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嘭——!」

「踏踏踏踏——」

「啊啊啊啊!我的脚!!」

「卫生兵——!」

「咻—咻—咻——」

「我不想死……妈妈…我想回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孩子……我的孩子……」

「你们这群999的废物,赶紧给我冲上去!你们的作用就只有冲锋!你们那渺小卑微的生命只配奉献给祖国父亲!给我冲!把这群英吉利人击溃!这是祖国父亲给你们这群叛徒证明自己忠诚与悔意的机会!」

虽然耳边充斥着士兵们的哀嚎与疯狂,以及砲弹和子弹在身旁飞过及引爆的声音,但我依然能听到了身后传来那恶名昭彰的指挥官的声音,以及他那十分病态的命令和思想。

手持着装上了刺刀的栓动步枪,在混合着泥泞与炮弹坑的无人区中向着充满着敌方士兵的地平线处冲锋着。

哪怕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在无人区中冲锋,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生理上还是无法避免的害怕,胸口处的心脏不停的抽搐,呼吸无可避免地变得十分之急速。谁知道下一秒会否忽然飞来个砲弹把我炸了个粉碎,或者被对面不知道哪一个士兵的枪口所发射的子弹打中头或身躯。

打中头或者被炸的粉碎的话,那还能没有什么痛楚地离开这个世界。

其他的有被活活烧死,断手断脚流血过多而死,颈部被划开个口子而无论如何也呼吸不了而死,最痛苦的莫过于被击中后在医疗站挣扎了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星期直到器官衰竭而死。

我见过很多这样子明明救活不了却被吊着命子的惩罚兵们,都会哀求别人了结他们的生命——

——甚至我也曾被哀求过,也处理过。

在惩罚部队里,我们的生命集合起来的只是一个数字,对比其他的部队,我们吃的永远只能维持基本生命,我们卫生兵的资源永远落后于其他的部队。明明能够拯救的伤患,却因为物资缺乏,或者人手短缺而无法及时挽救。

我们永远都会被投入了比较需要砲灰堆积踏脚石的战场,或者被要求在敌方毒雾弥漫于战壕中抵挡敌方攻击。

说起来,从被投入战争的那一刻,我还真的没想过自己能生存这么久,尤其因为我身体的性别早已不再是男性。从一开始认识的战友们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当这场战斗结束后,可能连我也不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有天堂或来世,跟他们团聚吧。

躲避着被机关枪所架持的铁丝网漏斗处,把步枪放在身前并伏在敌方的铁丝网前,伸手往背后的腰带处拿出了钢丝钳并将身前的铁丝网层层剪开。

往身边和身后去看一看,本来为第二波冲锋的一千多的士兵们都不知道有没有剩下一半了。

我看到了冲锋时被远程火砲炸断了腿的一名士兵,应该还没有年满16岁的他此刻被母亲抱在怀中,脸上逐渐地变得苍白失去血色,腿部断裂处不及时绑定止血的话,下场就只有流血过多而死。

而抱着那位士兵的母亲的情况也不乐观,胸口和肩膊两处伤口不知道是子弹还是碎片造成的,只要处理妥当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前提是能够找到卫生兵跟回到医疗站。

「哼——」

此刻我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理应充满着男性士兵的战场上,出现了母子相拥的情景,不是有点滑稽吗?

这个惩罚部队并不是犯了错的士兵们来的地方,而是充满着被指藐视帝权的平民百姓及政敌——

——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哪怕是男女老幼。

……

如果当初我选了另一个选择,没有那么倔强的话……

也许我能躲过名为【惩罚部队】的人间炼狱,名为【无人地】的绞肉机,名为【花田】的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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