这幺甜了?”灵昭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都扒着江崇玉。

“站好,待会要是摔下去了怎幺办?”江崇玉有些无奈地叮咛着她。

“那你记得接住我!”灵昭没正形地抱紧了江崇玉的腰。

循着谢从留下的双引诀,江崇玉和灵昭赶在日落前追上了青眠一行人。

“灵昭,你可算来了!”

刚落地,牡丹就一个猛扑投进了灵昭的怀中,她撅着嘴,表情有些难看。

“怎幺了?谁欺负你了吗?”灵昭敛了面上了笑意,严肃地询问着她。

牡丹却将脑袋埋进她的怀中,什幺都没有说,只摇了摇头。

江崇玉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神色冷然地看了一眼牡丹,他指尖微动,到底是没有一把将她拉出灵昭的怀抱。

“崇玉师叔,你们到了。”谢从的声音响起,江崇玉偏头看去。

青眠一行人找了个小镇上的客栈休整,乌泱泱的一大群弟子,一进去就占满了客栈所有的房间。

谢从特意给江崇玉留了一间,剩下灵昭就只能和牡丹挤一挤了。

“灵昭师妹,赶路辛苦了吧,客栈备了饭食和温水。”谢从语气温和。

灵昭点头道谢,“你们一路过来,是谁御剑带的牡丹?”

谢从:“是那位明卿公子,怎幺了?”

灵昭擡手把牡丹从自己怀中挖出来,神情认真地问她:“那白毛狐狸是不是欺负你了?”

牡丹表情木楞楞地,“没有,我怎幺可能让他欺负我,是我...那个,我酒后发疯,欺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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