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情人节。」
工作是助人专业相关,妳不是第一次觉得这根本冷笑话。其黑色疯狂的幽默风格,肯定是大公喜欢的类型。
「……祢真的不来吗?」
手上敲打个案纪录,突然一阵疲倦袭来。妳停下最后一份晤谈纪录,心绪是空白的。
妳求职时是非常平静地选了这份工作,当下内心也是什么都没想──只是暗处有着什么蠢动,晦涩的氛围在空间中滋长。
大公凝视或说话时总有这些异样感受。妳甚至预感单单一道嗓音,普通人听到都极可能心神丧失。
「我没想过用自杀念头要胁过谁。」
曾经和家人求助过却被反要求「体谅」和索求更多安慰。妳小时候哭着对人伸出的手总被甩下,最后被黑暗珍而重之牵起了手──妳分不清大公是超自然现象,还是过度寂寞下的独脚戏。
──但是祂永远为我挑出「最好的」。
妳十分清楚过度牵扯那边导致的混乱,会如何严重影响人类的心理健康、精神安全。所以妳对大公时不时离去,含糊带过的东西很少追问。
「但是祢疼爱我嘛。所以我才会说那些话。」开始睁眼说瞎话,「小孩跌倒会哭,也是因为要有大人哄。」
妳知道妳的状况不是那样。妳是人生路途走得太艰难勉强,疲惫感让旅人想闭眼溘然长逝。
「我说的对吧?大人。」
2.
──「并不对。」
──「妳是我心口的那块肉。我恨不得把妳塞进去。」
依稀中,妳似乎听到大公的回应。亲密中带着写实的残忍意味──妳怀疑大公讲的不是形容亲密的话,而是祂恨不得就这么动手。
「哈。」
妳低头。看着现实工作场景的键盘,喃喃。
「单身狗居然想跟幻听要情话听……」妳的语气开始带上纠结,「而且还想像幻觉会对自己说肉麻情话……」
──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妳为自己的幻想掩面羞愧三秒钟,然后默默放下手继续工作。
3.
妳并不清楚。
祂对待妳永远是满足所有需求。无论是想要的照顾、还是祂根本不存在的爱,祂都如妳所愿打开苍白的自己,再把妳塞进空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