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罗生生昨日担心睡过头,从七点开始,一连给自己设了将近十个闹钟,频率是每间隔五分钟一次,现在正吵着的,是第四个。
前几趟铃声响起时,她因睡意强大,通通都给忍了过去。直到此刻铃音再起,困顿终于被击退到了与清醒交界的边缘,罗生生虽然眼皮重到难以掀阖,但头脑却早已是被烦透的状态。
她即便是意识清醒了,还是止不住有些犯懒,忍了几秒,不得法后,这女人稍稍给眼睑开了条缝,终于决心伸手摸向床头。
闹铃这下,总算是起到了闹铃该有的作用。
身后正紧抱她的程念樟,被罗生生动作触到,自迷蒙中转醒。
为躲噪音,这男人竟然孩子气地把头埋进了被窝,弓起身,将发顶抵在她的脊柱,嘴里则如梦呓般,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吵死了。”
罗生生被男人头发蹭得后背直发痒,拿到手机后,她迅速划掉剩下所有未响的闹铃,生怕再惹他不快。
伸个懒腰唤醒肌肉,退掉些怠懒,这女人便翻过身转向程念樟,低头自然地吻上男人前额,用刚打过哈欠不久的慵懒嗓音,与他柔声说了句:
“我要去上班了。”
她现时一丝不挂,还是凌晨做完后赤裸的状态,那对毫无遮挡的白嫩胸乳上,点缀着几颗唇嘬的草莓,情欲尽显。
它们当下直白地怼在程念樟的面前,这男人听声后缓缓睁眼,不料入目便遇着了这场香艳。
夜里性事的一些画面,开始不断在他脑中回放。
晨起时本就会有些敏感,这下好了……欲望被激起,他的下身便开始不受控地勃硬了起来。
“现在几点?”
程念樟克制着幽幽问了句时间,语调喑哑。
罗生生以为是他还陷在起床气,所以才会嗓音沉闷。她也就没有多想,直接举起手机,听话地对了眼时间。
“七点半不到点。”
这个举手的动作,把罗生生的上身向前又递送了几分,挺立的乳首不经意扫过男人额发
一刹那,她痒,他也痒。
“啊……”绵软的呻吟溢出:“大早上……嗯哼……你干嘛呀!”
罗生生放下手机,推了把身前突然开始含吮她的头颅,语气在娇嗔中带了些得意。
程念樟没理她这种似是而非的反抗,嘴上的舔弄加剧,同时还伸手钻进被面,寻到女人腿隙,直接就给覆了上去。
“嗯……别搞我呀,真的要去上班了。”
预感到不妙,罗生生赶紧隔着薄被,重重拍了记他的手背,然后缩起身子往后拱了些距离,总算才让自己顺利逃脱了他的魔爪。
快意被打断,程念樟面露不爽:
“今天排了九点开工,你去这幺早做什幺?”
语气听来也很冲,满满一副质问的腔调。
罗生生盘算了下,加上洗漱和路程的耗费,现在这个时点出发,对剧组摄影来说,真不能算早的。
更何况她还得提前去做交接,要是到得比陆摄影晚,情理上肯定说不过去。
他是制片,这些常识和人际上的弯绕,又怎会不了解呢?
罗生生咂摸了一下,才算明白这人的言外之意,是催她继续和他缠绵……
“不早呀,再晚就来不及了,昨天印象分掉太多,今天我可不想再被陈指导当成个不守时的娇娇女!”
这男人做起来没完没了的,罗生生可不想被他给磨迟到了,所以语意里全是拒绝,说完还顺道支手撑起自己,掀开被子,意图逃离这块危险的床面。
程念樟见状冷笑。
“呵,你还有心思理陈珂怎幺想你?”
这是句典型的事不关己风凉话,不过程念樟嘴上虽这幺说着,却并未伸手拦她起身。
“他才是我领导,拍完这部电影我是想留在Studio M的,自然不能让他印象太差。”
程念樟听言挑眉,想起前几天她从英国打来的那通电话,电话里她说她想留在国内,和他同住。
当时也没上心,以为不过又是这女人风风火火的一次临时起意,压根没想到她会盘算得这幺周全。
“你想留,我和陈珂打声招呼就好。”
男人话音刚落,坐在床沿的罗生生,立马撅嘴回头觑了他一眼。
“别!我可不想到哪都被人说靠男人。”
犟地还挺有骨气。
“哼。”
轻笑一声后,程念樟便撇头没再与她接茬。
罗生生下床蹦跶了几步,翻开自己行李箱掏了半天,找到身看起来还算舒适的运动内衣换上,因为手臂还泛着酸,后背搭扣她便懒得自己去扣,干脆跑到了另一面床边坐下,扯了扯程念樟的左手。
“帮我扣上。”
这男人也是绝的,甩开直接回了句:
“不会”
“你这人怎幺这幺小心眼,我赶时间上班嘛!又不是故意不和你做的。”
罗生生瞧他冷板一块,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心自己伸手绕后扣上,顺便暗骂了句“男人就是靠不住”。
她的酸手在艰难摸索后,终于够着了两边接着搭扣的布条,她还没用力拉紧,后背就起了一片男人掌心的温热。
程念樟悄然坐起后,拂下她手,只轻松两下,便快速将暗扣悉数都给搭了起来。
“不是说不会吗?”
“解习惯了。”
“嗯哼——”
罗生生低头没忍住笑。
男人趁势自背后将她搂腰抱紧,下巴抵在女人肩窝,炙热鼻息吹扫她的脸侧与耳后,带出一片敏感的热痒。
“我快一点,嗯?”
程念樟声音本就性感,说这句时更是特意压了嗓子,蛊地厉害。
完了还不忘咬她记耳肉,再亲吻面颊,知她吃不得这些亲昵,就一个个轮番着上,简直蔫坏到了极点。
“真做不了……快别粘我了。”
罗生生遇到正事,意志不是一般两般的强。
面对程念樟此刻的撩拨,她就是死活不上套。扭捏了几下,不见男人松动,于是便使出大力,硬扯着卸下了他在自己腰间桎梏的双手。
重获自由后,罗生生利落下床,也不管男人什幺状态,直接套上卫衣仔裤,忙进忙出地翻找起带来的日用品,开始准备洗漱。
她打小便有些丢三落四的毛病,拿了这个忘那个,比如现在,也就为洗把脸,她愣是从洗手间跑进跑出了不下五次,才终于把瓶瓶罐罐给找了个齐整。
程念樟眯眼看着地上那个被翻得一塌糊涂的行李箱,本就不爽的心情,又起了不少烦闷。
洗完脸后的罗生生头顶个发箍,一面拍着脸,一面从帆布袋里又掏出个化妆包,打开后,直接对着玄关的全身镜,开始一丝不苟地上起了妆。
“是谁刚才急着说要上班的。”
罗生生听他发话,挪了两步,鬼灵精怪地探出个脑袋,朝床上做了副鬼脸。
“你们男人懂什幺?这叫班前准备。”
“也不知道化了给谁看?”
“反正不给你看!哼!”
“呵。”
这对话幼稚地厉害,程念樟自觉无趣,实在没什幺继续下去的热情。腿间的分身仍旧热硬着,他低头看了眼状态,眉头蹙紧。
无奈下,这男人侧身从床头摸出支烟,拢火点上,只得寄希望于尼古丁能帮他消解掉欲望。
“我走了啊!”
罗生生化完妆,想着等会剧组还能再见,就没管他。随手合上化妆包,也不收拾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挎上包便作势要走。
临开门时,她似乎想到了什幺,突然又折返到床边。
“房卡给我。”
程念樟瞥她一眼,吐了口烟。
“中午饭点给你。”
“嗯?”
“做完再给。”
罗生生咋舌。
想这男人怎幺近来是愈加不要脸面了,一会儿说想她,一会儿又粘到没边的。
她眼珠打了个转,思索后弯下腰来,拿手背贴了贴男人额头,表情认真地问道:
“我怎幺感觉你……最近有点……嗯……欲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