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提亲

说要提亲,阿隽其实不知如何做,她一脸苦恼:“我没成过亲,不清楚步骤礼俗。”

郁姑娘扑哧一笑,“你自然没成过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呀!傻瓜!”

凌隽珈闻言,更苦恼了,她倒是真的没见识过正式的成亲习俗礼仪。山寨里的叔父大哥们,抢了女人回来,当晚就洞房,哪用什么提亲下聘?哪些大姐婶子,掳了男人回来,就骑上去,哪用拜堂?麻烦死了。

阿蓁唯有红了脸,跟阿隽大概说了三书六礼,“六礼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个结婚过程,包括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亲。”

“麻烦透顶了,一天内完成不行么?”她大手揽过郁姑娘纤腰,要对方坐在她腿上,亲了亲脸颊,继续道:“白天提亲下聘,然后晚上拜过天地高堂就洞房,改天再办宴席就行了。”

郁姑娘郁闷了,哪有人这样的!

凌隽珈嘴硬心软,见她的小美人不高兴了,她就咬咬牙,好,演戏演全套,六礼就六礼!别的女子有的,她的阿蓁也一样不落下,她就要风风光光娶阿蓁过来!

于是过了十天,凌隽珈带了媒婆,和二十来车聘礼,那阵仗引来江平村上上下下百来户人家驻足好奇,谁家嫁女,夫婿如此豪气。

聘饼,海味,三牲,活鱼,椰子,水果,大米、酒,茶叶,四京果,四色糖,香炮镯金,帖盒等的数量是普通人家的三倍。当中最为人惊喜的是竟有一对大雁。须知道大雁不止难寻,更是价值不菲,普通人家多以鹅或鸭取代。

凌隽珈的彩礼是一百八十两,外加十亩良田,给媒婆的工钱也是平常的五倍,媒婆笑不拢嘴,恨不得把家族里的所有待嫁少女全往凌公子怀里送。

郁姑娘见阿隽如斯重视自己,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她就是想哭也不好意思在外面哭,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阿隽摸了她的后脑勺,”没办法,自家养的小白菜被我拱了,我得全力补偿!”

“谁是小白菜?”郁姑娘才不想做白菜,任人采撷。她,只给阿隽...采撷。

“小白兔,我的小白兔给大恶狼吃了。”阿隽不顾媒婆在旁边,硬要亲阿蓁的小脸。阿蓁也愈来愈放纵,不怕有外人在,竟然给阿隽“回礼”,在她俊脸上留下一排牙齿印。

一行人终于到了郁家,从前阿蓁在家,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净整齐,但现在,家中像入了贼子似的,乌七八糟的,焦烟呛眼,各样家具东倒西歪,墙角还垒了一堆碎瓷片。

屋内未有人相迎,明明派人说明了今早会到,为何却没有一人在?阿隽走到桌边,桌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一小杯酒斟在一旁。

出乎她意料的是,菜色很……很古怪。做菜的人手艺烂透了,生生将颜色迥异的材料全弄成了焦,要不就黑糊糊的。不用品尝,看着就不开胃。

阿蓁见及此,心头一涩。

“有人吗?凌公子来贵府提亲。”媒婆话音方落,郁喜顺和郁满墨先后从房中走出来,郁父没预料到人那么多,悚然一惊。他父子和凌隽珈不投缘,认为对方不是省油的灯,遇到他,他俩总是吃亏多。

凌隽珈见到两人,心里窜出一股烦躁,她并不怕两人狮子张大口,择肥而噬。自己的聘礼够丰厚了,而且她没要阿蓁的嫁妆,再诸多嫌弃不知足,她就找人砸他家、摁着人来狠揍。

好吧,其实更想直接拧下他俩人头来祭灵。但那是阿蓁的父兄,不能打,更不能揍个半死,暗暗磨牙,这两人怎么就长了一副人见人揍的“欠揍脸”?

凌隽珈瞇着眼,一副不答应嫁女就要他们卷铺盖走人的狠样。两父子虽如今一个贵为未来泰山,一个贵为未来大舅,却是势弱于人。凌大爷看得上自家女儿,厚聘而来,算是给足了脸面,岂敢说个不字。

六礼一下子完成了四礼,剩下请期、迎亲就再从长计议,她急也没有用,好日子不多也不少,得挑个最佳的嫁娶日子,把心念念的美人娶回来。

夜里郁姑娘从后抱住阿隽,终于不再是待嫁未嫁的大姑娘了,她很快就是阿隽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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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找印章的阿隽,背后忽抵了一对鼓囊的绵团,嗯,好舒服,这女人真软绵。

“爱你,阿隽,我心悦你。”小美人羞赫娇柔的倾诉衷情,朗朗剖白自己对阿隽的情深意切,语气软糯得几欲滴出水,由一开始对凌隽珈害怕怨怼,后来被她感动,恨意消失殆尽,最终深深爱慕上。

阿隽复上阿蓁搭在她腰间的手,认真的道:“我也喜欢得很!”

阿蓁圆眼一转,忽然好奇:“当初你就不怕我不喜欢你?”

阿隽背向她,不淡不咸,一贯痞子性子,强硬的道:“不喜欢也得喜欢!”心忖:不喜欢也要困你一辈子,你只能属于我,想走,下辈子再努力。

郁姑娘鼻尖蹭了蹭她的后背,转移了话题:“要是我是男的,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凌隽珈直截了当,并未有一刻迟疑。“我喜爱女人水造的身子,最爱软绵绵的大乳房和泅湿窄小的骚穴。”

“......”郁姑娘不知如何接过话头。

“你是男人要是有这些,我也喜欢。”

“哪还是男人吗?”郁姑娘被阿隽的浑话搞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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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阿蓁安心待嫁,她哥又为她添麻烦了。

这天约了休假的五丫来家里教她做由北方传入的新糕点“驴打滚”,糕点刚出锅时,下人就报讯来,告诉郁姑娘她哥瞒着父亲把聘礼的东西偷偷卖了换了钱,用来嫖妓。

被发现后撒野还不够,更推跌自己的父亲,害他断了腿。阿蓁闻讯赶来时,听到争吵声,闻声而至郁喜顺的房间,喝斥了大哥。

郁满墨见只有她一个女子,没有随从,即狼嗥狗叫,撸起袖子,发恶大嚷:“臭婆娘以为自己是谁!我用点钱不成么?干嘛把我当成贼子?你再多管闲事,我就连你的屄也肏!”

说完也不管亲父在旁,上前推郁满蓁落地,声称要给未来妹夫戴绿帽子!

“反正也不是没被男人肏过,多我一个不多!”

郁姑娘难以置信大哥竟沦落成衣冠禽兽,枉读多年圣贤之书,若他真的强来,自己绝不屈服,还要打趴他。

被推倒在地,断了骨站不起来的郁喜顺,起先以为自己人老耳不灵光,听错了,当他见到大儿欲解裤头时,才恍然大悟,骇然大斥:“畜牲!那是你妹!”

郁喜顺激得血气上涌,颤巍巍的身子欲起难起,郁满墨握紧拳头,怒目而瞪,面目极狰狞,”瞎嚷嚷什么,老不死的废人,那么多人死,怎么不见你去死!”

郁满墨才不怕这两人,一个老残,一个弱女,不让他搞外面的女人,那就搞自家女人好了!他走近阿蓁,想对眼前的女人下手......

郁姑娘学武有些日子,打文弱书生绰绰有余了。郁满墨一掌朝她劈下,阿蓁侧首避过,郁满墨小觑了她,想反击却遭她反手劈在颈侧,随即两眼一黑,昏厥倒地。

凌隽珈赶来时责怪侍女没有守在阿蓁身边保护,那侍女被罚一年月钱。她抵达大门前,入眼的是郁满墨被打得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心中暗暗赞好,小美人果然没有辜负她的苦心教导。

凌、郁两人扶起郁喜顺,郁姑娘帮爹抚背顺气。

后来郁喜顺把逆子关在房中禁足一个月,村里又盛传他有性病,惹了给几个妓子。

郁喜顺对儿子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狠下心肠断绝了父子关系,赶他出郁家,任其自生自灭。

在入冬后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郁喜顺上门找满蓁两姊妹,老泪横纵,诉说自己多年偏爱大儿子,如今“觉今是而昨非”,如果儿子是禽兽,那他就是禽兽不如。

他不求女儿俩原谅,只求她们听他一句迟来的道歉。孝顺的郁满蓁当即扶起了爹,敬上茶,一下子就原谅了他。

凌隽珈前事不计,留了未来泰山在家小住几日,命厨房烹煮丰盛菜肴,又奉上美点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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