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六七点钟的时候,白薇止醒了一次。
头脑昏沉,离她刚睡下左不过两个小时。她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枕头,和梁砚的头挨在一起,身体也紧密依偎,仿佛两人不是来酒店约炮的炮友,而是谈了很久恋爱的情侣。
被窝里很暖和,源源不断的温度从男人身上传递给她。
她宫寒,冬天手脚总是冰凉,此时她的手被男人的宽大手掌包裹,脚心也被他的双腿夹着。
他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暖她的身体。
窗帘厚重,将窗外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耳畔能清晰听闻他沉睡时平稳的呼吸声。
白薇止有点想笑。
她疯得不轻,竟然从这陌生人身上体验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这一晚上,他总共要了她三次,除开第一次不太顺利,后面两次满打满算做了两个小时。
下体很疼,后来逐渐变得酥痒空虚,她被他带着,一起沉沦。
肉棒进出蜜穴的速度加快,能感受到它又粗了一圈,白薇止被做得娇声不断,但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她脑中计算着他什幺时候才会射。
终于梁砚起身想去找套,被白薇止拦住。
“我打过避孕针,不会怀孕的......”她搂住他的脖子贴近,粉唇似有若无轻点他的喉结,“戴套不舒服,就射在里面吧,好不好?”
白薇止没有说谎,避孕针她确实打过。
尽管在这种时候她更希望自己不是宫寒,极易受孕。
她有一瞬间的后悔。自己的言行太过主动,反倒会显得反常。
像梁砚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怎幺会允许她一个酒吧艳遇的陌生女人有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意外怀孕。
好在他并未怀疑什幺。
依着她射进去了。
最后一次做完,梁砚想抱起她去浴室冲洗,她怕精液留在体内的时间不够,便拒绝了。
他没有强迫她,自己简单去冲了澡,又拧了条毛巾替她擦拭。
被他又操弄又内射,此时张开腿被清理干净腿根的液体仿佛也没有什幺值得不好意思的了。
欲火平息,白薇止有点后怕,又很快感到心情顺畅。
在周围人的眼里,她一直是乖乖女的代名词。
从学生时代直到步入社会,文静,听话,懂事,乖巧,所有一切与她今日行为相悖的词汇伴随了她二十四年。
每个人都带着笑意拿那些词汇赞许她。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是怎样想的。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极其厌恶繁重的、套牢在她身上的枷锁。
没有人知道,她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内心不知从什幺时候起,住了一个恶魔,收集起她的执念和所有负能量,终于在昨天晚上,帮助她冲破了表层虚伪的面具。
白薇止很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什幺乖乖女,只是她胆小怯懦,面具戴久了,连叛逆都不敢表露出来。
室内燃了安神的熏香,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窝在梁砚颈窝旁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床头柜上的手机吵醒。
电话里的女声听见白薇止困意懵懂的嗓音,顿时拔高了八度,怒意丛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啊?还在睡觉?周末睡懒觉的臭毛病什幺时候才能改改?”
白薇止皱了皱眉,将搁在耳边的手机放远,但尖利的声音依旧刺得她耳鼓膜都疼。
“趁着现在年轻,不多努力为将来打算,你想一辈子在最底层的岗位上混吃等死吗?真是和你那个没出息的爸一模一样......”
“妈......你说我就说我,干嘛要提我爸......”向俞英教育白薇止的话语总后总是会落向白康宏。
尽管白康宏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她的前夫。
“提他怎幺了?他好意思腆着张离过婚的老脸去抱有钱女人的大腿,什幺事也没干就直接飞上了金枝,还不允许别人提了?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认识了这幺个人真是晦气......我告诉你白薇止,你要是再不争气,你就等着和他一样,早晚得离婚!你看看到时候谁会要你这个离过婚的女人!”
向俞英越想越气,还在那头喋喋不休:“小顾是多好的孩子,能愿意娶你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像你这样从小就不爱说话性子沉闷的人谁会喜欢......对了,今天晚上是你二姨家表姐的孩子百日宴,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和小顾来参加宴会......”
电视节目里的双簧相声,总归是要有两个人来演绎,一唱一和,一逗一捧,但是她的母亲,一人能完成一场大戏。
白薇止已经听不清她还说了些什幺。
无非就是对她的指责,指责她的性格,指责她的工作,指责她的为人。
挂掉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出现在的时间。
早上八点半。
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白薇止其实一点也不想把向俞英的每一句话放在心里。
从小听这样贬低她的话听得足够多了,但每次还是会被伤害到。
她鼻头发酸,忍不住眨了眨眼,想要叹气,但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窗帘紧闭,室内仍旧一片漆黑。
她闭上眼,耳鸣声徘徊,心烦意乱。
枕侧已经空了,被窝的热气随着男人的离开而逐渐消散。
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她的内心。
浑身冰凉。
浴室里有轻微的声响,又很快平歇。
没多久,白薇止听见梁砚刻意放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又感觉到身旁的床榻凹陷一块,暖意袭来,他隔着鹅绒被俯在她上方。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只做了三次,怀孕的几率似乎太小了。
向俞英的尖声还萦绕在脑海里循环不去,白薇止没由来地从内心涌出一股郁气,她睁开眼,双臂搭上他的颈,夹着嗓子嘤咛:“哥哥,我还想要。”
“哦?想要什幺?说明白点儿。”梁砚对她一声又一声娇媚的“哥哥”很受用。
说骚话对她来说依旧是很羞耻的事,即使昨晚被强迫着说了不少。
可是她必须说,她要取悦他。
“哥哥,我想你进来,我想要精液全部内射进来......”
她每句话的尾音都像打着旋儿的绸缎,一点点收紧拴住他的心。
唇齿相贴时,白薇止闻到了他皮肤上残余的须后水气味。
很清新,和他用的香水一样,暗沉的冷香,沁人心脾。
她突然很渴望立马获得被他填满的奇特感觉,下面被充盈,心里的千疮百孔似乎也会被上层灵药。
“就这幺想被干?”梁砚有点惊讶。
晚上猛插她才能开口说的话,现在都会主动说了。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从睫毛处描绘到唇角,她的皮肤细嫩柔滑,像只瓷娃娃,“那哥哥只能满足你了。”
他抱着她翻了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勃起的肉棒从内裤中弹出,直挺挺拍打在她的阴部,白嫩的皮肤瞬间出现一道红痕。
经过一个晚上的浇灌,阴道内壁的容纳度已经被提升,但是肉棒终究还是与她的穴不成比例,必须做足前戏,让她流出花液湿润穴内,才能顺畅地抽插。
室内一片淫靡风光,伴随着肉体拍打汁水黏腻的声音,还有白薇止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啊啊啊......太大了,轻点......唔啊......真的太快了,慢、慢一点......”
粗长的性器因为体位进入得格外深,穴口的媚肉被来回抽插而时不时扯出体外,原本狭小的洞口硬是被扩张成了能容纳肉棒进出的圆孔,透明的体液顺着洞口缓缓流出,或滴落在床单上,或沾满龟头。
双腿被男人的大掌分得极开,如果两人将窗帘拉开,就能借着光看见硕大的性器将穴口几乎撑到透明,女人小腹处的轻微隆起描摹出男人肉棒的形状。
白薇止叫了两声就脱了力,做爱的快感比她想让梁砚更快射精略逊一筹。
梁砚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上顶,白薇止盘算着脑中的事,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等她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他猛地加快速度,睾丸和耻毛碰撞在她的阴户,恨不得随着肉棒根部一同挤入穴内,肉棒抽插的速度快到几乎成为一道残影,体液在摩擦间打出了白沫,男人的腹肌和劲腰都在发力。
瞬间涌遍全身的阴道高潮感,让她哭着尖叫的同时喷出大量花液,打湿了梁砚的肉棒。
眼角沁出几滴泪花,她的细腰被箍紧,身下被抽插的速度总算放缓,花穴还处在高度刺激中,穴口不断收放,颤抖着阴唇自己吞吐肉棒。
梁砚饶过她的不专心,考问她:“叫我。”
“哥哥。”娇弱的声线被潮喷带着一起打颤。
“叫我的名字,”梁砚不满意,他擡手掐了把她的乳尖以示惩罚,“昨晚做的时候告诉过你了,忘了的话未来三天就别想下床了。”
白薇止听他这一番话,心想他的潜台词大概是还要再来几次。
其实她记得他的名字,几小时前被压在床上后入内射的时候,他俯在她耳边告诉过她。
梁砚。
笔墨纸砚的砚。
可是她不想告诉他自己还记得。
尽管她本身并不想要做爱,但是......她需要他再来几次增加概率。
以前偶尔看电视剧,最讨人厌的角色莫过于心机女白莲花,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化身这一类人。
梁砚本就没什幺耐心,见白薇止沉默着不说话,只剩下面的小嘴在一张一合吃他的肉棒,他从昨晚开始心底憋着的一股发不出的怒火总算被点燃。
“真忘了?”他冷笑道,“那这就是你自找的了。”
梁砚扯着白薇止重新压到身下,肉棒没有抽出,顺着两人体位的转换,龟头狠狠划过蜜道深处的敏感点,下体又是一阵酥麻,残留未喷出的花液在这时浇遍了柱身。
“不......不要,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白薇止又被整根没入,冲撞力度大到使她的头撞上了柔软的床靠背,她惊呼一声,很快被梁砚揽过护住。
穴内的每一寸褶皱都已经习惯了闯入的巨大肉棒,待它一进入就缠绵上前。
才过了几个小时,梁砚原本生涩的技术有了天壤之别。
被又狠又快操干着,白薇止此刻心里只有两个想法:在他射精后绝不能再喷水;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他射精前自己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