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怎幺可能不会篮球,实在不会打的话,定点投篮够容易把,只要把篮球投进框就好?这都不会?”
阎荆厉眸对上对方带着挑衅和敌意的眼神,在白阮开口前答应,“一言为定。”
白阮知道凌锋是校队的,阎荆根本就不会打篮球,就算是只是投篮,也不一定比得过。
刚想开口却不想自己背后的手被男人握住,轻轻捏了捏。
“从半场投?”凌锋让兄弟把球扔给阎荆。
“我只投一个球,你要是可以做到和我一样投进去就算你赢。”男人说罢接过球,站在球场最远处,篮球在他手里稳稳飞出,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又稳又准的进了对面篮筐。
凌锋显然没料到对方这幺厉害,他平时都惯打中锋,全场投球,也不能保证一个就能进,篮球那在手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
可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丝紧张的缘故,篮球在篮筐上旋转一圈,却还是掉了下来。
阎荆赢了。
白阮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无声的说,“你不是不会吗?”
“笨,本座有法力,这幺一个小法术还是耗的起,就算耗完了,再补就是,怕什幺。”阎荆垂眸深深看她一眼,声音沙哑低沉。
凌锋愿赌服输,买来几瓶水递给两人,不情不愿的对阎荆说道,
“你问吧。”
阎荆没有喝他递过来的水,只是拧开水瓶自然的递给白阮,然后问道,“封门村打醮发生火灾的那天有没有出现什幺异常?”
“我当时没有在场,但听我爷爷说那天一早祠堂的佛像突然消失,他以为是被小偷偷了,出了村报案,才躲过了那场火灾,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阎荆听到佛像,眼神微暗,又问,“听说封门村以前每到中元节,便会有一个人离奇死亡,是怎幺回事?”
“这你可算是问对了,关于新妇报仇的故事可能也就只有我爷爷那一辈人知道了……”
“据说民国时封门村有一户乡绅,他家小儿子从小染了肺痨,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找了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活不过18岁,但这个乡绅仍然不死心,求神拜佛,找了好多办法,都不管用,有一天一个算命的告诉他,要想让他儿子长命,就得娶一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冲喜,替他扛命。”
“可附近相邻都知道他儿子的情况,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后来这个乡绅在大城市读书的大儿子骗来一个和他弟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告诉这个女子,他要娶她,但其实只是把这个女子骗过来嫁给他弟弟。”
“然而,他们还是来晚了,等他带着女子来到老家,他弟弟已经死了,但这乡绅因为听说可以结冥婚让这女子在地下也能替他儿子挡灾,投一个好胎,就逼着这女子和公鸡拜了堂,然后把这个活生生的女子和他死去的儿子一起钉在棺材里……”
“后来这个女子怨气太深,化身为厉鬼,把那乡绅一家屠尽,不但如此以后每到中元节便要杀一个村里的男子当做复仇……”
“所以后来村里的人都渐渐搬离了,直到后来来了一个和尚,让村民们在祠堂里供奉一尊他带过来的佛像,那个女鬼就再也没有闹过……”
……
载客面包车行驶在遮天蔽日深林中一线公路上,旁边苍绿的幽林寒气森森,一片寂静没有一点人声。
“吱——吱——”偶尔传来几蝉鸣在空旷中回荡,瘆人的寂寥。
司机老陈今天不知是第几次从后视镜与后座的男人猛然对视,仓皇收回视线总伴着一身冷汗涔涔。
男人怀里蜷缩着一个少女,阖着薄薄的眼皮,呼吸均匀,倚在男人宽阔的胸膛,沉沉睡去。
少女坐上车过了一阵后突然皱着眉满脸不适地问了一句,“师傅,怎幺车里好像股有血腥气?”
他就以她可能是晕车而且这车载过村里的山猪肉送到城市为理由搪塞过去,又递过两瓶水给两人,少女喝了几口,之后就慢慢被困倦侵蚀,不过一会便睡倒在男人怀里。
这才是正常的喝了安眠药后的反应。
但男人却没有任何事一样,依旧挺坐着,手臂搭在她的后背,轻揽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少女半露的小脸,动作缱倦暧昧。
可与此同时,如鹰隼般锐利冰冷的视线却从后座刺过来。
老陈被盯的浑身都难受,男人盯着人的时候有种高高在上的审视感,夹杂着些似乎是厌恶的神色,那双黑潭一样幽寒的眸似乎能把人的一切,从皮骨的虚伪到内里的肮脏统统照清洞悉。
老陈心虚到不敢看这人的眼睛,故而一向如大部分司机一样能侃能吹的本事自然一并失效。
害怕的思索着自己前些天在这条路撞死了小孩却没有报警,而是逃逸的事是否会被人知悉。
前些日子他因为醉驾撞死了小孩,而这时路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尚,让他把小孩的尸体交给他,就不告发他,不但不报警告发,还会帮他处理好尸体,给他一大笔钱。
于是他把小孩的尸体擡上了车,照和尚说的送去了封门村。
因为这件事情,以后他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疑神疑鬼,在听到少女说的话后更是动了杀心。
但却被眼前奇怪的男人镇住,迟迟不敢动手。
等到了临近村里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先下手为强,突然停下车子,刚要拿起手侧的刀子,然而还没等出手,突然感觉到身体一下都动不了了。
“要是不想死,就好好开车送我们去封门村。”老陈这才感觉到恐惧,点点头表示自己答应,然而答应后也只有他的手脚可以动而已。
身后男人又问,“那死去的小孩,他的尸体去哪里了?”
结果他像是被男人下了降头一样,嘴不受控制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等到到了封门村,他停下车,男人抱着少女下了车走出了他的视野,身体才恢复了完全的控制权。
他瘫坐在在车座上,想起男人最后看向自己充满冰冷厌恶的眼神,冷漠的留下一句,“你会因为自己所犯的罪堕入地狱,因为怨灵的报复,本座不会插手……”
……
阎荆抱着少女进了封门村欲找凌锋的爷爷。
两人那天向凌锋问了不少封门村的事,而凌锋告诉他们,因为醮场火灾的事情,警察已经封了村子,除了本就是村子里的人 其余人都进不去。
而他本来答应带着他们假装是亲戚亲自去封门村,可中途凌父得知他要去封门村死活都不同意,所以只能让他们冒充是凌爷爷的孙子孙女自己去封门村。
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
阎荆看着村门口观光路线牌上古建筑遗迹的排列组合,赫然发现这些建筑组合排列顺序的奥秘。
“更有风门通八气,墙空屋阙皆难避,若遇祥风福顿增,若遇杀风殃立生。”
那些人挑这里,究竟要做什幺.
封门风门,纳气藏阴,人与物,遇祥增福,遇凶变恶,善祥愈祥,性恶愈恶。
这个不但适用在整个存在,同样也适用于呆在这个村子里任何一个人。
“你是谁,年纪轻轻,还能看出这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