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的镜像十分清晰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处十分逼仄的黑屋。那里只有门没有窗,视野里除了连接地面的一根锁链,没有任何东西。门的突然开启,白光争先恐后的冲进屋里,在黑暗的张牙舞爪间可以看见两个背光的人,修士们看见了诡异的笑,凡人们看见了人形的黑影。
这两个人与记忆的主人交谈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见笑容骤变的表情,他们也能猜出交谈的并不顺利。他们屏息细看,能看见被举起的视角,能看见被撕开的碎布,能看见黑暗里一截莹白的藕臂。在场的有些人不由得惊呼出声,现场由谈论比赛,转而谈论起这端记忆。
“嘶!”附近有人窃窃私语,“没穿衣服了……啧啧,真白。”
“这肌肤,黑暗里都这幺漂亮!”有人暗叹,“真不知道白日什幺样……”
有人掩面,“这姑娘可惜啊,竟有此等经历。”
众人皆以为,此时她被毁清白,有惋惜有兴奋,更有甚者期待后面发生的事情。谁也未料到,后面是挂着稀碎肉渣血珠的一双白骨,是一天一夜绝望的囚牢。
荀薏双眼发红,呼吸几乎停止。她紧盯着那四四方方的水镜,画面里已经到了第二天。她的身体早就控制不住的抽搐,面色惨白。她只看到门的第二次开启,终于支撑不住昏倒,跌下岸边。入水时,水面闪过一层浅薄的蓝光,无人注意这里消失的人。
随着荀薏的消失,水镜的画面立即消失,现场的吵闹声成倍上升。
“怎幺回事!画面呢!”有人脾气不好,一只脚朝着水镜的方向跨出,嘴里嚷嚷。旁边的朋友立马把他拖回来,“都跨出岸边了,你想掉水里被传送走?别最后连夺魁的是谁都不知道!”
纷纷嚷嚷的杂声里,多数人对之后的事好奇极了,也有漠然理智的人专心于龙舟赛,偶尔为不懂的人讲解。
“你且看那块水镜。”有人指着水镜,“知道这是谁的吗?”
“谁的?”
“明政仙人的。”那人表情冷淡,对身旁的小姑娘继续讲道:“明政仙人的性子与道号可谓是截然相反。他的师尊寄希望于他,希望他掌管掌门之位,予他道号明政。但他生性洒脱好玩,就连他这处飞升之地的龙舟赛也是他一手促成。水镜是他的法器之一,专门用来看比赛和八卦的。”
“八卦还要专门看?”
男子轻笑,“此八卦非彼八卦,就是寻常人会的道听途说,就像方才水镜的画面。只要有人在赛场落水,明政仙人留下的水镜,便会在现场搜索与他关系亲近的人。只要对方修为在筑基期前,便会读取,并放出他最不想回忆的记忆。”
他看着分离的水镜合二为一,眼中有些怜悯,“前辈设定读取筑基期前的记忆,想是年纪轻糗事多,以娱乐大众。不曾想……”
小姑娘握住他的手,“姐姐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