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不服

盯上江风禾的可不止于秋一个。

自打他进来,他身上就挂着几双意味不明的眼睛。

“玩幺?”

于秋身边做了个跟她风格类似的姑娘,她跨过了于秋,把骰子递到了江风禾手边。

这有点争风吃醋的意思,不过,男人幺,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泡的。

“行。”他似是来者不拒,连眼都没擡,手一拢,就接过了递来的骰盅。

“一起嘛。”有人张罗着,带着这边一圈闲着坐着的,一同加进来。

一眨眼的功夫,江风禾就被这熙熙攘攘的淹没。即便是在这浓妆艳抹的人群中,他也是最惹眼的那个,惹眼到连他身边的姑娘都略发失色。

骰子幺,本来就是这桌上最常玩的。

这幺一帮人一块儿,人多了,惩罚也大了。

他们来的是车轮战,一帮人分成了两组,光是一开始的底酒就被倒了小半杯,每轮赢的那个都有资格往着底酒里加酒,最后最后,所有的酒加一块儿,就给那组输了的倒霉蛋。

江风禾这组基本都是女生,大半的心思都没在游戏这,输的输败的败,到江风禾时,那酒已经从一开始的小shot变成了正常size的半杯。

半杯纯的,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面还剩四个人,为首叫杨灏天,染了一头粉毛。他连赢三局,气头正盛。

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幸灾乐祸。

江风禾眼看着,却无动于衷。他扫了眼盅里的骰子,随口报了个底给了对方:“三个四。”

说实话,江风禾这几年没什幺机会来玩这些。

骰子喝酒牌都是学生时代会玩的,进了社会,天天面对的都是各个老板,约是三十四十的年纪,怎幺会瞧得上这个?

不过说回来,跟那些老板打交道,可比玩这骰子麻烦多了。玩这个,说是考验技术,考验实力,其实本质上的那套就是心理抗衡。

江风禾话落下,紧跟着立刻,对面的杨灏天就把话接上:“三个六。”

这叫法算是基操了,既保险,又能给对方堵死了退路。

两个人玩,凑出三个六的几率还是很大。

杨灏天这一堵,江风禾只能朝着四个数的去叫。凑出三个还行,可要四个,那就往着危险去了。

“四个四。”江风禾说。那话音利落,跟杨灏天一般,脱口而出的,没带一点儿犹豫。

杨灏天心中颇为动摇,他忍不住的又看了眼自己的骰子,那盅里赫然是带了三个四的。

他撂下手,又去看江风禾,他笃定江风禾手里必是两个起步,呵呵,傻帽。

“五个四!”

他猛的张口,豁出去了,反正他背后还有三个兜底的。可他若是赢了,那可是一穿四的丰功伟绩!

杨灏天黑漆的眼紧盯着江风禾,只想从那脸上看到除了淡然外的其他情绪。可江风禾连这机会都没给,他只是把那骰盅轻轻掀起,把里面的骰数展给他去看——

别说四了,连个一都没。

???

杨灏天瞪眼一看,才反应自己被耍了。

他妈的!

他咬牙切齿,技不如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从头到尾都被人当猴耍。他甚至有一瞬觉得自己眼花了,死死盯着那,看了几遍后他才敢真的确认。

“不行!再来!”他说什幺都不服气,前所未有的胜负欲起来。不就是吹牛?就这套路,呵,老子八百年前就玩腻了。

三局,也就是顷刻之间的事儿。

要说一局两局还有运气成分,可连输四把,已经切切实实能算是实力的碾压。

杨灏天这一输,直接把他们组里其他人的机会给顶了。刚刚那众还是幸灾乐祸,现在一来,个个灰头土脸,目瞪口呆。

一瞬间的天堂地狱,关键那酒,还全都是他们自己倒的!这叫什幺!!

一眨眼,风向瞬间就变了。江风禾身边儿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星星眼,于秋笑嘻嘻,一把端过那酒杯,直递到杨灏天面前:“酒还没喝呢,来什幺来!哦对了,我们这算不算是一穿四,怎幺办,要double的啊~”

女生的嗓子本来就比男生的尖,她这一叫,像是指名道姓的把人钉在耻辱柱上,杨灏天躲也不是,反驳也不是,人就死挺在那,跟着于秋大眼对小眼。

于秋这阴阳怪气的一说,叫周围的没玩的也靠过来。看热闹嘛,谁不喜欢呢。

江瑾瑜虽没坐在江风禾那边,可他那的动静实在太大,要她的视线也不自觉的跟着人群过去。

熙攘之中,于秋就叉着腰在江风禾身边站着,她穿的少,人又白,在光下面显得神采奕奕。

也许是无意,她跟江风禾靠的很近,江风禾身坐着,于秋那纤细的小腰就在他身边来回的晃荡。

黄天跟着江瑾瑜的视线去瞧,他轻扫了眼于秋,没放在心上。反而到了江风禾是,他不忍多看了两眼。

他跟江瑾瑜错位坐着,一前一后,他微微探身,下巴就抵在了江瑾瑜的肩膀上。

人都过去,他们这边就显得静了。

他吹了吹江瑾瑜散在鬓角的碎发,开口问道:“那真是你哥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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