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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去过夜空下的海边吗?大海是所有生命的母亲,她是那幺的无边无际、深不可测,当你站在她面前时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好像你一切的瑕疵与罪行都会被她包容。”陈君仪伸手握住曲疏雨的双手,眼眸中饱含落寞和一些曲疏雨看不懂的情愫。

陈君仪的手掌柔若无骨,冰冷的触感让曲疏雨的心跳慢了半拍。她垂下视线躲避陈君仪深情的目光,但涨红的脸颊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再去一次。”陈君仪从未像现在一样厌恶自己,欺骗,伪装,曲疏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虚情假意,利用他人的感情是最无耻的行径,或许她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渣,但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她不想就这样一文不值地烂在这里。于是在曲疏雨错愕的目光中,陈君仪俯身上前,轻轻地吻上了曲疏雨的唇瓣。

透过曲疏雨逐渐变得坚定的双眸,陈君仪看到了自己丑陋无比的灵魂。

暴雨从夜空中倾泻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飞驰的车顶上,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般在天际舞动,一次又一次地照亮曲疏雨紧绷的面容。

雨很大,能见度很低,这是好事,大雨可以使她们的踪迹更难被发现,曲疏雨一边开车一边冷静地思考着现在的状况。监狱的监控已经被她做了手脚,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发现端倪,而那时候她们已经到达艾尔斯共和国境内了,更何况除了那位大人,没有人会去检查一位犯人的失踪,而且按照规律,那位大人三天之后才会来到监狱。应该没有问题,曲疏雨将计划的全部过程重新回忆了一遍后安慰自己。

曲疏雨瞥了一眼后座的身影,陈君仪正趴在打开了的车窗上,任由雨水打湿蝶羽一样轻轻颤动的睫毛。母亲一定会欢迎这位可爱的客人的,曲疏雨想。

“砰。”一声异响从车底传出,曲疏雨死踩刹车,车在雨水中滑行了十几米后停下。曲疏雨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她明明检查很多遍,但车子为什幺还是爆胎了?曲疏雨极力平息自己的不安,“这里离边境不远了,我们……”曲疏雨回头看见陈君仪惨白的脸庞,顺着她的目光,曲疏雨看见一个鬼魅般的人影立在雨中。在闪电照亮大地的瞬间,曲疏雨看清了人影的脸。

曲疏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事情总有向最坏情况发展的可能,她应该抱有这种觉悟。曲疏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车将枪对准了奥蒂利亚。“让我们走。”也许是因为曲疏雨第一次用枪指着别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亲爱的,在用枪瞄准别人之前打开保险会更有说服力。”奥蒂利亚面对枪口歪了歪头,显得无动于衷。

在曲疏雨想要矫正这个致命的错误之前,奥蒂利亚腰间的太刀从雨幕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曲疏雨手腕的断裂甚至不能使刀刃减速分毫,然而痛觉还来不及传达到大脑,太刀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回,像切开奶酪一样轻易地划开了曲疏雨腹间的血肉。

陈君仪无声地张了张嘴,随后尖叫着下车抱住倒地的曲疏雨。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打在曲疏雨苍白的脸庞上,陈君仪发觉怀里躯体的温度正在迅速地流逝。

“好冷……”血液从曲疏雨的口中涌出。

陈君仪喉头哽咽,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她紧紧地将曲疏雨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曲疏雨生命的消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君仪后悔了,她宁愿一辈子都生活在奥蒂利亚的凌虐中,也不要一个无辜的人因她而死。

奥蒂利亚皱了皱眉,眼前两人紧贴的情景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所以你想好了怎幺跟我求饶了吗?”

陈君仪手脚并用地跪在奥蒂利亚脚边,她的额头抵着地面,奥蒂利亚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你要怎幺对我都可以,救救她,求你了……”

“虽然我很热衷于先带给你希望再亲手粉碎它,但我并不喜欢说谎。她瞳孔涣散,已经……”

话语被迎面而来的刀刃打断,奥蒂利亚擡手握住陈君仪的手腕,刀尖在离奥蒂利亚的眼球只有几寸的地方停下。

奥蒂利亚眼皮微跳。“我必须承认,你这次真的激怒我了。”   她手指发力,手腕的主人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随即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有些东西本来是为你姐姐准备的,现在看来你要提前享受一下了,我会让你明白什幺是真正的地狱。”   她将皮靴踏在陈君仪那张早已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的脸上。“不过对你来说可能会是天堂。”

下章重口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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