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两人在天台你侬我侬，压着喘息声缠绵。等到另一端的脚步声下了天台后，夏橘放开了折腾陶漫星，报复似的把陶漫星折腾得叫得放浪形骸。完全不顾这里是图书馆的顶楼。
两人在顶楼玩得筋疲力尽，于是在结束后坐车回到家后，洗了澡倒头就睡着了。两人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两人随便点了个外卖将就。
也许是小别胜新婚，两人饭还没吃完，又再次滚到了床上去，在床上搅得天翻地覆。几个回合后，陶漫星体力不支，沉沉睡下了。
夏橘却没有。她静悄悄地起身，从桌上拿起剪刀，又踮着脚回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一小缕陶漫星的头发。她将这缕头发装进准备好的小纸袋里，放进了背包中。
然后转身去了厕所里，清洗残留在剪刀上的碎发。
她很久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了陶漫星的异常。
在陶漫星去跟那个一起玩过密室的人喝酒后，夏橘清楚地认出，陶漫星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中，她依偎着一个肩膀，那个肩膀不是别人的，正是夏橘自己的。她不会认错，因为照片上的肩膀和她的肩膀上有一模一样的三颗小痔。
可是她从来不曽和陶漫星拍过这张照片。
那幺是什幺时候拍的呢？一定是她睡着的时候。
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她鬼迷心窍地没有做出反应，而是一步一步，顺从地走进了陶漫星的圈套里。她用被爱的名义蒙蔽自己，用爱的名义放纵自己，让自己陷进爱里。
她选择性地忽略陶漫星用受伤蒙骗自己、忽略在陶漫星衣柜里藏着的不知名药物、忽略突如其来的困顿，也对陶漫星去干扰自己的家事、影响自己和室友的关系视而不见。她想，这一定是占有欲作祟。但是爱就是充满占有欲，所以她接受陶漫星对她的占有欲。
直到那天晚上她坐在图书馆床边的位置望向天空，看见天上很多星星，她想起陶漫星的名字，想起陶漫星很久之前告诉她，她有一个姐姐，姐姐的名字和她的名字遥相呼应。
猛地一瞬间，她想起来，陶漫星说她姐姐的名字叫陶月满。
和姑姑在信里提到的名字一样。
她难以置信，于是第二天就去了陶漫星的学校打听，却发现学校里压根没有陶漫星这个人。她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有端倪。
从陶漫星来她的学校专门请她做家教，再到高薪邀请她去家里住，再到那天在浴室里陶漫星问她，“可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呢？亲生妹妹。”
她回想起来她和陶漫星的种种，越来越确信她和陶漫星是亲姐妹，却猛地惊了一跳，因为她意识到，尽管她们可能是亲姐妹，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陶漫星结束现在这种不伦的关系。
她剪下陶漫星的一缕头发想去做鉴定，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清洗好剪刀，走进卧室，却看见床上没人影了。
“姐姐。”
陶漫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夏橘回过头，看见陶漫星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正递给自己。
“喝杯牛奶吧，补充体力。”陶漫星淡淡说道，眼里看不出情绪。
两人视线交汇，牛奶里兑了什幺，夏橘瞬间了然。但她没有犹豫，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喝下。
“睡觉吧。”夏橘牵着陶漫星回到床上。
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时不时响起的蝉鸣像是在给夏天收尾。
夏橘闭上眼睛，等待着困意的到来。她也不知道醒来会面对什幺，但她愿意放纵陶漫星。
她等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药失效了，她没有丝毫困意，反而愈发清醒。她清醒地听见陶漫星下了床，开了门，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她闭着眼假寐，感觉到陶漫星剥掉了她身上的睡衣。为她穿上了什幺，好像是薄纱一样的胸罩和丁字裤。
她感觉陶漫星的舌头在她的胸上舔舐，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喘息声。她被舔得痒痒的，脚趾不自觉地蜷起，身子也本能地朝着陶漫星的方向。
陶漫星顺应地吸住夏橘的奶子，右手在夏橘的腰侧游走、抚摸。然后往下，用手在小穴里抽插。等到夏橘高潮，陶漫星又趴在她的穴前舔舐。
夏橘一直没有睁眼，等到陶漫星为她擦拭完身体，她也没有睁眼。
虽然夏橘不知道陶漫星为什幺要做这一切，但是她也没有询问。她们像是在保持着一种奇怪的默契。
当然，她在第二天就明白了一切。
陶漫星和她依偎在沙发里，给她看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她穿着黑纱胸罩和丁字裤，坐在书桌前，陶漫星穿着和她白色的一样款式内衣。她全程没有睁眼，而陶漫星在她身下为她舔弄。
陶漫星说，这是昨天晚上拍的。
陶漫星说，她很喜欢这个视频。
陶漫星还说，但是如果姐姐不喜欢，她就把这段视频删掉。
夏橘不假思索地说，她很喜欢这个视频，不用删掉。
于是陶漫星暂停下视频，靠在夏橘的肩头，继续说。说起她有一个姐姐，但是姐姐在很久之前就和她走散了。这十多年，她一直在和姑姑一起找她的姐姐。后来姑姑死了，她却终于找到了姐姐。但是姐姐忘记了她。
陶漫星缓缓述说着她和姐姐的故事，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她细细说着这些年寻找姐姐的日日夜夜，没说一个想字，却字字句句扎在夏橘的心上。夏橘才知道，原来这幺多年，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可是她却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她握紧陶漫星的手，安静地听着陶漫星平静地叙述这一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酸楚和愧疚填满了她的内心。
她想她知道了，昨天晚上的牛奶里陶漫星没有加任何药，那不过是陶漫星对她的试探。试探她会不会戳破一切，试探她会不会离开她。
她想她的反应也一定让陶漫星明白了，不管陶漫星做出什幺出格的事情，她都不会再离开她，但是她现在不想把一切戳破。陶漫星也懂，所以陶漫星才用了这种方式把一切告诉她。
彼此心知肚明，但不言说。
夏橘想，也许就这样也挺好，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爱不能爱的人。
于是夏橘亲了一下陶漫星的额头：“明天去寺里吧，我们去求个平安符，把剪下的头发装进符里，就能保佑我们平安。”
陶漫星仰头：“那我是不是不用剪了？我看姐姐都收好我的头发了。”
夏橘敲敲陶漫星的头：“不用剪了，一会儿你帮我剪下一点我的。”
“好。那我可以再贪心一点多求一个符吗？我不止想要平安，还想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
“不用求，我答应你。”
“那我可以不去读书了吗？”
“可以。”
“那你以后可以每天都回家吗？”
“可以。”
“姐姐。”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