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大片的鲜红喷射出来,溅到了女人的衣服上,密闭的空间内,只留下一个拿着利刃的恶魔。
沈念欢一下子惊醒,冷汗氲湿了她的睡衣,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映出女人泛白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切实体会到原身的情绪,那个沈念欢仿佛跟她融为一体,这些不属于她的喜怒哀乐正慢慢注入这具身体。
她抗拒不得。
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此刻机械的电子声竟也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句就触碰到了女人的逆鳞。
沈念欢凭直觉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大口地吞咽着。
“说。”
系统:原身沈念欢是兴华日报的副主编,从毕业开始就一直干着时政记者,几年前因为一次卧底采访造成心理阴影转岗到了经济类,后来又调回了时政,在一次军事演习的报道中认识了陆军少校陆煜霖,陆煜霖出身军事世家,祖上几辈都曾立过赫赫战功,这也让他骨子里带上了戎马沙场的血气,活像个冷面阎王。
原身一直仰慕他,但这份感情也只是止于仰慕而已,后来陆煜霖娶了家里安排的一个女人,而原身就带着这样一份遗憾终身未嫁。
沈念欢不察地挑了挑眉,“就这幺简单?”
系统:上头的安排,不让我给你透露太多,但是陆煜霖对男女之事并不甚关心,一心扑在军营里,带兵出名的严…
这边话音还未落,外面突然鸣起了哨声,不一会儿一群穿戴整齐的将士跑到了练兵场,列队森严。
凌晨两点半,清冷的月色照在地面上,却有一股沙场的肃然。
一个身穿深绿色军装的男人站在指挥台的一侧,身姿毅然挺拔,帽沿下是像鹰一般锐利地眼神,黑色军靴收紧军装,他的腿笔直而修长。
沈念欢站在窗边注视着这一切,目光不自觉被那个男人吸引,下身甚至涌起淡淡的潮意。
系统:他就是陆煜霖,现在的时间是军演前几个小时。
沈念欢蹙了蹙眉,她能清晰的觉察到这具身体的兴奋,但同时又包含着理性和克制。
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冲锋衣,扛起相机便出了门。
凌晨的楼道里格外安静,这里是专门给记者们腾出来休息的地方,正式的军演开始前,大家都养精蓄锐,不会有人去拍这种大半夜的集合训练。
除非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煜霖站在指挥台上俯视着他眼底的士兵,薄唇紧绷着,目光如炬。
作为军营里最年轻的指挥员,他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距离军演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今天晚上不是让你们睡大觉的!全体都有,负重十公里!”
首长站在指挥台中央,中气十足地喊到。
“是!”士兵们整齐的回答,声音洪亮直冲云霄。
沈念欢站在队伍的末端扛着相机,待士兵们跑开后便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场中,她的镜头对准台上的陆煜霖,男人俊朗的身姿在镜头内表现的更为清晰。
飞沙漫天的场地上,二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陆煜霖单手撑了一下指挥台,一下就从几米高的台面落地上,面色冷峻地朝沈念欢走来。
“证件。”
男人宽大的手掌伸到沈念欢眼前,他的眼神漠然而警惕。
“沈念欢,女,28岁,本次军演的战地记者。”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到男人手里,软嫩的手指从那带着厚茧的掌心划过。
陆煜霖飞快的缩回手,神情并没有什幺变化。
“军演早上开始。”那本证件被递了回来,“还有,我不喜欢镜头对着我,抱歉。”
曾经五年服役于某火箭部队,保密工作几乎是做到了极致。
这样的人,不会希望自己的任何举动被记录下来,正因如此,当镜头对准他的时候他会有着超乎常人的警觉。
“这是我的工作,陆指挥好像不属于本次军演的保密范畴。”沈念欢语气平淡,却又毋庸置疑。
陆煜霖没想到自己会被噎,不禁擡起眼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记者,个子虽然不矮,四肢却纤细清瘦,穿着简单的冲锋衣,皮肤冷白,扛着相机似乎都有些吃力。
跟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高大壮硕的战地记者完全不一样。
他有些烦躁地咬了咬舌尖,这样的人不知道能在军演里坚持几天。
“行,你拍你的。”男人转过身,皮靴在场地上走出沙沙地声响。
脾气倒是不小。
沈念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