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铺垫(剧情章)

“什幺…都愿意做吗?”

塔西娅看着面前这个半张脸破碎但依稀看得清楚他原本面容的的监管者。

明明游戏场内没有知觉,一切都被游戏化,但塔西娅还是感到双腿像在战栗。

“是的,只、只要您可以放过我的话,我什幺都是可以做的!”恍惚之间塔西娅听到她自己坚定的声音。

“那幺,不知可否能与您在您昨日想见的地方见上一面,或许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昨日未完的后续。”监管者用嘶哑的声音向塔西娅发出邀请。

———

前天塔西娅被一封邀请函邀请到庄园,事成之后她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塔西娅是一位有名气的钢琴家,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在钢琴被损毁后,她就彻底失去了这个身份,她现在是王都一名在逃逸中的连环杀人犯。

她需要在庄园得到一定数量的胜利才可以顺利逃离,并且得到她想要的真相。

———

昨天下午塔西娅进行了她的第一把游戏,在求生者们准备的小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相丑陋又高大强壮的怪物,她看得心惊胆战,担忧自己能不能成功逃出生天。

她身边一些热情的求生者看着她这样子,叽叽喳喳地围绕在她身边,争先恐后地告诉塔西娅这个怪物是“厂长”,他就是这一局的监管者。

“监管者所负责的是抓到我们,然后放飞我们。”

“被监管者放飞的人最后会迷失在庄园内,再一次回来的他们会失去所有记忆!”

迷失超过几次的时候塔西娅会永远消失。

在游戏场内的挑战者们被称为求生者,求生者在游戏场内需要躲避监管者的追杀并且修复密码机,最后让大门通电,打开后逃跑。

塔西娅看着面前这个出生点在她旁边,英姿飒爽一身军装的漂亮姐姐,她好像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军装姐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抱怨新人难带,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带着塔西娅一起修机。

她告诉她,她的名字是玛尔塔,有人因为她的职业也称呼她为空军。

两人一起破译密码机,玛尔塔教塔西娅熟悉机子的破译方式,手把手告诉她游戏场内的规则,带她逃脱这一场游戏。

大门通电后,她拉着塔西娅跑到门边,然后把她推出大门,自己去救刚刚在门附近被抓的另外一个队友。

塔西娅焦急地等待着她,不久,一声枪响伴随着厂长的嘶吼,塔西娅看到了队友们磕磕绊绊跑来的身影和后边穷追不舍的厂长。

塔西娅冲上去,拉住那个还不太熟悉的队友的手,然后扭头就走,奋力奔向门外,在厂长追上的最后一刻,他们跑出了最后的界限。

塔西娅逃出游戏场后,那一瞬间感觉好像灵魂从身体脱离,她看到自己和同伴的身体轰然倒地。

塔西娅的脑子出现了嗡鸣,下一秒她回到了初始的客厅。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幺,刚才有一个……有一个人……刚刚……刚刚塔西娅进行了第一次游戏,结果是胜利。

她忍不住翘起嘴角,眼角的余光撇到角落里有一个影子一掠而过然后消失。

塔西娅第一次看到大厅有过除了自己之外的活物。

她毛骨悚然,这里难道不止只有她一个人吗?

过盛的好奇心驱使塔西娅去探索眼前发生的事情。

她有些许恐惧,但一想到她来到庄园的这几天除了游戏场的存在,似乎也没遇到什幺令人费解的事情。

她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往影子消失的方向寻觅。

墙角有一面镜子,这是一面很透彻的镜子,它有一种诱惑人的魔力。

塔西娅忍不住伸出了手,在即将摸到的瞬间她打了个寒颤,骤然清醒,她在干什幺?

她恐慌地看向那面镜子,镜子依旧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因害怕而微微扭曲的俏脸。

她慢慢后退,在碰到楼梯的那一刻转身拼命往上跑,一路逃到了自己房间,她看着床前的镜子,长叹一口气,还是自己带来的镜子更加靠谱。

她略带轻松地把手放在镜面上,手穿过了镜子,她来不及惊愕就被一股吸力吸入镜中世界,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

一擡头,她趴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身边围满了怪物,刚刚遇到的“厂长”也是其中一员。

塔西娅惶恐地环顾四周,她看到骷髅样的男子伸出了他手术刀般锋利的手骨对着她即将挥下。

她惊慌失措,夺路而逃,身后的怪物伴随着难听的怪叫声紧随其后。

不知何时,塔西娅身后的声音消失了,周围静的可怕。

塔西娅有点想要退缩,这样的环境太恐怖了,就像…就像下午遇到的游戏场一样。

这里仿佛是被人包场的游戏场,仅供监管娱乐。

塔西娅贴着墙狂奔,四处寻找大门,但直到体力耗尽大门都没有一丝踪迹,她渐渐地发现这里似乎是个死角,找不到来路也寻不着出口。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幺会选择触摸镜面,明明平时她根本不会做这种事情,在看到大厅的镜子出现异常后她为什幺会这幺做,庄园里的镜子怎幺这幺恐怖……

塔西娅蜷起身子,害怕地缩在墙角,身子抖得厉害。

过了一会,也有可能过了很久。

塔西娅的恐惧已经严重影响了判断力。

她听到有人在向她问好,温厚清亮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那人向她伸出了双手。

塔西娅小弧度的擡起头,害怕下一秒会看到可怖的鬼脸或者什幺别的诡异生物。

没想到的是,她面前站着一个相貌清俊,是法兰克那边贵族打扮的青年,他用像天空一样温柔的蓝眸看向她,嘴角翘起似乎含着些许喜悦,她抿住双唇,心里有些想要亲近,但理智在抵抗他的示好。

他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滑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了。

环境的幽森与青年极好的相貌形成激烈的冲突,她心底的大石悬了起来。

塔西娅意识到这个面容姣好的青年可能与她陷入这个死循环有些关联。

青年见塔西娅迟迟不作声,微微一笑,上前强行拉住她的手道:“美丽的小姐,作为一名淑女,拒绝别人的邀请可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塔西娅睁大眼睛,这是威胁吗……

但他的力气大得她的手都有些疼,她反抗不了。

她顺着他手的力道站起来,温顺地低下头,克制大脑疯狂发出的警报不让他看出来,尽量用不带着恐惧的声音低低地回答他:“对您的邀请……我感到非常荣幸。”

塔西娅开始后悔为什幺她的好奇心会那幺茂盛,或许今天她就会死在这里吧。

事实证明,塔西娅并没有死在这里,相反,塔西娅跟这位先生聊的非常愉快,他好像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喜好,明明他们从未见过,但他却在细节之中表现地他们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经过一段漫长到足以让塔西娅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心平气和甚至会跟他开玩笑的聊天,她把他当成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塔西娅不去想他有可能带来的风险,虽然他什幺都没有说,但是塔西娅就是觉得他只是跟她一样不小心误入这个死胡同的人罢了。

塔西娅想,刚刚的那些怪物都是形容可怕让人见之既惧的,这位先生从容淡定,言谈举止大方,可以看出他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跟那些怪物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他模样很好看,亲切地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那些怪物总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相谈甚欢吧。

这位先生一定是无辜的,塔西娅下定结论。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刚刚她太害怕了竟然做出这幺失礼的事情。

“先生,聊了这幺久,还没有请问过您的名字,真是感到抱歉。”

这位先生向塔西娅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绕手礼,声音温柔而低沉地告诉塔西娅:“我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有时候庄园里也会喊我摄影师。”

原来这位先生也是求生者吗?

还不知道监管者也是有名字的塔西娅这幺天真地想着。

她微笑着向他介绍自己。

“我的名字是塔西娅·斯威德,庄园给我的职称是钢琴家,或许以后我们会有机会排到同一个游戏场呢,我们可以互相照应的。”

塔西娅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富家千金,曾经很热衷于在别人面前演奏她的得意之曲。

面容俊雅的先生低笑一声,嘴角扯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像是在嘲讽什幺,一瞬即逝。

塔西娅什幺都没有意识到。

天色渐晚,德拉索恩斯先生热情有礼地邀请塔西娅去他住的地方逗留。

塔西娅愉快地同意了。

一路上,她看着周围的风景逐渐变得熟悉起来,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位绅士似乎不是什幺普普通通的求生者。

但塔西娅并不相信他这样的人会跟监管者扯上关系,她张开嘴想要询问,却发出气声,她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他走在前面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不对。

她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地走在他的身后。

她不知道他要去做什幺,也不知道他为什幺要专门把她带到他的身边。

塔西娅猜测他可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但她性格软弱,也没有什幺能力,她做不了什幺的,那就试着接受吧,反正她也阻挡不了的。

他们走进了她极为眼熟的房子,路过那面镜子所在的走廊,踏上走廊尽头的台阶走上二楼,在第一个拐角处的房间停下。

他向她介绍这是他的房间,这个屋子里还住着其他的监管者,他们平时都会在自己的房间,不过大多数都有自己的一些小爱好。

塔西娅吓得面无血色,他也是监管者吗,他的爱好难道是捕捉她这种误入他的领域然后吃掉她吗,他的能力又是什幺,她看到他就感到很熟悉很亲切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这种感觉难道都是他的技能吗,为什幺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跟着走进大门,门内的场景很怪异,明明门外看这些监管者的房间紧紧靠在一起,虽然空间不算小,但是也绝对没有这幺大,难道说这些门都只是摆设吗?

门内是一套大房子,装潢看起来都是法兰西那边的风格,华贵荣威,最重要的是里面是空间很大,有好几层楼层,她现在就站在这个房子的入口。

他把她领进她的房间,告诉她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他不喜欢有仆人服务。

他好像有什幺事情要去做,满怀内疚地向她表达歉意,说他须要要出去处理一点小小的事情,不能很好的招待她,请她自己在屋子里逛一逛。

塔西娅装作腼腆的模样答应他。

“先生不用顾及我,我可以自己在房间里的。”

她看似冷静,但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埋入肉里。

一秒,两秒,三秒……

他没有应答,她的心压抑得甚至不敢过于放肆地跳动,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颔首,离开了房间,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就……这幺走了?他好像没有怀疑什幺的样子,他难道不怕她会逃走吗?

他真的走了吗?

她耐心等待了片刻,他没有回来,基本可以确定那位监管者真的走了。

‘他可能会去很久。’塔西娅这幺想着。

她暂时避免了与他在一个房间内,她放松地靠在墙壁上喘息着平复心绪,没想到她身前的地板却凹陷了下去,漏出了一层层阶梯通往地下。

她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密室。

她最终决定自己下去摸索一下

塔西娅小心翼翼地走进密室。

暗室里贴满了照片,每一张都栩栩如生,人物各不相同,就像…就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关了进去一样。

她意识到她或许入了狼窝,于是她默默地退出了暗室,清理好痕迹,满怀恐惧地等待着这个房间的主人的到来。

她坐立不安,在迟迟等不到人后决定偷偷跑掉。

塔西娅探头趴在门边,偷看走廊的动静,意外的发现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顺利的跑出了房间。

顺着走廊一路走到了最初看到的那个大厅,她惊喜地发现了那面镜子,塔西娅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这一切顺利得可怕。

塔西娅回到了她的大厅。

她感到身后的视线,硬着头皮回头看向镜子,不出意料的发现黑白色破碎模样的摄影师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站在破旧的大厅里在镜子的那一面微笑着看着她。

他用口型对她说,明天见。

昨天的记忆到此结束

———

傍晚。

塔西娅穿着从庄园主准备的衣橱里翻到的她认为最合适的衣服,一件带着小小蕾丝的法国的小姐们常穿用来聚会的看着还不错的小裙子。

在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她战战兢兢地穿过了镜子。

出乎意料的是大厅里面空无一人,就像是昨天在遇到他的地方一样,仿佛特地清空了场地欢迎塔西娅的到来。

塔西娅心脏揪起来一样的恐惧。

相对于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们而言,与塔西娅相谈甚欢的怪物——那位看起来像是一名绅士的德拉索恩斯先生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塔西娅觉得他可能不是什幺求生者,他极有可能就是监管者,最后在镜子中出现的那个与他形貌相似却像是黑白老照片里的青年又是什幺她也不知道。

她猜测,或许那个形态与她看到的密室里的照片有脱不开的干系。

塔西娅今天在“游戏”里面躲到了最后,但却还是没有成功逃脱,塔西娅的队友一个个都被放飞了,三声惨叫之后轮到了塔西娅…

突然出现的红光……心脏仿佛蹦出胸膛的畏惧……

还有一声玻璃碎后出现在塔西娅旁边微笑着看着塔西娅的监管者。

他追逐着塔西娅,就如同性格恶劣的猫咪逗弄着死到临头的老鼠一样。

而老鼠明知他在玩弄自己,却还是会因为那一点点渺茫的生的希望而跑下去。

塔西娅在倒地后被他收进了相片,走向即将把她放飞的狂欢之椅。

塔西娅呜咽着恳求他放过自己,她想要活着。

他似乎想到了什幺,停下来脚步。

在塔西娅胡乱的哭求中,他同意了塔西娅的请求。

并且带她找到了地窖的出口,目送着塔西娅的离去。

这一切幸运得就像梦境一样,而她也会为这场梦付出代价。

塔西娅临走前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了然无趣地玩着手上的相片,相片在他指尖上飞舞。

恍然间,塔西娅感觉自己就像那张照片一样,无论何种姿态都逃不过他的指尖,只能任由他摆布。

———

塔西娅走到了他的房门前。

她犹豫着踌躇不前,最后无奈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扣门,等待他的最终宣判。

门内传来青年优雅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声音。

“请进。”

塔西娅咬着牙迈进了房门。

塔西娅看到德拉索恩斯半躺着卧在沙发上,单腿屈起,手上缠着自己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很随意地让塔西娅坐下。

塔西娅拘谨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湛蓝的眸子看着塔西娅的脸庞,塔西娅低头不敢与他直视。

他笑了。

微微颤动的胸腔吸引了塔西娅的目光,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塔西娅这副样子。

塔西娅被盯着久了,还以为是自己着装上有些问题。

塔西娅做如针毡,最终忍不住转移话题,“先生,您…白天的时候为什幺要听取我的想法?”

为什幺他会放过自己?

今晚……她还能活着回去吗?

对面的青年无所谓地回答她:“没有什幺原因,只是因为我想。”

塔西娅沉默不语,暗自揣测他的目的。

塔西娅能有什幺好利用的呢?塔西娅在庄园中只不过是一个钢琴家罢了。

凭着她早就生疏了的技艺,她难道还能弹奏出什幺好的曲子吗?

她甚至连自己是什幺技能都摸不清,也不知道去哪里知晓。

玛尔塔告诉过塔西娅……

玛尔塔是谁?

塔西娅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想到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带给了塔西娅很多安全感,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她知道每一个求生者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能力,就像监管者们都有着奇特的力量一样。

塔西娅发呆的时间太久了,卧在塔西娅对面沙发上的那位监管者先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走神的她。

塔西娅想不通为什幺他会留下她,她哪里又有什幺是他可以需要的呢?

难道说这真的是他大发慈悲吗?或者说是昨天那一次愉快的对话使他对塔西娅的印象极好,甚至会在游戏场内放过她?

怎幺可能呢。

监管者不会大发慈悲的吧?他们看起来甚至不像有着人类的情感。

塔西娅想不明白,自暴自弃地擡头望向监管者,屈辱地说:“如果有什幺是您需要的,您就直接拿去吧!”

为什幺要在她认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之后这幺捉弄她呢?

监管者蔚蓝的眼眸中印出了塔西娅此刻的模样。

甜美的小脸上一双水光盈盈的大眼睛欲语还休地盯着他的衣摆,皎白的贝齿轻咬饱满的唇瓣,脸颊羞的通红,华丽贴身的衣裙包裹下的身体线条丰盈诱人。

塔西娅双手绞着手绢,羞恼地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她应该猜到监管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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