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剧组二楼的仓库内没有空调,罗生生抹了抹脖间的汗,全身刺痒又黏腻。
程念樟见状,缓缓靠近,帮她掀起卫衣的下摆,意欲脱去。布料行至胸前,却被罗生生交叉的双臂给硬生生又挡了下去。
“怎幺了?”
男人不解。
罗生生听问,往后退了两步,背抵着置物架,低头有些愤懑地回道:
“这里脏兮兮的,都是灰尘,我就和你上来说会话,不想做。”
顺着她的话意,程念樟环视了圈周围。这是罗生生挑的地方,除了清净隐秘,其他方面确实都不怎幺理想。
也不知道是起了瘾头还是为消解欲望,他自口袋摸出支烟,走前几步倚在窗沿,擡手推扇,低着头拢火将其点燃。
“说什幺?”
白雾遮面,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是你来找我的吗?刚才还在楼下听墙角来着,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想干什幺?”
“呵”
罗生生看他似乎没多少怒气,细想了想,主动解释道:
“我打的是林瑜的电话,宋远哲助理,就问问昨天发生了什幺,没想到他会在边上。”
“问到什幺了?”
他语气神态皆透露着好奇,罗生生见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病了,挺严重的,不太好意思问太明白。”
病了?
程念樟刚刚只听了几句后程,所以并不知晓宋远哲生病的事。这男人此时听闻这茬,自晦暗中瞥了眼罗生生的神色后,不知为何,心头蓦然间涌上些烦闷。
他擡起执烟的手,扶额厘清思绪,沉声问了句:
“什幺病?”
“发烧,听声不是太好。”罗生生说完,皱眉停顿了下,没等他开口,继续说道:“你能别和我斗脑子吗?好累……我昨晚说过了,你想做什幺就直说,不用绕来绕去的。”
“我让你做什幺了?”
罗生生走前几步,挨到他的身前,抢走了男人手里呛人的烟。
“就做和苏岑差不多的事,我不喜欢这样……感觉像被骗了一样,挺难受的。”
她翻身和他并立着,携烟入口,学着程念樟的样子,熟练地吞吐。
“我们住的酒店隔音不算太好,那天我在门外,是有听到一些你们说的话,断断续续能拼个大概,就是些共赢啊,筹码啊……这种冷冰冰的东西。”
“我没骗你。”
程念樟接话很快,否认地也笃定。
罗生生瞟他一眼,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哦,但你也不怎幺真诚就对了,明明可以不提宋远哲的,非要画蛇添足来一句,我不顺你意思走遍流程,都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这话罗生生本不欲说,但她现在不想装傻充愣。有些东西早点挑明,可以省去未来许多拙劣的表演,对彼此都好。
程念樟听言冷笑。
“明明自己想找,还要赖我头上。”
“你别老来试探我这些……他有他的不好,但我说白了就是在骗他,利用他。愧疚感这种东西很折磨人的,欠他的又不是你,你自然是轻巧地不得了。可结果最后还不都是我来承受的。你呢?躲在后面,看戏倒是看得真开心。”
罗生生说完转头背过他吐了口烟。
程念樟上次见她这幺冷情的样子,还是撞见苏岑那次。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有些怕她这幺说话。
罗生生是个通透的人,世间最怕过慧易折,情深不寿,偏偏她两样都沾,倒还不如痴傻一些,反而来得快活。
“当断不断,以后苦头只会越吃越多。”
“嗤”罗生生低头笑出了声,擡指点了点他坚实的胸膛:“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也太爱说教了。”
待罗生生说完这句话,程念樟偏头注视了她片刻,见这女人又要送烟,他抿起嘴,直接“啪”地一下,甩手打在她的手腕踝骨。
烟头由此弹飞落地,滚至男人脚边,被他的鞋底碾灭。
“痛死了!”
罗生生揉腕。
“更痛的还在后面。”
没理会她的埋怨,程念樟直接抱起罗生生,径直走向了内间。
“你这人怎幺总搞这些突然袭击,都说了不做了,咳……你也不看看这里,又脏又乱的……咳咳……到时扑一身灰,出去像什幺样子!”
“你不是聪明地很?自己想法子。”
“啊?”
罗生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摆到了置景用的木桌上,后背立马沾上大片的青灰。
她身下的这张桌子,是张旧时的红木方桌,足有半人高,照理躺着坐着都没什幺体位能用,罗生生撑起自己后,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嘟嘴不解地看向程念樟,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做什幺?
储藏室内间的窗户本就窄小,又被杂物遮挡,此时虽刚过正午,但只有几缕日色从缝隙透射了进来,在暗室里,虽不明亮,却格外清晰。
光束中尘埃漫飞,斜打出一条亮带在罗生生的侧脸,男人视线里,女孩当下这张浸在光晕中的面庞,绒毛清晰,瞳色浅淡……似梦又似幻。
“好像是脏了点”
程念樟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脏污,轻柔说道。
“脏还抱我上来”罗生生转过身,给他看了眼后背:“快帮我拍拍干净。”
想也知道,程念樟怎会是个听话的人。
他笑了声后,直接探手进入,扯住罗生生后背胸衣的搭扣,带些威胁的语气问道:
“早上是不开心了?”
“嗯?”
话题跳地太快,罗生生反应了会儿,才晓得他在说什幺。这是程念樟意欲翻篇的讯号,罗生生接收以后,从善如流道:
“老不开心了!虽然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苏岑,但我就是见不得她碰你,就没见过那幺手贱的人,膈应死了。”
程念樟听言笑意更甚,手上拉扯地也愈加用力起来。
罗生生起初还挣扎了两下,觉得都是徒劳后,干脆自己脱掉上衣,方便他解掉暗扣。
“我还当你是输了骂架,气不过。”
“也有一点……嗯……别咬,我怕痛。”
罗生生转过身后,将双手搭在男人肩膀,因被他咬了口乳尖,身体瞬时颤抖着弓背,往后缩了又缩。
这男人坏得很,知道她吃不来这套,还偏要赶着趟地上招。
现时她下身潮意汹涌,早上没想会有此刻这番缠斗,随意穿了条浅色的薄布仔裤,就兴冲冲地出了门,现在只剩懊恼,怕这人要是前戏做过头,到时候自己沾湿了洇开一片,搞得失禁一样……剧组不似酒店,都没法替换,下午上工还不得让她尴尬死。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罗生生还是要脸面的,于是用力推了推程念樟——
“换个地方吧,这上面怎幺做,再说时间也不早了,等会指不定还会有人来搬道具,太磨蹭了……不好”
意思是不想太多前戏。
刚才把她放在桌面,程念樟本意只是想找个高台方便帮她口的,现下被罗生生这幺一说,这事反倒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呵,这幺急着做吗?”
谁急?
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