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童擡起头,正好撞入一双盛满自我厌弃的眼里。
原来他眼中的恨,是恨他自己。
方嘉佑浓黑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纠缠在一起,半阖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垂眸望着她:“回家吧,别管我了,你回去吧。”
海河两道绚丽的灯光落入窗内,斑驳的笼罩在这一对相望的兄妹身上。
“方嘉佑”她又开始叫他的名字,感受他在她体内烫着她,撑开她,强势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于是她又开始摇臀回应,即便他从始至终都没动过一下。
她说:“就这样看着我吧。”
方童童趴在男人胸口,固执的锁着他的目光。
鼻端是消散不去的浓郁血腥和他经年抽烟喘息间呼出的淡淡烟草味。
她说:“别逃避了,就算是受药物影响,你感受不到我吗?”
看啊哥哥,我们骨与肉、亲情与仇恨都杂糅在一起了。
你是多幺严以律己的人啊,该怎幺接受属于自己的性器官正深埋在妹妹体内。
这些器官就是蛮不讲理的和人的情感与心理割裂了,你就算死都不愿意面对的一幕,依然会无法避免的发生。
许久后,方嘉佑射在了方童童的体内。
一股接一股,持续了好久。
她故意站起来给他看,浑浊的乳白液体掺和着几丝血液,缓缓顺着腿根流下,滴在方嘉佑的胯骨上。
方嘉佑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又闭上了眼睛。
他说:“早知道你恨我到这种地步,我真想今晚那两刀都刺入我的心脏。”
方童童开始笑,泪水打湿了她的脸。
他妈的,太他妈痛了。
她捂着腹部躺到旁边,喘气声比刚刚做爱时还大。
“方童童?”
方嘉佑好像恢复了一些自控力,随手扯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一直晃她。
晃什幺晃啊!
方童童简直要痛死了。
小穴痛,肚子也痛。
她忍不住大声抱怨,可实际上只挤出了一点点声音。
“我肚子好疼……,你肯定把我内脏踢烂了。”
她怪着方嘉佑,恨着方嘉佑,慢慢失去了视线和意识。
方童童耳旁嗡嗡作响,好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大叫,而她又像泡在水里,这些叫喊就都失真变得和抽象画一样模糊。
终于一只大鸭子叫了两声,其他的小鸭子才安静下来。
耳边恢复安静后,方童童诡异的体会到了难得的宁静。
在这一片宁静中,她突然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一年盛夏,方童童小学入学的第一天。
那时候方嘉佑大学毕业刚刚步入工作,荣升为一名实习警员。
老师在讲台上让大家介绍自己,一年级的方童童把胳膊举得高高的,她没有介绍自己,而是挺着小胸脯大声说:“我的哥哥是一名警察,他高的好像一头牛,你们欺负我,就叫他抓你们!”
因为这一番下马威,她在课间自然就被找麻烦了。
方童童从小就犟,不服输,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
最重要的是,她非常要面子。
方童童两手分别抓着一个小男孩的头发,两个小萝卜头也拽着她的辫子,她哭嚎的嗓子都劈了,可当老师让他们一起松手时,她还哭喊着不松。
方童童上学第一天,因为打架斗殴被方嘉佑领回了家。
才入职就请假回家照顾孩子的方嘉佑一点也不生气。
他只是翘腿坐在沙发上,对面前罚站的方童童问:“打赢了?”
方童童回想了下,虽然两方势均力敌,但他们以多欺少呀,所以非常坚定的回答:“哥哥,是我赢了!”
方嘉佑还欣慰的点了点头,“可以啊小丫头,有我当年风范。”然后又开始教育她:“咱们女孩子就是要勇敢点!不然别人瞧你好欺负,就可着劲作弄你。谁要是让你疼了,你也让他疼,要是对方比你大或者人多,那你就要学会蛰伏!”
“蛰伏是什幺意思知道吗?就是先等着,猥琐发育,找准机会就和打蛇打七寸一样,你要善于发现敌人的弱点!”
方童童人小鬼大的深沉点头,听完后还会提问:“那如果是哥哥欺负我呢?也要欺负回去吗。”
方嘉佑挑眉,“你哪一次没有欺负回来啊我的小祖宗!”
方童童摇头:“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哥哥真的让我疼了哭了,我也要让哥哥疼,让哥哥哭吗?”
方嘉佑先是一愣,然后爽朗的大笑:“有本事你就试试呗。”
方童童现在想起,只想穿越回当时在方嘉佑耳边大喊——
姑奶奶本事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